第二十一章 你的大盛,沒救了!

  把凌寒目前急需的技能排個輕重緩急的話,分身術絕對排第一位。

  沒辦法,苟不住了,大號練廢了。

  尤其經過今天這一戰之後,自己更是成了眾矢之的。

  至於那個道人說什麼僅此一次,以後如果再怎樣就把這裡炸了之類的。

  聽聽就好。

  凌寒是不信的。

  不信那個道人,也不信那些想殺自己的人。

  棋子的命運終歸是被人擺布於手中。

  不管你是卒,還是帥。

  想活得自由通達,得做棋手。

  在小郡主那裡得了御魂術,可以將魂魄一分為二。

  現在關鍵是缺一個合適的肉身,以及分魂到肉身之上的方法。

  凌寒所認知的分身術和面前這六胞胎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和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最好親媽都看不出來的分身,肯定是不一樣的。

  凌寒要的,是一個能完全隱藏,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分身。

  面前這齊整整的六胞胎如果真的是分身術,那他體內肯定有靈魂與肉身契合的秘密。

  這才是凌寒想要的。

  沒辦法。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問又不好問,只能自己慢慢摸索這樣子。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想啥來啥。

  想吃奶,娘來了。

  想娘家人,孩子他舅舅來了。

  這六胞胎來的真太是時候了!

  「分身術?」凌寒看著六個老頭兒嘿嘿一笑,這眼神直讓對面兒的六個老頭兒後背直發毛。

  熾熱,衝動,渴望……

  活像一隻看見小魚乾的饞貓兒。

  「後生,你……」六個老頭兒有點兒坐不住了,一臉的古怪。

  「啊?哈哈哈!」凌寒驚覺自己失態了,趕緊哈哈一笑,用手搓了搓臉,「額!我就是看著您這仙法神通,一時有些羨慕嫉妒恨。」

  「就是,想要。」

  這哪兒跟哪兒啊!

  老頭兒一時跟不上凌寒的腦迴路,但還是被那句「仙法神通」捧得有些舒服,驕傲地理了下那根本沒得救的鳥窩似的髮型:「我這是道門秘法,名為『無極』。」

  「可藉助斷肢再生,再分魂其上,便可一生二,二生三,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妥了!

  斷肢再生,分魂其上。

  和自己想要的有些差距,但已經很不錯了。

  要啥自行車啊!

  「後生,這日升月落,天地萬法,自有其規律。」老頭兒說起話來慢悠悠的,「人間已經經不起再多戰亂了!」

  「聽老朽一句勸,為了這天下蒼生,你自行了結吧!」

  「在年輕後輩之中,你也算是翹楚了,但還不夠。」

  「後面的路,不好走!」

  又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凌寒苦笑了下,手中黑刀再次顯現,「我就靠著一口氣撐到了現在。」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但不是現在,我怕我這口氣泄了,就殺不了人了!」

  「不殺人,我就得死。」

  「我不想死!」

  老頭兒是個講究人。

  聽凌寒這麼說,也就沒再多說一句廢話,伸出右手對著凌寒輕輕地推出了一掌。

  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風雷涌動。

  這是凌寒第一次領教這個世界真正的仙法。

  好似踩到了電門一般,凌寒渾身麻痹,然後整個人都倒著飛了出去。

  這還不算完。

  因為除了這一掌,還有五掌。

  一掌接一掌,凌寒好像前世那些葬愛家族在灰土中起舞的少年一般,隨著掌法的節奏瘋狂扭動。

  六掌打完,老頭停手了。

  凌寒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何苦呢!」老頭嘆了口氣,然後沖後面招了招手,「收屍吧!」

  「我這一手驚雷掌,每一掌都有開山裂石之力,你區區凡人肉軀,怎麼可能擋得了?」

  「你這孩子,資質不錯,可惜腦子愚鈍了些!」

  背屍匠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台階上下來,先是探手在凌寒鼻孔前試了試,又按了按凌寒的脖子,確認死挺了這才將一方白布往凌寒身上一裹,熟練地一兜一提,就把凌寒給背在了身上。

  剛走了沒幾步呢,就見那背屍匠突然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趴地上人事不省了。

  倒是趴他背上的凌寒,沒事人一樣翻身站了起來。

  「你……」老頭都已經起身拍屁股要走人了,結果被眼前這一幕給弄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沒事兒,裝死的。」凌寒沖老頭笑了笑,「就是你口中的大盛,就是你口中這人間,逼得有人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成天研究怎麼裝死。」

  原本凌寒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用到【裝死】這個技能,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

  老頭的那幾掌,實話實說真挺猛的。

  但得益於被強化的身體,凌寒無論是肌肉骨骼還是五臟六腑抗擊打能力都是頂尖兒的,所以受的傷並不怎麼嚴重。

  感覺上就像是上中學時被學校里幾個小混混一頓拳打腳踢差不多。

  之所以趴那裡裝死,是在等時間。

  等藥效發作的時間。

  青衣漢子身上的毒藥下三濫居多,真正的劇毒很少。

  而像老頭這種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保不齊真的就百毒不侵。

  一旦下毒失敗了,後面就沒機會了。

  所以凌寒選擇了一味神藥。

  合歡散。

  就是字面兒意思,春藥。

  春藥不是毒,在藥學之中甚至可以歸於補藥那一行列。

  不過這東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容易被發現。

  所以凌寒選擇在老頭發動攻擊的時候,極其配合地挨打,然後手舞足蹈好像被打得東倒西歪,實則藉機將小半瓶合歡散盡數撒到了空氣中。

  再多了香味太濃,容易被發現。

  凌寒手中黑刀再現,一道半月形的黑色刀芒洶湧澎湃,向著六個老頭衝去。

  老頭運氣抵擋,眼前出現一道無形屏障,生生擋住了凌寒這一刀。

  但這一刀之後,老頭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忍不住向凌寒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給你下藥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凌寒說出來心安理得,毫無壓力。

  能贏就行,方法不重要。

  這不是擂台比武,這是生死之戰。

  輸了要沒命的!

  「不可能!」老頭一臉不信,「我自幼修道,每日以天地靈氣淬體,到現在近兩百載,早已百毒不侵。」

  凌寒嘿嘿一笑:「不是毒,是春藥。」

  「你……,你下賤!」老頭兒面如重棗,紅裡帶黑,自此閉目不言想運功將吸入體內的春藥給逼出來。

  凌寒肯定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啊,手執黑刀玩了命地往他身上招呼。

  老頭起初想棄一保五,一個和凌寒纏鬥,另外五個運功逼毒,但很快發現扛不住。

  凌寒不要命似的,扛著驚雷掌的攻勢猛攻個不停。

  後來老頭開始棄二保四,棄三保三……

  最終,等最後一具分身也被黑刀開了膛的時候,凌寒拖著老頭的屍體仰頭四望,而後輕聲說道:「你看,他們好像並不僅僅是想要我死。」

  「否則,怎麼都沒個人來幫你一下呢?」

  「你的大盛,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