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凌寒目前急需的技能排個輕重緩急的話,分身術絕對排第一位。
沒辦法,苟不住了,大號練廢了。
尤其經過今天這一戰之後,自己更是成了眾矢之的。
至於那個道人說什麼僅此一次,以後如果再怎樣就把這裡炸了之類的。
聽聽就好。
凌寒是不信的。
不信那個道人,也不信那些想殺自己的人。
棋子的命運終歸是被人擺布於手中。
不管你是卒,還是帥。
想活得自由通達,得做棋手。
在小郡主那裡得了御魂術,可以將魂魄一分為二。
現在關鍵是缺一個合適的肉身,以及分魂到肉身之上的方法。
凌寒所認知的分身術和面前這六胞胎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和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最好親媽都看不出來的分身,肯定是不一樣的。
凌寒要的,是一個能完全隱藏,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分身。
面前這齊整整的六胞胎如果真的是分身術,那他體內肯定有靈魂與肉身契合的秘密。
這才是凌寒想要的。
沒辦法。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問又不好問,只能自己慢慢摸索這樣子。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想啥來啥。
想吃奶,娘來了。
想娘家人,孩子他舅舅來了。
這六胞胎來的真太是時候了!
「分身術?」凌寒看著六個老頭兒嘿嘿一笑,這眼神直讓對面兒的六個老頭兒後背直發毛。
熾熱,衝動,渴望……
活像一隻看見小魚乾的饞貓兒。
「後生,你……」六個老頭兒有點兒坐不住了,一臉的古怪。
「啊?哈哈哈!」凌寒驚覺自己失態了,趕緊哈哈一笑,用手搓了搓臉,「額!我就是看著您這仙法神通,一時有些羨慕嫉妒恨。」
「就是,想要。」
這哪兒跟哪兒啊!
老頭兒一時跟不上凌寒的腦迴路,但還是被那句「仙法神通」捧得有些舒服,驕傲地理了下那根本沒得救的鳥窩似的髮型:「我這是道門秘法,名為『無極』。」
「可藉助斷肢再生,再分魂其上,便可一生二,二生三,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妥了!
斷肢再生,分魂其上。
和自己想要的有些差距,但已經很不錯了。
要啥自行車啊!
「後生,這日升月落,天地萬法,自有其規律。」老頭兒說起話來慢悠悠的,「人間已經經不起再多戰亂了!」
「聽老朽一句勸,為了這天下蒼生,你自行了結吧!」
「在年輕後輩之中,你也算是翹楚了,但還不夠。」
「後面的路,不好走!」
又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凌寒苦笑了下,手中黑刀再次顯現,「我就靠著一口氣撐到了現在。」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但不是現在,我怕我這口氣泄了,就殺不了人了!」
「不殺人,我就得死。」
「我不想死!」
老頭兒是個講究人。
聽凌寒這麼說,也就沒再多說一句廢話,伸出右手對著凌寒輕輕地推出了一掌。
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風雷涌動。
這是凌寒第一次領教這個世界真正的仙法。
好似踩到了電門一般,凌寒渾身麻痹,然後整個人都倒著飛了出去。
這還不算完。
因為除了這一掌,還有五掌。
一掌接一掌,凌寒好像前世那些葬愛家族在灰土中起舞的少年一般,隨著掌法的節奏瘋狂扭動。
六掌打完,老頭停手了。
凌寒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何苦呢!」老頭嘆了口氣,然後沖後面招了招手,「收屍吧!」
「我這一手驚雷掌,每一掌都有開山裂石之力,你區區凡人肉軀,怎麼可能擋得了?」
「你這孩子,資質不錯,可惜腦子愚鈍了些!」
背屍匠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台階上下來,先是探手在凌寒鼻孔前試了試,又按了按凌寒的脖子,確認死挺了這才將一方白布往凌寒身上一裹,熟練地一兜一提,就把凌寒給背在了身上。
剛走了沒幾步呢,就見那背屍匠突然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趴地上人事不省了。
倒是趴他背上的凌寒,沒事人一樣翻身站了起來。
「你……」老頭都已經起身拍屁股要走人了,結果被眼前這一幕給弄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沒事兒,裝死的。」凌寒沖老頭笑了笑,「就是你口中的大盛,就是你口中這人間,逼得有人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成天研究怎麼裝死。」
原本凌寒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用到【裝死】這個技能,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
老頭的那幾掌,實話實說真挺猛的。
但得益於被強化的身體,凌寒無論是肌肉骨骼還是五臟六腑抗擊打能力都是頂尖兒的,所以受的傷並不怎麼嚴重。
感覺上就像是上中學時被學校里幾個小混混一頓拳打腳踢差不多。
之所以趴那裡裝死,是在等時間。
等藥效發作的時間。
青衣漢子身上的毒藥下三濫居多,真正的劇毒很少。
而像老頭這種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保不齊真的就百毒不侵。
一旦下毒失敗了,後面就沒機會了。
所以凌寒選擇了一味神藥。
合歡散。
就是字面兒意思,春藥。
春藥不是毒,在藥學之中甚至可以歸於補藥那一行列。
不過這東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容易被發現。
所以凌寒選擇在老頭發動攻擊的時候,極其配合地挨打,然後手舞足蹈好像被打得東倒西歪,實則藉機將小半瓶合歡散盡數撒到了空氣中。
再多了香味太濃,容易被發現。
凌寒手中黑刀再現,一道半月形的黑色刀芒洶湧澎湃,向著六個老頭衝去。
老頭運氣抵擋,眼前出現一道無形屏障,生生擋住了凌寒這一刀。
但這一刀之後,老頭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忍不住向凌寒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給你下藥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凌寒說出來心安理得,毫無壓力。
能贏就行,方法不重要。
這不是擂台比武,這是生死之戰。
輸了要沒命的!
「不可能!」老頭一臉不信,「我自幼修道,每日以天地靈氣淬體,到現在近兩百載,早已百毒不侵。」
凌寒嘿嘿一笑:「不是毒,是春藥。」
「你……,你下賤!」老頭兒面如重棗,紅裡帶黑,自此閉目不言想運功將吸入體內的春藥給逼出來。
凌寒肯定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啊,手執黑刀玩了命地往他身上招呼。
老頭起初想棄一保五,一個和凌寒纏鬥,另外五個運功逼毒,但很快發現扛不住。
凌寒不要命似的,扛著驚雷掌的攻勢猛攻個不停。
後來老頭開始棄二保四,棄三保三……
最終,等最後一具分身也被黑刀開了膛的時候,凌寒拖著老頭的屍體仰頭四望,而後輕聲說道:「你看,他們好像並不僅僅是想要我死。」
「否則,怎麼都沒個人來幫你一下呢?」
「你的大盛,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