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話:混沌初開.萬眾歸西

  孫悟空坐在磐石之上,口中含著一根草蕙,靜靜地聆聽著未羊神講他的故事。紅蓮也很安靜,靜靜地聽著這個從未聽過的天神與魔神之間的戰爭的故事。

  一萬年前的那場天神與魔神之間的戰爭斷斷續續,從未間斷過,就這樣持續了百年之久。那日女媧補天的最後天辰,魔神蚩尤發動攻擊,神魔之戰再次拉開序幕。

  未羊神繼續承接道:「魔神蚩尤帶領十萬魔兵攻陷崑崙虛與天神尋帝百萬神兵交戰,打得熱火朝天,天界千君萬聖均抵不過魔神蚩尤。」說道這裡,未羊神稍作停頓。

  「最後怎麼樣了?」紅蓮追問道:「大魔神蚩尤與天神尋帝到底誰勝利了。」

  「最後天神大敗魔神,魔神蚩尤的元神撕得四分五裂。」未羊神道:「然而卻有一小部分元靈脫逃,鑽進女媧補天時候剩下的靈石之中。」

  「再後來呢?」紅蓮又問。孫悟空只是靜靜地聽著,不再多言。

  「後來蚩尤元神在女媧靈石之中度化成形。」未羊神道:「六界神魔都在尋找的六耳獼猴,就是蚩尤元神所化。」聽到未羊神說六耳獼猴居然是蚩尤元神所化,終孫悟空於坐不住了,跳了起來,湊到未羊神面前道:「老頭,你說那孫子是蚩尤元神所化?」孫悟空口中的「孫子」自然是指六耳獼猴。

  「小神怎敢欺騙大聖。」未羊神點頭道:「小神剛才所說,句句屬實。」

  「實不相瞞……」未羊神頓了頓又道:「大聖也是靈石所化。」孫悟空聽罷,抓耳撓腮一番質問道:「你說俺老孫也是靈石所化?」

  「不敢欺瞞大聖。」未羊神道:「大聖乃女媧靈石所化,體內藏有女媧靈石元神的力量。」

  「難不成你也有知過去,曉未來的本領?」孫悟空問道。

  「非也。」未羊神否認道:「小神並非有知過去曉未來的本領,而是能聽到世界萬物的心聲,諸多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小神都是從飛禽走獸那裡聽來的。」

  「你居然能聽懂鳥語?」紅蓮聽罷不禁張大了嘴巴,無不對眼前這個留著山羊鬍子,羊首人身的小老頭感到佩服。

  「小神正是靠這諦聽萬物心聲的本領吃飯的。」未羊神謙虛道:「也正因如此,能夠苟活至今,但如今卻是性命不保,萬望大聖救小神一命。」

  「誰要殺你?」紅蓮問。

  「難不成遇到法力高強的妖怪,要吃了你?」孫悟空也很好奇究竟有誰是未羊神躲不過去的,竟然嚇得他落荒而逃,四處求救。

  「世間只知西天如來知曉過去未來。」未羊神道:「卻不知小神也有這本領,雖然洞悉過去未來的手法不同,卻也大相逕庭。」

  「難道是西天如來佛要殺你?」紅蓮問。

  「如來老兒已經死了。」孫悟空道:「俺老孫親自送他去見閻王的。」孫悟空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還以為如來真的已經敗在他手上,早去了十八層地獄見閻王去了。殊不知,如來化作七顆舍利子,被他滅了一顆,如今依舊還有六顆在暗處活動,等待時機,隨時反擊。

  「實不相瞞,這次要殺小神的並非如來。」未羊神道:「而是那六耳獼猴。」

  「哦!」孫悟空一聽到六耳獼猴這四個字,立馬來了精神,道:「快告訴俺老孫那孫子在哪兒?」

  「對對對。」紅蓮也附和道:「六耳獼猴在哪兒?」

  「西方神域。」未羊神道:「大聖怎麼也想不到六耳獼猴會躲在西方神域吧?」孫悟空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齜牙咧嘴,不等未羊神把話說完,一個筋斗便翻上九重天界,直奔西方神域而已。

  五百年前孫悟空被如來算計壓在五指山下,那六耳獼猴就趁機霸占了他的花果山水簾洞。如今卻又霸占他的西方神域,抓了九尾狐不說,還霸占西方神域,這六耳獼猴果真的膽大包天。

  「大聖等等我!」紅蓮還沒有反應過來,孫悟空早已經消失在天際。大喊一聲,又追了上去,眨眼之間就沒入雲稍消失不見。未羊神見紅蓮和孫悟空都去了西方神域,自己也跟在身後去了西方神域。

  「六耳猢猻,快快出來受死!」孫悟空行至西方神域神殿門外,矗立於門外,大喊一聲:「你孫爺爺在此,還不快快出來受死!」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六耳獼猴出來迎戰。孫悟空更是怒火攻心,掄起金箍棒一棒將那西方神域大門打得個稀巴爛。扛著金箍棒進入大殿之內,怒吼一聲:「六耳猢猻,出來受死!」聲震九霄,傳音千里,奈何始終不見六耳獼猴蹤影。

  四處尋他不見,奔走出大殿,正好遇見趕來的紅蓮和未羊神。孫悟空上前質問未羊神,一把揪起未羊神衣領質問道:「說,六耳獼猴在哪兒?」

  「大聖饒命!」見孫悟空發怒,未羊神嚇得臉色鐵青,心慌意亂,戰戰兢兢地道:「小神怎敢欺騙大聖,六耳獼猴確實就躲在這西方神域。」

  「為何俺老孫尋他不著?」孫悟空怒斥道:「你說,那孫子究竟藏在哪兒?」

  「大聖莫及,待小神聽一聽他的心聲。」未羊神急忙勸慰孫悟空,給自己贏得求生的機會。

  「哼!」孫悟空冷哼一聲,將未羊神丟開一邊。未羊神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閉目養神似的開始諦聽六耳獼猴的心聲。

  片刻之後,未羊神突然睜開眼睛,道:「稟大聖……」

  「在哪兒?」孫悟空立馬問。

  「地界,女兒國。」未羊神道。

  「走。」孫悟空言畢,一個筋斗沒入雲稍,直奔大荒之外的女兒國而去。

  未羊神和紅蓮緊跟在後面。

  大荒之外女兒國,舉國上下皆無男性,上至國王大臣,下至黎民百姓,老至耄耋之年者,幼至乳臭未乾之輩,均為女性。

  孫悟空想不明白,為何六耳獼猴會來這種陰勝之國。孫悟空動用火眼金睛,洞察一切生靈萬物,皆沒有發現六耳獼猴的氣息,難不成這次又被那未羊神給耍了?孫悟空有點不甘心,又仔細勘察了一邊,均未發現任何有關於六耳獼猴的氣息存在。

  「小老頭,六耳猢猻在哪兒?」孫悟空又揪著未羊神的衣領質問道:「若找不到那孫子,俺老孫今天就讓你形銷骨損!」

  「大聖饒命!」未羊神嚇得渾身無力,慌忙求饒道:「大聖有所不知,大聖你不在三界之內,跳出五行之中,非妖非神,非魔非仙,非人非獸;那六耳獼猴善於隱藏,六界之內來去自如,他定是知道大聖在找他,因此才故意躲藏起來,待大聖去天界尋他,他便躲到地界,待大聖到地界尋他,他又躲到地獄,如此循環往復,之前六耳獼猴確實在這女兒國,小神不敢欺騙大聖。」

  「你說的可是真的?」孫悟空再次逼近未羊神,惡狠狠地瞪著眼質問。

  「小神哪敢欺騙大聖。」未羊神道:「小神所說句句屬實。」

  「你說,那孫子為何要追殺你?」孫悟空又逼問。

  「實不相瞞,因小神偷聽到他和如來佛祖的對話。」未羊神道:「因此遭來殺生之禍。」

  「你聽到什麼了?」孫悟空問。

  「如來本打算幫助六耳獼猴除掉大聖取而代之。」未羊神道:「利用金蟬子度化大聖,但不曾想觀音菩薩為了救出金蟬子從中做了手腳,導致計劃失敗。大聖被壓在五指山下,如來就派六耳獼猴霸占大聖的花果山水簾洞,後來大聖打翻西方神域七寶蓮台,導致天池聖水下界,西方神域因此混沌歸墟,後六耳獼猴又敗在大聖手上,因怕小神將此事上報大梵天神,所以六耳獼猴和如來佛祖一直在四處尋找小神下落,除之而無憂。」

  「取而代之?」孫悟空撓了撓後腦又問:「如來老兒和六耳猢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謀計劃?」

  「大日如來,隻手遮天,三界佛尊,萬眾歸西。」未羊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