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話:逆轉西遊.月舞雲袖

  十二個人在那守城女官的帶領之下進了內郭城門。進入內郭城門之後右拐是一條長五十米的青石古道長廊,長廊兩旁栽種著柳樹,纖細的柳條拖拽到地面的青石板上。

  走過那條五十米的走廊左拐,是一座白色拱橋,橋是建立在一條人工河流上面的,左右兩邊是荷花池,此時節還不見荷花開放,只是一池荷葉綠得發青。

  過了白色拱橋是一座涼亭,穿過涼亭再走百十步就到了雲袖閣大門口,朱紅色的大門開一扇關一扇,門頭上掛著一塊攜著「雲袖閣」三個楷書大字的牌匾。

  「到了,就是這裡。」引薦的女官右手握著腰間的佩刀,左右指著門頭的牌匾沖唐僧說道:「這裡就是文秀三才之一的鬼才舞月居所。」

  唐僧抬頭看了一眼門頭上的牌匾——雲袖閣,道:「這牌匾提筆的想必也是這雲袖閣的主人吧!『雲袖閣』三個字娟秀蒼勁,柔中帶剛,不同凡俗啊!」

  「聖僧好眼力!」引薦女官應道:「牌匾乃國王陛下欽賜,提筆的正是鬼才舞月大人。」

  「如此陰柔渾厚的筆鋒,想必這舞月是位絕色佳人!」孫悟空抬頭看罷忍不住稱讚道:「想必是文秀三才之首了。」

  「是不是絕色一會兒見到自然見分曉。」白骨精道:「大聖何必妄自猜測!」

  「俗話說得好,人如其名,見字如見性。」豬剛烈道:「舞月這個名字如此動聽,人自然不會難看。」

  「能稱得上『鬼才』二字才華定然不俗。」六耳獼猴道:「但是人長得美不美那就難說了。」

  大家正你一言我一句地猜測評論著鬼才舞月這個人究竟長什麼模樣。諸多猜測固然還是猜測,究竟舞月美醜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引薦的女官則在一旁呵呵笑道:「幾位大可不必在此猜測,舞月大人那可是才色雙絕,堪稱女兒國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才子佳人。」

  「才子佳人!」豬剛烈長大了嘴巴道:「難道舞月是個陰陽人?」

  引薦女官哈哈笑道:「所謂陰陽,不過就是陰柔的外表,陽剛的內在,而舞月大人則是剛柔並濟,從她的字裡行間就可以看出來。」

  「那還等什麼,趕快帶我們去見見這位鬼才美人。」豬剛烈在一旁催促道:「俺老豬除了在天上見過嫦娥仙子,還沒見過什麼能讓俺老豬稱之為絕色的女子呢!」

  「難道你的小唐唐不美?」六耳獼猴突然在一旁插嘴道:「你這麼公然稱讚別的女子,就不怕他生氣吃醋?」

  還不等豬剛烈反駁畫眉鳥便一臉疑問地看著六耳獼猴道:「誰是小唐唐?」

  「對啊,誰是,小唐唐?」那引薦的女官也很好奇地看著六耳獼猴,很想知道這個長著豬腦袋的傢伙有誰會那麼不長眼看上他?

  六耳獼猴不說話,只是沖唐僧拱了拱嘴,這時畫眉鳥和那引薦女官才將目光落在唐僧身上,隨後倆人均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指著唐僧異口同聲地發出了疑問:「小唐唐是他?」

  「哈哈哈……」孫悟空六兄弟頓時大笑出來。唐僧頓時羞紅了臉,又氣又忿道:「你這猴子又在嚼舌根,拿貧僧開玩笑。」

  「哈哈哈……」畫眉鳥和引薦女官也笑了出來,沒想到唐僧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外號——小唐唐

  「就是就是。」豬剛烈在一旁幫腔道:「小唐唐豈是你這猴子叫的。」隨後還不忘安慰唐僧道:「娘子別生氣,你是俺老豬的小唐唐,以後不准他們這麼叫你,嘻嘻。」

  「你,是他娘子?」引薦女官簡直不敢相信唐僧這個俊俏小和尚竟然是這醜陋的豬妖的娘子!當聽到豬剛烈叫唐僧娘子的時候,引薦女官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這豬妖給我閉嘴!」唐僧怒斥豬剛烈道:「再胡言亂語貧僧撕了你嘴!」豬剛烈嘿嘿一笑,不敢再多言,生怕唐僧生氣真撕了他的嘴,縮了縮脖子緘口不言。

  「將軍不要聽他胡說。」唐僧解釋道:「這豬妖路上吃錯藥了,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對對對。」豬剛烈也幫著說好話道:「俺老豬剛剛開玩笑的,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嘿嘿。」

  「呃……」引薦女官頓時一臉要石化的表情。

  「哈哈哈……」

  「呵呵呵……」孫悟空等兄弟幾個笑得腹背相接。白骨精和畫眉鳥也笑得淚花了眼。

  「叫你閉嘴啊!」唐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豬剛烈那嘴臉實在是想給他幾個耳光然後丟到海里餵魚。豬剛烈只是呵呵一笑,縮了縮脖子,退後兩步乾笑著不敢再多言半句。

  「這豬妖嘴賤。」唐僧沖引薦女官乾笑一聲道:「從小沒念過書,缺乏教養,說話不分輕重,顛三倒四,讓將軍見笑了。」

  「不會。」女官搖了搖頭道:「我見過比他更糟糕的人。」

  「哈哈哈……」孫悟空兄弟六個又忍俊不禁了。

  「呵呵呵……」白骨精和畫眉鳥掩面笑得合不攏嘴。

  「將軍可真會開玩笑呵呵呵。」豬剛烈尷尬地相視一笑道:「走吧走吧,快帶咱們去見見鬼才舞月大人。」

  「哦是是是。」引薦女官慌忙扯開話題道:「都到門口了,待我上前引路。」言畢走在前邊給大家帶路。

  進了雲袖閣大門有一棵高大的櫻花樹,可惜此時節不是櫻花開放的季節,因此大家沒有看到落英繽紛的意境,右邊是一林紫竹林。引薦女官帶著大家穿過紫竹林後再走一段鵝卵石鋪成的走廊,過了一道庭院扇形大門,便到了內院的大門外。

  四周都是花草,芬芳撲鼻而來,內院比較寬敞,大家站在庭院之中才突然發現原來這才剛剛到鬼才舞月居住的雲袖閣內院大門口。

  「到了。」引薦女官指著那禁閉著的朱紅大門說道:「這裡就是舞月大人居住的地方,舞月居。」

  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剛剛那道大門上掛著的「雲袖閣」只不過是內閣大學士文秀三才之一的鬼才舞月居住的象徵牌匾,進入雲袖閣大門只不過是意味著進入鬼才舞月的府邸。

  他們一眾十二個人是從右邊過來的,至於左邊是前往雲袖閣的哪一個角落並不知情。這雲袖閣大得出奇,若是一個陌生人進來,沒有地圖的話,估計是走不出去了。

  「這舞月居想必是舞月大人的寢宮了吧?」唐僧道:「勞煩將軍引薦。」

  「跟我來。」引薦女官帶著孫悟空等十二個人朝舞月居大門走去。

  靠近舞月居之後才發現在大門左邊掛著一塊黑底白字的牌匾,上面寫著——月舞雲袖,右邊同樣掛著一塊牌匾,寫著——風起天闌。

  孫悟空不認得字,只是覺得這字的筆鋒跟外院的「雲袖閣」有點不同。便問白骨精道:「白骨夫人,上面寫的是什麼?」

  白骨精解釋道:「好像是一句詩又好像是一副對聯,左邊是——月舞雲袖,右邊是——風起天闌。」

  「是什麼意思?」孫悟空又問。白骨精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懂。」

  如果說「雲袖閣」三個字柔中帶剛的話,那「舞月居」三個字則完全顯露出女性的陰柔之美,有著上善若水的真善美,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陽剛之氣。

  「這都不知道!」豬剛烈道:「月舞雲袖,月舞是舞月主人的意思,雲袖是文秀三才的官職稱,風起天闌,風嚮往自由,天闌,天空的顏色,藍色象徵著天空,天空則象徵著自由,由此可以看出這舞月大人是個性情奔放豪邁,樂觀豁達的性情中人。」

  「喲,沒想這豬腦袋裡邊裝的也不全是糠糟嘛!」六耳獼猴調侃道:「聽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

  「哈哈哈!」被六耳獼猴這麼一夸,豬剛烈有些洋洋得意道:「那是,也不想想俺老豬曾是天界統領十萬水軍的天蓬元帥!」

  「各位請稍等,我去叫門。」那引薦女官說著上前抓住門上的銅環搖了搖,不一會兒有兩個丫鬟來開門。

  兩位丫鬟左右各自站在一邊將門打開,見女官便鞠躬彎腰行禮。引薦女官右手握住腰帶,左手橫在胸前鞠躬行禮道:「下官韓諾求見舞月大人,請帶路。」

  「喏!」兩位開門丫鬟彎腰應了一聲道:「將軍隨我來。」

  「聖僧請!」韓諾做了一個謙讓「請」的手勢。

  孫悟空等兄弟一眾十二個人紛紛進了舞月居大門。進了舞月居大門後兩位丫鬟將孫悟空等人帶到明月閣,一位丫鬟奉上茶水糕點款待,另外一個丫鬟則去通報主人舞月。

  不多時,從門外進來一位身穿粉紅色衣群的窈窕女子,女子零星碎步,舉止端莊,毫無半點做作嬌羞,生得一雙桃花眼,眉如一彎殘月,朱唇皓齒,兩鬢髮髻別著玉簪,眉心一點硃砂極為醒目璀璨。

  一對耳環煥發著珠光寶氣,更增添了女子原本水嫩的肌膚多了幾分潤澤。腳上一雙彩雲追月屨更是極為秀氣地將女子勻稱窈窕的身材存托得恰到好處。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溫婉典雅而又端莊高貴賢淑,叫人賞心悅目。

  而韓諾的一句問候更證實了大家的猜測:「韓諾拜見舞月大人!」韓諾見舞月前來,便起身參拜。

  「韓將軍客氣了,但願舞月沒有怠慢各位。」舞月一開口,那一腔柔詞加上溫婉的語氣就讓大家對這個鬼才又多了一分和藹可親的感覺,毫無傲嬌之才的清高。

  「沒有沒有。」韓諾忙道:「唐突拜訪,恕韓諾冒昧之罪!」

  「哪裡的話。」舞月道:「有朋自遠方來,韓將軍能光臨雲袖閣,讓我這人廖寂靜的雲袖閣蓬蓽生輝,舞月喜不自勝。」

  「貧僧玄奘見過舞月大人!」唐僧行禮道:「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聖僧見外了。」舞月道:「我早已聽說從東土大唐來了一位和尚,今日一見,大師果然器宇不凡,貌賽潘安吶!」

  「不敢公認。」唐僧道:「指望舞月大人不要笑話平僧才好。」

  「不會不會。」豬剛烈道:「舞月大人你好,我是豬剛烈,他是我娘子。早聽說舞月大人才色雙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只是現在俺老豬有些餓了,能不能先給咱們弄點好吃的來?」

  「你這豬頭修要胡說!」唐僧恨不得將豬剛烈那豬頭打個稀巴爛。

  「怠慢了,請見諒。」舞月道言畢使喚丫鬟下去準備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