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市,一個正在崛起的現代化海濱城市,三面臨海,是伸在海洋里的人工填海而成的島嶼城市,這裡高樓林立,交通網縱橫交錯,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大企業財主,紛紛立足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龍海市國際大集團公司,涉足金融,房產,進出口貿易,高科技開發,文化傳媒等各大領域,就躋身在這幢38層的高樓大廈中。這幢大廈的主人是威震商界的大姐大財姐。
財姐並不大,三十未過,正直韶華,1米75個頭,身材苗條豐滿,一雙勾人心脾的丹鳳眼,過肩的秀髮被拉得根根發直絲滑,和迷人櫻桃小嘴,有著行事果斷雷厲風行的手段,她的身世是個謎,真名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填海項目也是她一手策劃建設的項目之一。
發爺從家出逃已快10年了,他南下各個城市,在運河上挑過石子下過船,他的肩頭磨過厚厚的老繭,曾經為了創業欠下的債而一溜而過,他認為自己太沒有擔當了,他不願意原諒自己,還丟下一個深愛自己的妻子,他與財姐相識相交也是一個傳奇故事。或者是虛構的章節。
千島灣是龍海市不遠的一個內河港口,發爺那年輾轉到此。一個蛇皮袋裝滿他的家當。蓬頭垢面,四處討要生計。那是夏天的夜晚,發爺卸完一船石子,已精疲力盡,匆匆放下扁擔竹兜,買了幾瓶啤酒躺在堤壩上,喝著酒,想著心事。
河面上不時的有拖輪發動機的響聲,長長的拖駁船,攬動著江水,水花在一排排撲向岸,又撞跌回去,似乎想抹平河水的記憶。發爺很想家,也想小翠。
夜並不黑,夏天郊區的夜也如此,他不去看星星,是怕星星在發問這夜色如此美好,卻拋棄家人,放棄未完成的創業之路。
千島灣碼頭有幾百號人,有的是跟著輸送帶卸貨,有的是用雙肩挑著卸貨。工頭是當地有名的黑勢力頭頭,養著一幫打手做監工。他和發爺也是不打不相識,第一天卸貨時,發爺因走得慢了些,便被監工打了一拳,發爺那個火呀正無處發泄,刷刷幾下就把他們摞倒好幾個,於是,便叫來工頭刀疤臉。刀疤臉因打架鬥毆而留下的輝煌歷史,也因此帶領了一幫小混混做下一方之王。
刀疤臉面相凶,一雙夠狠的眼黑得如深潭,令人發怵。只見他邁著方步,一步一步壓近發爺,俗話說,叫喚的狗不咬人,他二話不說,吐掉嘴上剛燃起的雪茄,飛起一腳便踹出直奔發爺的胸囗,發爺輕輕一笑,扭身一閃,一掌切在他的腿杆,低身飛腳一個橫掃,轟隆一聲,刀疤臉摔了個四仰八叉,刀疤臉也不含糊,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平飛雙腳再次直踹發爺前胸,只見發爺順手一牽,飛身抬腳,硬生生地把刀疤臉直摔到一堆二四六石子上,嘩一下石子瞬間塌下直埋起刀疤臉。手下人一見老大吃了虧,攙扶的攙扶,有的便拿起短棍圍住發爺,掄頭便打,發爺毫不含糊,用手胳膊硬生生地對接所有棍棒,只聽得劈劈啪啪短棍全被震飛在碼頭上。
發爺一般不喜歡打架,從習武時便立了規矩,這位曾獲全國民間武術少年全能冠軍的他一直低調,從不出拳。今天的碼頭也是他人生最失意時的怒吼。
幾十個小混混扶起老大刀疤臉,都怯怯地望著他,被扶起的刀疤臉並沒有再發怒,而是笑嘻嘻地迎上去,雙手抱拳鞠躬,大聲說「哇,想不到我們這個千島灣小碼頭竟然藏龍臥虎,有老大這號人物,失敬失敬,從今往後,咱們就是兄弟,您就是大哥。」
發爺是個見不得低頭鞠躬之人,刀疤臉如此有禮,氣也消失不見,伸手抱拳「我來此只是討活生計,並不想和任何人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請各位多關照,發爺這廂有禮了。」
「好說,好說,從今往後,您便是這裡的爺。您也不用幹活了,只管同我們一起管理碼頭。」刀疤臉領著眾兄弟同聲說。
發爺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只想有個棲息之地,掙點小錢,以謀東山再起。 他還是挑他的船,卸他的貨,只要不受欺負就已心安理得了。從這之後,他是很自由的。他喝著酒,總在想,命運並不用逃避,如果想過得開心,就得把自己像春花樣迎上東風,綻放。他為他之前所犯下的過錯而後悔,但又不肯面對。
他正瞇著眼,哼著情歌,突然有兩輛大奔從身邊飛快而去,積滿在公路上小坑裡的水一下地全飛濺在他的身上和滷菜里,他氣哼哼坐起來,吼道:
「怎麼開車的。」
他望著那兩輛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後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