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一愣,笑彎了眼,「季總自己拿一下,我手沒空。」
季寒洲:「……」
他半起身,拿過一雙一次性手套慢條斯理的戴上,「除了蟹肉還想吃什麼?」
「什麼都想吃,季總能全部幫我剝殼放進碗裡嗎?」
沈瓷順著杆子往上爬,得寸進尺的問道。
季寒洲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手上卻在細緻地給沈瓷剝螃蟹。
沈瓷低頭繼續剝殼蝦殼。
她技巧用得好,一捏一拽時間,蝦肉完整的從殼裡脫離。
她抬眸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他正在用工具有條不紊的敲打著螃蟹,手背青筋凸起,皮膚下能看到清晰的血管,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半挽著的衣袖露出半截小臂,隨著敲打的動作力量感十足。
舉手投足之間宛如在進行藝術創作,隨性中不失優雅。
沈瓷看得眼睛微亮,然後撐著桌子探過身去,把蝦肉餵到了他嘴邊。
對上男人看過來的眼眸,她臉上帶著笑,「嘗嘗。」
出現在嘴邊的蝦肉完整細嫩,帶著些許辣椒油的包裹。
淡淡的食物香味傳來,季寒洲眼神微動,抿了抿唇然後湊過去順著沈瓷的姿勢吃了進去。
沈瓷退回去坐下,又剝了一隻蝦,哪怕沒抬頭也能感受到男人隱晦複雜的目光。
她臉上笑意不變,說道:「你幫我剝蟹,我幫你剝蝦,也不至於占了你的便宜。」
是這個原因?
季寒洲淡淡收回目光,「吃這頓大餐也是你占我便宜。」
沈瓷不敢置信的看他,「你一個大老總現在和我計較一頓餐?」
季寒洲:「……」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沈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江綰一三個字。
她情緒波動了一瞬,把蝦肉粗魯的塞到了男人嘴裡,然後重新坐下,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想再吃自己剝。」
季寒洲看她一眼,又看了眼來電顯示,心裡瞬間明了她的情緒變化從何而來。
他慢條斯理地繼續剝著殼,完全忽略掉了手機的震動,直到電話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餘光默默關注他動作的沈瓷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輕咳了一聲,「……你怎麼不接?」
「你不是看到了,在給你剝殼,不方便。」
季寒洲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可在沈瓷聽來,卻宛如情話。
她裝作自然的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剝蝦,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坐在她對面的季寒洲看到她笑,也莫名覺得心情好。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臉上的輕鬆愉悅。
只是江綰一沒那麼容易放棄。
打了個電話沒人接聽,又不死心的打來兩三個,季寒洲最後還是被吵的不耐,脫掉手套接了。
「喂,寒洲?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呀?」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沈瓷聽見。
她突然覺得餐廳太安靜了,隔著這麼遠連電話那頭的聲音都能聽見。
「找我有事?」男人語氣淡漠。
沈瓷看到他臉色也很寡淡,心裡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莫名鬆了口氣。
似乎他對江綰一也沒那麼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