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徒然陷入沉默。
沈瓷眨眨眼，仰著頭看他，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去哪裡玩了？」
季寒洲脫口而出，「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副卡是我給你的，消費簡訊一整天就沒停下來過。」
沈瓷故作驚訝，「所以我的消費記錄你都看得到？」
季寒洲薄唇微抿，反應過來她的調侃眯著眼看她，危險的問道:「沈瓷，好玩嗎？」
沈瓷差點就點頭了。
「哈哈，不好玩。」
但事實上挺好玩的。
看見她敷衍的笑，季寒洲面色不善，手指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音。
「今天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麼，全部說清楚。」
沈瓷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季總這是以什麼身份問我的私人行程？」
季寒洲放在桌上的手微不可見的蜷縮了一下，他臉色變冷了幾分，「你消費的是我的副卡。
「哦，這個原因啊。」沈瓷輕笑，「你的卡給了我就是我的，無論是不是你的副卡，我也有支配權吧？季總，你忘了當初給我卡的時候說的話，我可沒忘。是你自己主動，親手給我的，是你自己說的隨便我花，卡里只有五百萬，等錢不夠用隨時找你……」
她的聲音在男人略顯驚訝的注視下戛然而止。
沈瓷不知道自己突然說這些話是出於什麼心理，只知道她很委屈，很委屈……
憑什麼他什麼都忘了，她卻什麼都記得？
憑什麼他能什麼都不在意，偏偏她想裝作不在意都假裝不了。
不公平。
心裡長時間被壓抑著的巨大委屈和難過，此刻突然席捲而來把沈瓷淹沒。
她垂著腦袋，逆反心止不住的冒出來，「你給我了就是我的，你管我怎麼消費。」
季寒洲：「……」
就在他以為她要哭出來的時候，沈瓷偏偏又倔著腦袋把話題扯回去了。
季寒洲不得不承認，雖然對於沈瓷剛才說的畫面都很陌生，可他控制不了心裡的感受，酸酸軟軟的情緒像是氣泡正在一點點升起來。
再開口，他的嗓音都柔和了幾分，帶著微不可見的妥協，「行，給你了就是你的，隨便你怎麼用。」
他怕自己再說下去沈瓷又要和他槓上，於是閉了嘴。
垂著腦袋的沈瓷半天都沒動靜，季寒洲心神微動，試探著喊了她一聲，就見沈瓷突然抬起頭。
「我餓了。」
季寒洲：「……」
這麼突然？
「我想吃海鮮大餐！扇貝，蛤蜊，大龍蝦，你請我吃！不請我的話我就刷爆你的卡，讓你破產！」
季寒洲差點被她的話逗笑。
破產？
不可能的，她這輩子都花不完。
借著並不存在的那一點酒意，沈瓷撒潑，「你要不要請我吃？」
季寒洲：「……好，請你吃。」
他徹底無奈了，答應下來，「想去哪裡吃？」
「我怎麼知道。」
沈瓷話音剛落，門被人敲響，剛才去而復返的經理小心翼翼探進一個頭，「季總，沈小姐，要不要吃點水果？」
沈瓷大手一揮，「吃什麼吃，你們季總要帶我去吃海鮮大餐！下次再來吃水果。」
季寒洲:「……」
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