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幅委屈的模樣,直看得季寒洲心頭莫名抽痛。
他靜默了兩秒,無奈的嘆了口氣,「把衣服撩上去,我替你檢查一下,要是傷口再次出血,還需要重新上藥包紮。」
沈瓷眼底飛快划過一絲得逞,提醒道:「那你動作輕點哦。」
睡衣下擺被慢慢撩上去,露出纖瘦的腰。
季寒洲心神盪了盪,強迫自己把目光落到她的傷口上。
然而看見隱隱帶著血跡的紗布,瞬間沒了其他心思。
「傷口出血了。」季寒洲眉頭緊皺,「你剛才動作的時候拉扯到傷口了,我必須為你重新換藥包紮。」
沈瓷嗯了一聲。
得到她的允許後,季寒洲把紗布拆開。
一條長口子橫亘在光滑細膩的皮膚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之前傅聞給沈瓷上藥的時候季寒洲就在旁邊看著,也大概知道該怎麼處理。
他拿了酒精把無菌紗布打濕,在傷口附近有血跡的地方慢慢擦拭。
另一隻手隔著衣服按在沈瓷後背上,動作輕柔和緩。
沈瓷只感受到後背上的那隻手滾燙炙熱,哪怕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她也能感受到熟悉的觸感。
是之前他們無數次親密之後帶給她的記憶。
「還好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下一刻,他不小心碰到了沈瓷的傷口。
沈瓷狠狠打了個哆嗦,哀嚎出聲。
「唔!」
太疼了。
她瞬間疼出一身虛汗。
季寒洲拿著棉簽的手頓了頓,一臉愧疚,「抱歉,我小心一點。」
沈瓷緩過那股痛意,「嗯」了一聲。
塗藥的時候必不可免的需要給傷口消毒,季寒洲拿著棉簽一時間下不了手。
腰上這道傷口很長,雖然比不上肩膀的那處嚴重,可也流了不少血,周邊紅紅腫腫的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更何況這是第二次拉傷,只會更嚴重。
果然他的棉簽剛碰到傷口周圍,一股劇烈的刺痛邊傳遍了沈瓷的周身。
她低喊了一聲,痛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沈瓷,你還好嗎?」
此刻的沈瓷把左側胳膊搭在枕頭上,下巴搭在胳膊上,死死咬住唇忍受那股延緩的刺痛。
她沒說話,季寒洲也不敢繼續給她消毒擦拭。
沈瓷好半晌才緩過來,開口道:「我不太好。」
一開口嗓子全啞了,一聽就是剛才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肯定會很痛,如果你實在忍受不了,我現在聯繫傅聞讓他過來給你包紮。」
沈瓷歪著頭看他,「傅聞包紮就不痛了?還不是要消毒要上藥。」
季寒洲哽了哽。
「所以你幫我就好了,免得麻煩他再跑一趟。」
「那你能忍下去嗎?我儘量快點。」
「季爺。」沈瓷深吸口氣,「要不然……你幫我吹吹?吹吹或許就不會那麼疼了。」
季寒洲眉頭微皺。
吹傷口?
這不是家長哄騙小孩子的做法嗎?
可是當他看到驀地對上了那雙清透泛紅的眸子,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就鬆了口。
「好。」
酒精抹在紅腫傷口上,刺疼的感受如影隨形。
然而每次剛開始疼,一股涼風吹來能輕易撫平沈瓷的那股疼,反而帶起一抹麻意,絲絲縷縷的鑽進了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