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已經鋪上了床單被套,格外嶄新整潔。
季寒洲看她躺下,轉身要走,被沈瓷叫住,「季爺……」
話剛出口,她就愣了。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略過這個稱呼,「麻煩幫我倒一杯水放在床頭可以嗎?」
季寒洲抿了抿薄唇,「可以。」
腳步聲離開,沒一會兒又響起。
沈瓷看不到背後的人,只能盡力翻轉身體去看。
水杯放在桌上傳來聲響,她聽到季寒洲低低沉沉的嗓音,「水放在這裡了,有事情叫我一聲,或者打電話。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午休。」
沈瓷嗯了一聲,聽到他沉默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離開。
腳步聲關門聲接連響起,最後消失不見。
實在是找不到話題繼續和他多待一會兒了。
現在的他比以前更寡言少語,更多的時候都是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漫不經心,哪有半分談戀愛的黏糊和溫柔。
沈瓷睡了一個多小時,渾身僵直得難受。
尤其是不能變化姿勢,只能維持著往左側臥睡。
她醒來的時候,沒受傷的左胳膊左腿感覺都麻得動彈不了了。
以至於季寒洲輕輕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瓷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臉色扭曲慘白,紅唇被她死死咬住的模樣。
季寒洲心底控制不住的一急,大步走到她面前,「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沈瓷一臉的欲哭無淚,「肩膀,還有腿……」
「肩膀傷口疼?我叫傅聞來再給你看看?腿又是哪一條疼?」
季寒洲邊說還邊去碰沈瓷的肩膀,一碰到她就尖叫一聲。
嚇得季寒洲臉色大變。
這麼嚴重?!
「左邊疼,左肩左腿都疼,好疼!」沈瓷大喊,「別碰別碰別碰,我就是睡久了,肩膀麻了腿也麻了……」
季寒洲:「……」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無語的時候。
緩了好一會兒,沈瓷終於能下地了。
她被季寒洲扶著胳膊站穩。
溫暖的帶著冷香的味道清晰傳來,沈瓷心臟又是一疼。
她有多久沒有和季寒洲這樣親近的接觸過了?
「餓不餓?我去給你拿吃的?」
季寒洲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見沈瓷點頭,他轉身出了房間。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季寒洲剛走進廚房。
看了眼來電,他眉眼掠過一絲煩躁,想了想還是接聽了。
沈瓷緊緊盯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目光黯淡下去。
她不想再勉強自己了。
她就是介意季寒洲忘了自己。
她根本就放不下季寒洲,更不想將他拱手讓人。
所以現在的單獨相處對她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季爺,我……嘶!」
沈瓷一開口,就不小心拉扯到了腰上的傷,臉色瞬間慘白。
與此同時,男人大步走進來。
「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沈瓷有幾分委屈的抬頭看他,「腰。」
季寒洲腳步頓了頓,走過去將人扶到床邊,嚴肅道,「躺下我看看。」
於是沈瓷順勢小心翼翼趴下去,指著後腰,可憐巴巴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