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等到沈瓷醒過來,也沒等到去叫醫生,賀老就在院長主任的帶領下來了病房。
「季總,賀老說要來看看沈醫生的情況,您看這?」
季寒洲急忙起身相迎,和傅聞一前一後走到門口:「您快請進。」
賀老看了眼季寒洲,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沒休息好。
這幅略顯狼狽邋遢的模樣還真是第一次見。
身後一大堆人民醫院的醫護人員想要跟著進來,被季寒洲毫不客氣地攔在了門外。
「院長和主任進來,還有給阿瓷動做手術的幾個醫生,其他人都離遠點,不要打擾。」
沒人敢質疑反對。
本來聽到賀老來他們醫院了還想跟著來湊湊熱鬧看能不能學到點什麼,誰知道直接被攔下來了。
病房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窺探吵鬧的眾人。
賀老看了ct後,臉色也有些微沉。
他和院長還有沈瓷的主治醫生商量了半天,其中涉及到眾多的專業名字,季寒洲和傅聞他們聽不懂,只聽到什麼血塊,血腫清除,壓迫神經之類的字眼。
光是聽起來就有些觸目驚心,更別說看到他們嚴肅的神色。
季寒洲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沒一會兒賀老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其他幾個醫生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傅聞憋不住了,「賀老醫生你們到底都商量出什麼來了?快給我們說說,沈瓷不會有事的對吧?」
賀老看了眼沈瓷,認真說道:「從腦部ct來看,小沈腦子裡的血塊暫時沒有壓迫到任何神經,但是她出血點位置很危險,接近腦幹,一旦手術極有可能在瞬間擴散,人腦最重要的就是腦幹,如果腦幹受到影響,很有可能腦死亡。腦死亡不可逆,到時候她……」
病房沉滯到空氣似乎都不流通了。
季寒洲低垂著頭,長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可他緊繃著的臉部輪廓顯示著他聽到這話後有多不平靜。
「那她怎樣才能好起來?」傅聞一臉著急,「總有個辦法吧?」
「目前只能保守治療,剛才和主治醫生他們商量了一下,小沈醫生的情況需要再觀察,不過按照目前國內的檢測儀器還達不到,需要從國外引進器械。」
季寒洲立刻出聲:「這不是問題,需要什麼器械列個單子給我,我馬上派人去聯繫。」
等到主任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季寒洲向賀老鄭重道謝:「我聽說爺爺手術很順利,多虧了您。」
賀老笑著道:「我和季老爺子也算是朋友,和你更是認識多年,這些都是小事,不用這麼客氣。」
「還是要說聲謝謝。」季寒洲堅持給賀老鞠了躬,「還有阿瓷的病情,就麻煩您了。」
「放心吧,會沒事的。」
賀老嘆了口氣,拍了拍季寒洲的肩膀,又向傅聞和鄭兒打了招呼,這才離開。
季寒洲隨後聯繫了程准,讓他去查國外的器械公司,談器械進口的合作。
傅聞看他掛斷電話後才說道:「至於嗎,人家讓你租一台器械,最多不過買一台回來,誰讓你直接談合作了?這得霍霍多少錢?」
鄭兒捅了他一下,傅聞閉了嘴。
季寒洲面不改色地說道:「只要是對阿瓷有利的,什麼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