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情況得等到明天再看，如果明天醒過來，情況就會有好轉，如果沒有的話……」
後面的話，季寒洲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頭的季珩沉默了一下，安慰道：「我們要往好的方面想，那就等明天再看吧。你好好休息，別太擔心了，總能治好的。」
「好。」
電話掛斷，季珩正要進病房，被賀老叫住，「我聽說小沈醫生出了車禍？情況怎麼樣？」
見賀老認識沈瓷，季珩想到季寒洲對他的信任，把沈瓷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麼嚴重？她在哪家醫院？我明天過去看看。」
「人民醫院，您老先回去休息吧，我爸的手術多虧了您，等他老人家醒了，我們親自上門向您道謝。」
「不用。」賀老擺手，「我和你們季家也算有淵源，寒洲也幫過我，更何況我對沈瓷很看好，總不能讓她一個天才醫生就這樣出事。等明天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那就麻煩您老了。」
「好說好說。你小子也不錯，和寒洲不相上下，我倒是有幾分羨慕季老爺子了，兒子好，孫子也教的好……」
當天邊第一抹晨曦初現，驅散黑暗的時候，季寒洲睜開了眼。
他一整晚幾乎沒睡著，再困的時候也只是閉著眼睛淺眠一會兒。
他隨時注意沈瓷的情況，生怕因為自己睡著誤了什麼事，每隔一段時間就看幾眼沈瓷的情況。
給她蓋好被子，或探探額頭溫度。
一整晚熬夜下來，他下巴的胡茬都冒出來了不少，整張俊臉更是疲倦非常。
本就冷白的臉顯得更加面無血色，薄唇泛白。
傅聞帶早餐來的時候被他模樣嚇了一跳，急忙催促他去休息。
偏偏季寒洲倔得根本沒人能催動他，最後還是鄭兒一句話把他勸動了，「季先生你累垮了，就不能照顧沈姐姐了。」
季寒洲聽完之後，立刻去吃飯補覺，傅聞和鄭兒守在病床邊。
才早上六點，天色逐漸亮起來。
鄭兒很專注認真的看著沈瓷的情況，就怕她突然醒過來自己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從六點到了九點，季寒洲猛地驚醒過來，急忙走到了病床邊詢問：「阿瓷沒醒嗎？」
傅聞打了個哈欠看向鄭兒。
鄭兒抿了抿唇，搖頭：「沒醒。」
「一次都沒醒？」季寒洲心頭有些慌亂惶恐，握緊了拳頭，「醫生說今天會醒的。」
傅聞走過來，隨口就回道：「醫生也說了有可能不會醒。那就是情況……」
說到這裡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急忙改了說辭：「呸呸呸，沈瓷不可能有事的。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做完手術都接近凌晨了，再讓她睡會兒，睡會兒肯定就醒了。」
季寒洲點點頭，拉過了旁邊的椅子坐在了沈瓷的另一側，緊緊盯著她。
「你說的對，再等等，她肯定會醒過來的。」
鄭兒欲言又止的看了季寒洲一眼，正要說什麼，被傅聞從背後捂住了嘴，拉著到了一邊說話：「再等半小時，如果沈瓷還沒醒你就去找醫生，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病床邊守著。季寒洲現在等著人醒過來，其他的話就不要說了，安慰不了他，也會讓他更心慌意亂。」
鄭兒嗯了一聲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