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德並沒有就此離開。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要去看溫瀾，「阿瓷，再怎麼說爸也和你媽生活過這麼多年，你不能讓爸看看你媽？也好好說說話，我們一家人都多久沒聚在一起……」
「沈總，這是私人療養院，未經同意擅自闖入是違法行為。」
季寒洲冷聲打斷了沈明德的話。
沈明德臉色似青似紅，最後全都轉變為了尷尬，「季總誤會了，我只是來看看阿瓷媽媽，也不做什麼。」
沈瓷朝著季寒洲搖了搖頭，「季爺，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和他談會兒。」
季寒洲皺了下眉頭，不贊同的看著沈瓷。
沈瓷安撫的朝著他點點頭，然後目送季寒洲出去。
病房門沒關，外面還有季寒洲的人守著。
沈瓷絲毫不擔心沈明德會對她和母親不利。
因為她很了解自己這個父親，貪生怕死之人罷了。
「阿瓷，不要用這種仇視的眼神看著爸爸，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沈明德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這個樣子和沈瓷印象中那個冷漠嚴厲的父親完全不同。
沈瓷忍不住冷笑了聲。
沈明德這是打起了親情牌？
她回頭看了眼，發現母親似乎看見了沈明德，卻沒什麼過激的反應。
這是不記得他了，還是完全不在意？
沈瓷更相信第二種情況。
母親的病情不會失憶，看到沈明德後出乎意料的冷靜，說明她的心病或許正在漸漸好轉。
就比如剛才問她過得好不好，又讓她不要哭。
都是母親感受到了外界的環境和人物，產生了反應。
種種跡象表明，母親已經不再封閉自己。
她相信，總有一天母親一定會徹底好起來。
見溫瀾對沈明德沒其他反應，沈瓷也不再遮擋，露出母親的身形。
她看見沈明德臉色微變，細細打量著她母親。
「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沈瓷暗恨。
如果可以，她很想當著她媽媽的面，讓這個人渣死無葬身之地。
「我只是來看看你媽，也許回憶一下以前的事情，對她的病情恢復也會有幫助。」
沈明德坐在了靠近門口的椅子上，「想當初我們剛結婚不久，就有了阿瓷你，你媽媽高興的模樣我現在都還記得。」
沈瓷死死咬住了唇，才忍住沒打斷他的話。
現在適度的刺激母親，可以讓她反應強烈一些，更有助於恢復健康。
沈明德見沒被阻止，故作一臉無奈又懷念的模樣繼續說道：「你媽媽一直想要一個女兒，然後我們就生下了你。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們兩個新手爸媽什麼都不會，每件事情都要去學，那個時候你母親的事業剛有了點起色，因為生了你又耽擱了一段時間，不過卻也是最美好的時光。」
沈明德看向溫瀾，眼底多了幾分複雜的柔和。
真切卻又暗藏著其他成分在裡面，「阿瀾，你還記得嗎？我們一家三口每天在一起，我們帶著阿瓷去遊樂場，去公園，去海洋館，拍了好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