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她,他也不會累倒。
他公司事務已經夠繁忙了,她這邊還大小事一堆。
愧疚疊加到一起,變成了更深的心疼。
確定季寒洲身體並無大礙後,沈瓷讓許媽先去忙,她則是守在季寒洲身邊,等他甦醒。
季寒洲怕是真的累壞了,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人都還沒醒。
沈瓷就睡在他旁邊,手牽著他的手,時刻注意著他的體溫變化。
到後半夜,她突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火爐子裡,身旁男人燙得像是要著了。
沈瓷立馬驚醒。
她伸手去摸季寒洲,入手滾燙的觸感讓她心驚。
「季寒洲?」
她出聲喚著他的名字。
季寒洲難受的悶哼了一聲,閉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沈瓷下床去找來退燒藥,想要就著水餵季寒洲服下。
可藥進了他口中,卻怎麼都吞咽不下去。
沈瓷只好自己喝了一口水,捏住男人的下巴直接送了上去。
舌尖抵著他的舌,將藥沖送了下去。
季寒洲被大口的水嗆得連連咳嗽,一張臉也被憋得通紅。
沈瓷連忙抬手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隨後她摸了摸季寒洲的額頭,依舊滾燙。
怕退燒藥的藥效來得太慢,她又取來了酒精給他進行物理降溫。
她用手沾了酒精,擦拭到他的四肢腋下。
酒精遇熱揮發得更快,同樣也帶走了他滾燙的體溫。
在手觸摸到季寒洲胸口的時候,沈瓷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她低頭看著他胸口處那已經結痂的傷疤。
刀口癒合得很好,是她的親手縫的針。
想起當時危急的情況,那顆子彈但凡再偏一點,或許他都等不到她救他,當場就會死了。
手輕輕地觸摸著那疤痕,沈瓷眉心越蹙越緊。
究竟是什麼人動的手,下這麼狠的手,該有多恨他……
手機響起的瞬間,沈瓷以為自己幻聽了。
再一看,是季寒洲的手機響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是傅聞。
她沒猶豫,直接接聽。
電話那頭急聲問道:「老季你情況怎麼樣了?要我現在過去嗎?」
從要回手機,再到從程准那裡得知這兩人前後生病後,傅聞就急了,恨不得去跟他父親幹上一架。
沈瓷聽出他語氣中的焦急,再看了眼床上的季寒洲,起身朝著窗邊走去,邊走邊低聲回他,「你不用過來了,我在這就行。」
聽到回話的是沈瓷,傅聞先是愣了愣,隨即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再問她,「你怎麼樣了,身體好點了沒?」
「我沒事了。」
沈瓷簡要的將季寒洲的情況跟傅聞說了下,也算安他心。
隨後才問他,「你那邊怎麼樣了?家裡還是不肯放你嗎?」
傅聞不想她再為他擔憂,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在家有吃有喝,還天天有人陪著,快活得很。」
沈瓷知道他沒說實話,也沒過多的詢問,只叮囑他,「那你也照顧好自己,安心處理家裡的事,外面……鄭兒那邊我會照看好的。」
兩人都沒點明什麼,卻又相互心知肚明。
傅聞也沒再多說什麼,應了聲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