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說柳白,柳白到。當面錯過,好笑好笑。

  第500章:說柳白,柳白到。當面錯過,好笑好笑。

  「阿嚏!」

  丞相府內,等把焦曹『轟出去』後,柳白猛然打了個噴嚏。

  龍且連忙將大氅給自家柳公披上,嘴裡還嘟囔著:「柳公這身子骨愈發弱了。」

  豈料,柳白睜眼一瞪。

  龍且嚇得連連解釋:「不不不!柳公,您身子骨不是弱,是一般。」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柳白勃然大怒:「你懂什麼,這肯定是有奸險小人在背後想要陰本相!」

  「還有....什麼叫一般?」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誰都不一般!」

  「男人怎麼可以一般!」

  說著,柳白甚至還給龍且來了兩個腦瓜侉子。

  龍且也不敢躲,只是訕笑。

  「少爺。」

  要說還得是虞姚懂事兒,連忙端上一盞熱茶,為柳白暖暖身子。

  她來到丞相府,就沒想過別的,就是報恩。

  想讓自個兒的恩公過得好一些。

  說幼稚也好,說純粹也罷,她心頭裡就這麼點想法。

  柳白接過熱茶,看著這小妮子那眉宇恭敬的模樣,不由微微嘆氣:「哎。」

  這一道嘆息,反倒是讓虞姚瞬間面色驟變,連忙行禮賠罪:「少爺,是虞姚不懂事,擾了少爺!」

  「請少爺責罰!」

  說罷,便是想要跪下領打、

  活像一個被驚了的小雞仔。

  豈料,柳白並未有任何責罰之意,只是心頭愈發愧疚,一隻手扶起虞姚,輕聲開口道:「虞姚,你來本相府上,並不是來當什麼侍女的。」

  「說的再過一些,本相是將你當妹妹看待。」

  說到這裡,柳白微微一頓,手揉虞姚的腦袋,那輕柔的髮絲略微散落,看起來有點狼狽,但又平添了幾分可愛。

  「佳人自鞚玉花驄,翩若驚燕蹋飛龍。」

  「小虞姚,咱們丞相府沒有小孩兒,沒有生氣,你可要當得起咱們大秦丞相府小千金的身份哦!」

  虞姚一臉懵,只能小聲開口問道:「少爺,您要我做什麼?」

  柳白含笑開口,而後將熱茶一飲而盡:「要喜歡風,那是你的愛人。」

  「不要嫌棄自個兒的出身,那是父母給的禮物。」

  「馬背上自由的風,暴雨也澆不滅的火。」

  「本相想要看到的,只不過是後世尋常人家的兒女罷了。」

  說完,柳白將茶盞遞給虞姚,走入廳堂之內。

  這一道身影,這一番話,還有那一句壓根兒無法理解的詩句,小小年紀的虞姚,卻是記了個明白。

  她聽不懂,但以後會懂!

  她只知道,恩公讓她做的,她會竭盡全力去做。

  虞姚看著柳白的身影,不由喃喃:「癸亥年十二月,大雪過境,霜斷偏枝。我於市井窺少爺,如仰頭望春台。」

  「少爺,」

  「這輩子,虞姚其實...只想守著您。」

  ...

  「朝堂之中有句瞎話,是編排本相的。」

  「說柳白,柳白到。」

  焦曹的事情解決後,柳白也久違得感到一陣短暫的鬆快。

  有了大秦報社,再加上官營造紙坊,大秦國庫如此兩項開源,基本上與『拮据』二字無緣了。

  而他這個如今因為情感所以代掌國庫的左相,自然而然開心。

  竟是有閒情逸緻調笑起來。

  「柳公,這是何人編排,俺去給他家澆大糞!讓錦衣衛查踏娘的!」

  龍且當即大怒。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編排柳公?

  柳白笑著搖搖頭,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些悲傷:「本相沒有動怒的意思,只是覺得好笑。」

  「說柳白,柳白到。」

  「當面錯過,好笑好笑!」

  說罷,柳白又是搖頭。

  他想起很多人,有些人已經死了,有些人以後也會死。

  甚至...柳白怨恨起了自己的年輕。

  他或許...要看著這些人,都走在自己的前面。

  龍且撓撓頭,總覺得自家柳公這句話有深意,但又不知道該不該笑。

  畢竟....

  柳公拿自個兒在開玩笑。

  蕭何和陳平二人皆是聞言不語。

  「年過完了,開春了。」

  柳白雙目微閉長長伸了個懶腰,隨後便是緩緩睜開雙眸:「春來,便可開春闈。自是要文考選士。」

  「但這朝堂上的位置,向來是一顆種子一個坑。」

  「官場換血,多少也要拿點兒恰如其分的理由。」

  「不顯得腥風血雨,又能讓這幫子碌碌無為之輩老老實實退下去,蕭何,陳平,你們二人可有妙計?」

  用最為平和的話語,說出將要進行的官場動盪。

  整個大秦,也就是柳白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蕭何略微沉吟,而後開口道:「啟稟柳公,若是查政績,定然會引起朝堂喧鬧。此番匈奴在邊,內定乃是要緊。」

  「故而,監察之舉,斷然不可。唯有他處下手。」

  蕭何沒有說計,反倒是先排除掉一個錯誤選項,也算是為柳白小番提醒一下。

  想要官場換血,自然而然是監察官場最為簡便,拿著政績說話,無人可反駁。

  但時局不同,若是真的弄了這一招,且不說擼下去多少庸官,便是稍微有點政績的官員,也會終日惶惶不安,政務阻滯,於國不利。

  陳平沒有開口,只是那茶水倒了一盞又一盞。

  「蕭何,這也算是你真正開始著手操刀的一件朝堂大事兒,你細思一番?」

  柳白微微點頭,對於蕭何的判斷給予了認可。

  按照常理,外患在側,內方安定是要事,甚至可以是縱容一些『貪污』,來達到國內資源的高度集結,這種就是順時勢而為。

  可是很不幸,

  陽老死後,柳白看著這朝堂之上的庸官,忍不了了。

  他後面的計劃,必須要一批數量不小的幹練官員,方才可以執行。

  蕭何手上摸索著空無茶水的茶盞,低頭吟思。

  要換血,還不能有大動作,還必須要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最為關鍵的是,開春這個時節,殺伐之氣太盛,難免寒了底層官員的心。

  確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棘手難題。

  柳白也不催促,只是端茶飲了一口,多看了幾眼陳平。

  他總覺得,陳平這段時日,有些沉默。

  「柳公,有了!」

  蕭何突然一句,柳白差點把茶水噴出來。

  「有什麼有!直接說!」

  柳白沒好氣得開口。

  蕭何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尷尬,也有些古怪:「柳公,請柳公讓上卿蒙毅,下命官員。」

  「自明日起,所有堂房官員,於公務之地如廁,必須要蹲著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