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雲源杭緩緩點頭,聲音沉穩而肯定:「嗯,經過我一上午的打聽和確認,此事與花樺的確脫不了干係。」

  紅妍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來,即便全世界都知曉昨晚的鬧劇是花樺所導演,又有誰能挺身而出,提供確鑿的證據?又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挑戰一號長侄子的權威?

  「雲源杭,那就請你代為安排與花樺的會面吧。」陳銀清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嘴唇,聲音低沉而堅定,「今晚,我就在這裡等他。但請務必記住,此事不宜讓家父知曉,待一切塵埃落定後,我自會向他解釋。」

  雲源杭輕嘆一聲,拍了拍陳銀清的肩膀,給與她無聲的安慰:「別想太多,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有時候,失去是為了更好的得到。」

  陳銀清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卸下了心中的重擔,轉身對戶曉慧吩咐道:「小梅,去幫我們點些吃的吧,我們就在這裡用餐。」

  紅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右手無意識地攪動著裙裾,沉默片刻後轉移了話題:「對了,髙菲呢?怎麼沒見到他?」

  陳銀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淡淡地回應:「我也半天沒見他了,或許出去散心了。」

  紅妍試圖為髙菲打圓場:「哦,那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陳銀清卻擺了擺手,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淡:「不用了,他若願意在外面玩,就讓他去吧。回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紅妍勉強笑了笑,收起了手機,心中卻暗自嘀咕:這髙菲,真是沒眼色,陳總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帝都的格局,自古便有「東富西貴,南貧北賤」之說。東城聚集著大富大貴,西城則是達官貴人的居所,南城多為平民百姓,而北城則住著那些被社會邊緣化的人群。

  吳青青這位開司的副司長,雖不是真正的貴族,但也絕非貧民賤民之流。他自詡為貴人,卻也只能屈居於西城邊緣的地帶。

  那是一處看似不起眼的別墅區,每棟別墅都被高高的圍牆所包圍,古色古香的門板緊閉著,從外面望去,只能窺見一絲土氣。

  33號別墅前,一輛計程車緩緩停下。髙菲手裡捧著一束鮮花,從車上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確認了一下門牌號後,便徑直走向了那扇緊閉的大門。

  他按響了門鈴,但等了許久,門內才傳來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髙菲朗聲回應:「我是來看望梁司長的。」

  女人繼續追問:「是領導嗎?」

  髙菲猶豫了一下,如實回答:「不是,我是他的下屬。」

  女人冷冷地拒絕:「我老公現在沒空待客,請回吧。」

  髙菲心中暗罵,這女人真是勢利眼。他再次按響門鈴,並大聲喊道:「我是代表科室全體人員來看望梁司長的!喂!喂!怎麼不開門啊?」

  然而,無論他如何叫喊,門內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旁邊別墅里走出一個老頭,拿著馬扎坐在門前,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髙菲雖然對老頭不屑一顧,但也不想給京華居民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沖他和善地笑了笑,再次按響了門鈴。

  又等了幾分鐘,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更加不耐煩:「都說了不見了!你怎麼還不走?!」

  髙菲忍無可忍,將花扔在地上,拍著門大聲喊道:「開門!開門!我是抄水錶的!」

  然而,無論他如何拍打,門內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髙菲回頭看到旁邊那老頭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他沖老頭狠狠吐了一口痰,再次用力拍打著門,聲音震耳欲聾。

  這次,門內的女人真的急了,憤怒地罵道:「麻痹的!這次又是做什麼的?是抄電錶的?還是做直銷的?!」

  髙菲冷笑一聲,抬腳在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城管!開門!」

  門後的女人暴跳如雷,怒罵道:「滾開!再敢在此胡鬧,我定將你送入牢獄之中!」

  「哼,你這潑婦,竟敢威脅城管,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髙菲後退兩步,一聲大喝,猶如猛虎下山,飛身躍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那扇看似古樸典雅的大門之上。

  那大門哪能承受住髙菲這雷霆萬鈞的一腳,只聽一聲巨響,門閂應聲而斷,兩扇大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向內飛去。

  門後,一個年約四十的胖女人驚慌失措地出現在眼前。她身著紅色吊帶小背心,搭配著短裙,一雙肥碩雪白的大腿下穿著一雙繡花涼鞋,十個腳趾被染成漆黑色,雖然肥胖,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大門突如其來的飛撲,險些撞到了她的面門,嚇得她尖叫一聲:「啊!」

  「我乃城管,你竟敢拒不開門,這是要與朝廷為敵嗎?」髙菲趁門還未反彈之際,已閃身而入,一把抓住了胖女人的手腕,厲聲喝道:「閉嘴,否則有你好看的!」

  「救命啊!強盜!」胖女人剛欲呼喊,卻被髙菲迅速捂住嘴巴,雙手緊緊地掐住她的臉頰,快步向客廳走去。

  「放開我,你這惡賊!」胖女人拼命掙扎,繡花拖鞋被踢到了一邊,但她怎能掙脫髙菲那鐵鉗般的手,只能唔唔地叫罵著,被推到客廳門前。

  髙菲將胖女人拖進客廳,後腳一踢,將門關上,隨後將她狠狠地推倒在沙發上。

  「老梁,老梁,快來救我!」胖女人大聲呼救,剛從沙發上掙扎著要起身,髙菲卻一腳踏在了她的小腹上,手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見髙菲亮出刀子,胖女人的叫聲立刻戛然而止,渾身肥肉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髙菲面露猙獰,將刀子抵在胖女人,笑道:「美人兒,實話告訴你,我便是人稱『花叢小蜜蜂』的採花大盜——雲源杭!嘿嘿,我早已垂涎你這身肥肉多時,今日特地選了良辰吉日前來享用。你若識相,便乖乖趴在沙發上任我採摘,否則,我可要動真格了!」

  聽到髙菲這番話,胖女人徹底愣住,心中既怕又羞,卻又帶著一絲微妙的期待。畢竟,在這個年紀下,竟還能吸引到年輕男子的青睞,多少有些自豪。

  「你家梁司長呢?怎不見他蹤影?」髙菲彎腰,迅速在胖女人摸了一把,伸出舌尖邪惡地舔了舔上唇,「我生平最愛之事,便是在征服你這等半老許靚。」

  胖女人幾乎要暈厥過去:你這惡賊,要占我便占我,何必要讓我家老梁在一旁看著?真是個變態!

  正當此時,二樓傳來一聲門響。

  正在臥室床上酣睡的梁司長,隱約聽到妻子的叫聲,不禁小聲罵了一句,下床趿拉著鞋子走到門口向客廳張望。

  然而,還未等他看清下面的情況,一道白光便劃破空氣,緊接著是「篤」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嗡嗡的顫動聲在耳邊響起——一把刀子擦著他的左耳,深深地刺入了門板。

  「啊!這是怎麼回事?」梁司長驚恐萬分,正要轉身逃回臥室時,又一道寒光破空而來,另一把刀子準確無誤地釘在了門板上,這次卻是擦著他的左肋而過。

  「哼,今日我帶的刀子足夠多,貨源更是取之不盡。」髙菲輕哼一聲,慢悠悠地摸出第三把手術刀,在手中把玩著對梁司長說,「你若再敢動一下,我保證你會變成一個太監。當然,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連續兩刀,已將梁司長嚇得魂飛魄散。他深信不疑,若再敢動彈,真的會變成太監。

  髙菲伸出左手中指,對梁司長勾了勾:「你什麼話也別說,乖乖下來,我保證你無事。」

  「哦,哦!」梁司長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離開臥室,走下樓梯。

  「坐,坐那兒,別客氣,更別怕。」髙菲說著,收回了踩在胖女人身上的右腳,「你也別動。」他轉頭對胖女人說道。

  胖女人頓時愣住,再也不敢動彈分毫。

  髙菲斜躺在沙發上,對胖女人吩咐道:「來」

  髙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嗤道:「有何不妥?這不過是梁司長不配合的後果罷了。」

  梁司長抬頭,眼中滿是憤恨與無奈,他咬牙切齒地看向自己的妻子:「美美,我深知這禽獸意圖對你行事。我深感愧疚,在你最需要我保護的時候,我卻無法挺身而出,為你驅趕這惡狼。但請你理解我的苦衷。」

  梁夫人凝視著丈夫,眼中流露出堅定的光芒:「明青,我懂得你的難處。倘若你屈服於他,我們的家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寧願承受這世間最殘酷的折磨,也絕不讓我們的幸福成為犧牲品!」

  梁夫人突然站起身,神色大義凜然,直面髙菲:「來吧,你這禽獸!讓我見識一下你究竟有何能耐!」

  髙菲被吳青青夫婦的堅毅所震驚,他憤怒至極,一把將梁夫人拽倒在沙發上。不等梁夫人的驚呼聲落下,他又猛地將吳青青拽了過來,一拳狠狠地擊在他的腹部。

  梁司長痛呼一聲,彎腰欲要護住肚子,但髙菲已經迅捷地撕扯開了他的睡衣。那件質地優良的睡衣,在髙菲的手中如同脆弱的棉絮,瞬間被撕成了數條碎片。

  「哼,既然你們逼我使出這招,那就別怪我讓你們顏面掃地了!」髙菲獰笑著,不顧吳青青夫婦的激烈反抗,將他們如同捆綁獵物般緊緊束縛,連嘴巴也被塞得嚴嚴實實。

  髙菲拍了拍手,目光掃過兩人被捆綁的身體,冷笑道:「梁司長,梁夫人,你們可要做好準備,這花生油澆身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梁夫人此刻才恍然大悟髙菲的真正意圖,心中懊悔不已,連連搖頭哼叫著。髙菲卻毫不留情地踹了她肥胖的身體一腳,滿臉鄙夷地嘲諷道:「就你這身肥肉,還妄想得到我的青睞?真是白日做夢!你就在這烈火中體驗永恆吧!」

  起初,吳青青對髙菲的兇惡感到恐懼,但隨後他冷靜下來,狠狠地盯著髙菲,眼中透露出不屈的決意,仿佛在說:我不信你真敢將我們燒死!

  吳青青的判斷是正確的,髙菲的確不敢將他們置於死地,至多只是嚇唬一下而已。畢竟,梁司長所犯的錯誤,尚未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面對這樣一個狡猾的官員和一個渴望被征服的半老許靚,髙菲感到頗為棘手。就在他準備採取更加兇惡的手段時,客廳外突然傳來了摩托車轟鳴的聲音。

  髙菲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孩騎著火紅的跑車衝進了別墅院子。原本還強裝鎮定的吳青青,眼中閃過一絲巨大的驚喜,緊接著是慌亂,他開始拼命掙紮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音。

  「喲,看你這急切的樣子,這位警花小妹,莫非是你的千金?」髙菲冷笑著,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老梁這對夫婦的頑固不化讓髙菲頭疼不已,但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的軟肋。他已經從老梁的眼神變化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爸,媽,我回來了,熱死我了。」女孩支好摩托車後,毫無防備地推開了客廳的門。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沙發上並排坐著的吳青青夫婦正被捆得結結實實,嘴巴也被塞得嚴嚴實實。她一進門就踢掉了腳上的平跟黑皮鞋,從鞋架上拿起了一雙塑料拖鞋。

  這位女孩子,年方二十有五,身姿窈窕,約莫一米七的個頭,長腿細腰,窄窄的肩膀透露出一種別樣的堅韌。她的面容宛如一枚細膩的鵝蛋,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挺拔的鼻樑下,薄薄的嘴唇塗抹著淡雅的唇膏,熠熠生輝。身著一套筆挺的警服,相較於那些短裙飄飄、長腿裸露的都市女郎,她的颯爽之姿別有一番韻味。

  突然,一聲慵懶的話語打破了這寧靜的畫面:「那椅子可是被我一腳踹斷的。」女孩驚愕地轉過身,只見一個年輕人從冰箱後緩步走出。他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地走到女孩面前,自我介紹道:「我叫雲源杭。哈欠,你又是哪位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