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妍坐在車后座,滿臉疲憊,雙眸微閉,似乎在沉思。💛🐜 6➈𝔰hⓊⓍ.ᑕ𝐨ⓜ 💋♟她那輛代表青春活力的紅色法拉利,與一旁沉穩的老王形成鮮明對比,在外人看來,這種搭配似乎有些不搭。
然而,顏副總卻執意如此,別人自然也不敢多言。至於為何讓老王開車,老王心知肚明。
老王曾告訴髙菲,顏副總其實是個可憐人。一個內心脆弱的女人,又怎會喜歡那些嘴上無毛、心無城府的年輕人呢?她看重老王的,正是那份沉穩與可靠。
事實上,老王也確實守口如瓶,從未向外人透露過顏副總的半點私事。在老王面前,紅妍無需偽裝,可以展現真實的自己。
今日下午,紅妍前往南部山區的跑馬場,這是她近幾日頻繁造訪的地方。原來,跑馬場的建設與當地村民的土地賠償問題產生了糾紛。經過深入調查,紅妍發現,有人在背後煽動村民,要求每畝地在原有基礎上再增加一萬的賠償。
近萬畝的跑馬場,若每畝地增加一萬,將是一筆天文數字。儘管北山集團財力雄厚,但拿錢並非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陳銀清和紅妍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有人在暗中布局,意圖將他們趕出這片土地。
無奈之下,陳銀清只好讓紅妍前往跑馬場安撫村民情緒,而她則親自宴請沙溝村的村長。以往,陳銀清的高傲性格讓她對這類宴請不屑一顧,但如今形勢所迫,她不得不放下身段。畢竟,跑馬場占用的土地屬於沙溝村,村長在村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那位在背後煽動漲價的申梓仇村長,更是與市里某位領導有著遠房親戚關係,這使得他的地位更加不可小覷。至於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以及陳銀清今晚能否與張村長達成和解,紅妍並未過多關注。
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髙菲身上。整整大半天,她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髙菲為何突然對她變得如此冷淡?
紅妍從未想過,在她無奈接受命運安排時,髙菲會突然闖入她的生活。感情的產生往往毫無預兆,就像她當初選定髙菲時,也從未想過會與他產生情感糾葛。
然而,那個下雨天,當髙菲偷看她美腿的那一刻,她那顆早已枯萎的心卻重新煥發了生機。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無法離開這個男人了。
雖然紅妍清楚這樣的感情是錯誤的、不理智的,但她卻心甘情願地沉淪其中。然而,就在她以為可以和髙菲共度美好時光時,髙菲的態度卻突然發生了轉變。
他為什麼會突然變了呢?難道……
想到這裡,紅妍睜開了眼睛,聲音慵懶地喚道:「老王。」正在專心開車的老王下意識地回應:「顏副總。」
紅妍坐直了身子,緩緩問道:「今天中午,是你和髙菲一起去餐廳吃飯的嗎?」老王心裡猛地一跳,答道:「是、是啊,髙菲是第一天來公司上班,他不知道餐廳在哪兒,所以我就帶他去了。」
「哦。」紅妍淡淡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她的心思依舊在髙菲身上打轉,試圖找出他態度轉變的原因。
老王的手心冒汗,心兒也跟著哆唆,他強裝鎮定地笑了笑:「哈哈,其實也沒啥,就是……就是偶然遇到了陳總。」
今天中午,紅妍因故缺席餐廳,對髙菲鬧出的那檔子事一無所知。
紅妍眼神閃爍,好奇地問道:「遇到陳總?然後呢?」
老王咽了口唾沫,艱難地敘述了髙菲不小心將湯汁灑在陳銀清身上的情景。他為人老實,但並非愚鈍,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萬一說漏了嘴,即使不被紅妍弄死,也得嚇得半死。
別看紅妍是個的小婦,可俗話說,最毒婦人心,她可不是好惹的。
聽完老王的敘述,紅妍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老王更是噤若寒蟬,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敢在背後議論顏副總了。
車子駛入市區,離紅妍所住的小區越來越近,老王的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一些。然而,就在這時,紅妍突然問道:「你們今天中午吃飯時,有沒有聽到別人議論我?」
老王一聽這話,冷汗直冒,聲音也提高了八度:「沒,沒有,絕對沒有!」他試圖用高聲掩飾內心的惶恐。
紅妍冷笑一聲,嘆了口氣:「唉,就算有,又能怎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王臉色慘白,不敢再接話。
過了半晌,紅妍緩緩開口:「老王,從下個月開始,你就不用再來集團上班了。」
老王一聽這話,猛地踩下剎車,轉身顫聲求饒:「顏副總,請您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在背後議論您!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還有孩子要養……」
面對老王的苦苦哀求,紅妍面無表情,不為所動:「老王,你這樣突然停車,很容易出交通事故的。」
老王狠狠咬了下嘴唇,重新啟動了車子。這時,紅妍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陳銀清的來電,立刻接通,柔聲說道:「陳總,您好,我是紅妍。什麼?您在哪裡?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後,紅妍怒罵道:「真是不要臉,一個鄉巴佬也敢打陳總的主意!」說完,她正要命令老王加速,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而此刻的髙菲,正享受著與美女共餐的樂趣。他認為,請美女吃飯並傾聽她的煩惱也是一種享受。儘管事後不會有什麼實質性進展,但能被美女信任和在乎,對男人來說已經足夠了。然而,髙菲此刻也有一點小煩惱——都是因為那個狗腿服務生!他居然推薦了一支昂貴的拉菲給錢月,而髙菲手頭並不寬裕。現在,他只能硬著頭皮面對即將到來的買單時刻了。
沙溝村村民在跑馬場意外鬧事,讓陳銀清始料未及。北山集團在籌建時煞費苦心,甚至不惜托關係取得批文。對於村民的土地補償,集團也給予了合理賠償,村民們當時並無異議,畢竟那是塊荒地,如今能賣個好價錢,村民們都歡天喜地。
然而,就在陳銀清打點一切,準備大展拳腳之際,沙溝村村民卻突然要求每畝地再加一萬塊,這無疑是對她的挑釁。陳銀清心中震驚,直覺告訴她這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但眼下,她無暇深究,當務之急是安撫村民情緒。
安撫村民,自然要找村長申梓仇。因此,陳銀清今晚特地在泉城大酒店宴請申梓仇。原本她想讓髙菲陪同,但髙菲今日的行為令她大為失望,只得讓皇銘隨行。
作為宴請方,陳銀清早早到達酒店。等待了約半小時後,申梓仇、副村長萬世康、女會計牛澤芭以及司機才姍姍來遲。加上陳銀清和皇銘,今晚的飯局共有六人。
儘管陳銀清在集團內以冷傲著稱,但上了酒桌後,她卻變得笑容可掬,對申梓仇等人的葷段子也不以為意。畢竟,她是個生意人,當前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為此,她還準備了豐厚的紅包。
平時幾乎滴酒不沾的陳銀清,今晚卻不得不頻頻舉杯。因為申梓仇明確表示,不喝酒就是沒有誠意。陳銀清雖然表面清冷如仙,但也是個明白人,知道今晚若不陪酒盡興,跑馬場的事恐將無望。
無奈之下,她只好強打精神,與申梓仇等人周旋。她的俏臉在酒精的薰陶下愈發紅艷動人。看到陳銀清的手開始顫抖,申梓仇便對萬世康使了個眼色。
萬世康會意,拉著皇銘去了洗手間。途中,他向皇銘求助,希望皇銘能陪他去找侄女。皇銘雖然有些為難,但在萬世康的許諾下,還是答應了。
與此同時,申梓仇用腳輕輕踢了踢牛澤芭。牛澤芭會意,起身去拿野味下酒。申梓仇則大聲吩咐多拿些,讓陳銀清帶回去嘗嘗。然而,陳銀清卻堅決拒絕了這份好意。
「陳總,來,我們共飲此杯,暢談風月。」申梓仇舉杯,目光在陳銀清身上游移。
陳銀清雖已有些許醉意,但申梓仇的眼神她豈能不知?她擺手婉拒:「張村長,我不能再飲了,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申梓仇斜睨著她,臉上露出笑容:「陳總,生意場上,酒意濃時誠意顯,你該不會這點都不懂吧?」
陳銀清皺眉:「我自然明白,但真的不能再喝了。」
「哦?醉了豈不是更好?」申梓仇逼近,眼中閃爍著淫光,「陳總,只要你肯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愿,那土地的事,我自有分寸。」
陳銀清心中一緊,連忙後退:「你、你別過來!」
申梓仇卻步步緊逼:「陳總,別緊張,我只是提議而已。」
陳銀清退到洗手間前,厲聲喝道:「你再敢靠近,我就喊人了!」
申梓仇色膽包天:「喊吧,你那司機早被我支走了,這包廂隔音極好,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
陳銀清怒不可遏,抬手擋住申梓仇的鹹豬手,衝進洗手間反鎖了門。她心中暗自慶幸,手中緊握著手機,只要一個電話,警察便會趕來將他繩之以法。
然而申梓仇似乎並不在意,他踹著房門,口中污言穢語不斷:「陳銀清,你給我出來!只要你從了我,什麼事都好商量!別裝清純了,脫光了還不是一個樣!」
陳銀清又驚又怒,用肩膀抵住門板,迅速撥打了皇銘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她恨恨地罵了一句,轉而撥打了110。
警方很快回復,表示將儘快趕到現場。陳銀清這才鬆了口氣,又給紅妍打了電話,讓她儘快趕來。
而此刻,髙菲走進泉城大酒店大廳,恰好遇到皇銘與萬世康等人。他本欲上前詢問陳銀清所在包廂,手機卻突然響起。看到來電顯示是紅妍,他眉頭微皺,猶豫片刻後還是接聽了電話。
紅妍的聲音焦急:「髙菲,你現在在哪兒?陳總需要你的幫助!」
髙菲心中疑惑:「陳銀清?她需要我幫什麼忙?」
紅妍焦急地呼喚道:「髙菲,陳總此刻正身陷險境,在泉城大酒店七樓的707包廂里,有個惡棍企圖對她不軌。我剛進市區,趕過去還得半小時,但你的住處離那兒很近,你快點去救她!」
髙菲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哦?有人敢打陳銀清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不過,我正在和美女共進晚餐,哪能輕易撇下她呢?」他嘴上這麼說,腳下卻已快步走向樓梯,嘴裡嘟囔著,「唉,這世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紅妍氣得聲音都顫抖了:「髙菲,我求你了,陳總真的有危險,你不能見死不救!」
髙菲冷哼一聲:「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但他的腳步卻越來越快,轉眼間已到了七樓。
紅妍在電話那頭氣得渾身發抖。
髙菲來到707包廂門前,不等紅妍再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他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打陳銀清的主意。」說著,他一腳踹開了虛掩的門。
門板咣當一聲向後飛去,又反彈回來。髙菲閃身進入包廂,只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正輕柔地踹著衛生間的門,仿佛在與門板進行一場深情的對話。
這人正是沙溝村的村長申梓仇。他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是髙菲,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你是誰?怎麼闖進來的?」
髙菲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目光轉向衛生間:「陳銀清在哪?」
申梓仇怒道:「陳銀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滾出去!」
髙菲一步上前,一腳踩住申梓仇的脖子,將他提起又甩出,冷冷道:「滾開,看在你沒白費活這麼大的份上,我不揍你。」
申梓仇被摔得七葷八素,疼得大叫。髙菲卻不理會他,抬手拍門:「陳銀清,開門!」
陳銀清正躲在洗手間內,聽到拍門聲和熟悉的呼喚,心中一喜,連忙打開門。她看到髙菲站在門外,頓時鬆了口氣,卻又羞怒交加:「你怎麼才來!」
髙菲看著她那狼狽又可愛的模樣,心中一動,卻故作嚴肅道:「我來得正好,沒白費我對你的一番心意。」說著,他轉身看向申梓仇,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四分五裂的房門轟然倒下,陳銀清再也支撐不住,緊貼牆壁緩緩癱軟在地,淚眼婆娑地哭喊著:「臭流氓,我要和你拼了,我寧死不屈,髙菲!」
然而,當她抬頭看到洗手間外的身影並非申梓仇,而是髙菲時,驚愕之中淚水都凝固了,繼而轉為狂喜:「髙菲,你終於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