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農家樂,果酒(求月票訂閱,2)

  公子胡……胡亥?!

  許志眨了眨眼,望著灰頭土臉光著腳丫子的胡亥,臉色漲得通紅。望著白稷,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若大父尚在,必會高興不已。」

  「汝大父為許行,本君也曾與他是知己好友。」白稷一本正經,繼續說道:「正所謂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可對?」

  「志佩服!」

  許志是連忙行禮,這位桃花仙果真如黃庭堅所言,的確是學究天人,與百家大賢皆有淵源。更是與他大父結識,稱呼聲前輩絕不過分。最主要的是,白稷能令胡亥耕種,這不正好對應著農家理念嗎?

  可惜,儒家孟子秉持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理念。與農家理念針鋒相對,孟子更是叱罵其大父為南蠻鴂舌之人,覺得他非先王之道。偏偏儒家人多勢眾,農家也只得忍著。

  白稷頓了頓,繼續道:「農者,蓋出於農稷之官。播百穀,勸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貨。仙元學宮,當有農家一席之地。」

  「多謝君上!」

  許志當即作揖行禮,臉上帶著幾分得意。這年頭人脈關係就是重要,看看他農家此次先入一席,實在是狠狠出了口氣。農家素來不受重用,著作也少,僅僅只有《神農》、《野老》等篇。

  神農一教可算是找到了靠山,日後必可大興!

  其餘人也是各自介紹著。

  「數術家,甘合,吾翁便是齊國甘公。」

  「原來是梓慎門徒。本君知數術者,皆明堂、羲和、史、卜之職也。甘公名甘德,得傳天數,擅天文星卜。」

  白稷順口而說,百家有著諸多學派,有些不起眼的在史書中只是提了寥寥幾筆而已。他通過兌換百家文書,已是真正的通曉百家。其中有諸多理念其實都是互相矛盾,白稷經過梳理後也都已明了,對百家也是了解極深。

  「醫家,公孫光。」

  白稷恍然大悟,公孫光和淳于氏有些關係。後續公孫光收淳于意為徒,其徒淳于意曾為漢文帝治病,也是位當世神醫。

  「本君與醫家也有些淵源,曾與秦越人共同研習醫理。秦越人如今也已證道仙業,在仙庭擔任太醫令。」

  眾人皆是譁然。

  「方技,俞伯。」

  「本君聽過,方技論病以及國,原診以知政。」

  方技家與醫家相似,不過卻也有所不同。方技家以醫學為理論基礎,但研究範圍寬於醫學,包括醫卜星象等學問。

  「名家……」

  「道家列子門徒……」

  「陰陽家……」

  ……

  白稷一一見過,聊得火熱。他這輩分現在可比這票人高的多,活了五百年又與百家大賢相熟,他們也都信服。

  眾人齊聚一堂,淳于越都有些拘謹。他雖是齊地大儒,可和這些大佬一比,絕對是相差甚遠。不過他的傲骨尚在,始終是保持著不卑不亢。婢女們送上來新鮮的糕點,還有果酒。

  「列位共飲一樽果酒,解解乏。」

  「彩!」

  眾人同時舉杯。

  「黃公舟車勞頓,為本君請來諸位賢才,本君敬黃公一杯!」

  「君上客氣。」

  黃庭堅頓時倍感有面子,他這些時日來的心血倒也沒有白費。現在可不是後世,打個電話就能聯繫到人。這段時間他幾乎是跑遍了整個中原大地,南至洞庭,北至上谷。東至琅琊,西至隴西。

  能半年時間跑回來,這還是靠著老天爺賞臉。馬車牛車坐船,順水而行,他們的速度還算可以。可到山路崎嶇,沼澤泥濘,就只能徒步而行。還有隱靈教的一票墨者四處奔波,這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重返咸陽。當時約定好半年,他自然得信守諾言。

  這年頭對於承諾極其看重,當世有位賢才名為季布,便有俗語得千金不如季布一諾。當然,耍賴皮的也有不少。

  「此次時間緊迫,吾還有幾位好友未來。只可惜,他們行蹤飄忽不定,吾想找到他們也不容易。」

  黃庭堅說到這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惋惜,不過還藏著些許眉飛色舞。請來這麼多大賢高士,便是秦始皇都沒這能耐。看似說自己沒再請幾位來,實則是炫耀。旁人也都是看破不說破,畢竟黃庭堅人脈的確是廣。

  百家之間也有矛盾的,大部分皆是學說上的對立,私交來說並不差。而且,就算是同一教派也有不同看法的時候。就比如說孟子和荀子皆出自儒家,但理念卻是恰恰相反,背道而馳。

  另外,荀子還教出了李斯和韓非兩位法家弟子。還有就是現在這時期,各流派區分的並不嚴苛,而且還講究兼收並蓄。類似於雜家其實就是兼百家學說,融於一體,《呂氏春秋》便有百家經典。

  百家之間並無太大的矛盾,即便有些教派理念不合,卻也沒多少仇恨,相互間也是其樂融融

  「吾等在路上還心有猜測,今日得見君上,才發覺這民間傳言的確不可信。」

  「許公何意?」

  「以君上才能加上這涇陽美景,民間所言還是差了幾分。都說涇陽如人間仙境,志今日來涇陽,卻覺此地比仙境更勝!」

  看看,人家多會說話。就算是拍馬屁,那也是要講究技術的,許志這番言語絕對是最好的誇讚。即便是白稷,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倒也不錯。」

  「許公言之有理。」

  「涇陽之景,吾平生未見。」

  「此地耕牛耕犁多不勝數,實在難得。」

  黃庭堅連連點頭,「吾記得半年前還未有,想不到僅僅半年便有此變化,便是吾也未曾想到會有此變化。工坊比比皆是,還能聞到濃郁的酒香,想必是釀酒坊?」

  「沒錯。」

  這年頭釀酒可是死罪,連糧食都不夠吃怎會允許人私自釀酒?只要被發現了,一律嚴懲不貸。當然,有許可證的自然沒什麼問題。像白稷這樣位居高位者,自當是無所謂。類似於王翦牛沒少吃,酒也沒少喝,誰敢說他的不是?

  「哈哈,聽聞君上所做仙釀,令王公流連忘返!」

  王賁略顯尷尬,這事現在也算出了名。他這就是屬于禁欲多年,突然給他送上個活色生香的絕色美人……

  而果酒擺在他面前,每日聞著釀酒坊的酒香味,實在是擋不住美酒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