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秦二世的新玩法

  「啟奏陛下,昨日南越象郡、遼東郡各進貢猛犬一隻······」

  一位太監邁著小碎步興沖沖地跑進殿中向秦二世報告。

  「實在是太好了,朕正想著今天玩些什麼東西好呢!」秦二世一聽,立即來了精神,隨即叫上幾位妃子和侍臣,前呼後擁前往鬥狗場。

  自從放手讓趙高處理朝中事務後,秦二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玩自己想玩的所有東西了,於是便命人在御花園裡面豢養了各類動物,還建起了鬥雞場、鬥狗場和摔跤場等,由各地選送動物或選手進行比賽。讓秦二世倍感自豪的是,在歷次鬥狗比賽國,各地選送過來的猛犬,還沒有一隻是他早幾年豢養的獒的對手。這隻獒是早幾年他從公子高手中贏過來的,屬西域的品種。

  「牽象郡進貢猛犬進場——」等秦二世一行人圍坐下來,其中一位宦官拉開了嗓子。

  「這隻傢伙還不錯,長得挺威風啊!屬哪一類品種的?」秦二世掃了一眼進場的猛犬,好奇地問了一句。

  「回陛下,這隻大傢伙是象郡的本地土狗,聽說它在當地已連贏百場,打遍象郡無敵手。」剛才說話的那位宦官回答道。

  「真有這麼回事?」秦二世一聽,兩眼放光,立即吩咐左右:「快快將我的獒兒拉過來,讓它們大戰三百回合。」

  很快,秦二世豢養的那隻獒被拉了進來,只見它目光如電,橫掃雙方一眼,便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

  那隻打遍象郡無敵手的本地土狗果然身手不凡,一個閃身便躲過了獒的進攻,並出奇不意地反身咬了獒的肩膀一隻。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秦二世見自己的獒在第一回合失利,不禁暗暗稀奇。

  被咬了一口的獒顯然是非常生氣,它藉助自己強大的體魄,展開暴風雨般的進攻。很快,象郡本地土狗體力便跟不上進,行動也越來越緩慢了,最後,獒抓住了一個機會,張開血盆大口把它咬翻在地,場中留下一地狗毛,結果不言而喻,獒贏了。

  這場比賽雖然激戰了半個多小時,秦二世還是覺得意猶未盡,便問身邊的宦官:「不是還有一隻遼東郡進貢的猛犬麼,拉上來啊!」

  宦官一聽,便應了一聲,命人將那隻遼東犬拉了進去。

  「哈哈哈······」遼東郎犬普一進場,秦二世忍不住笑了開來:「是誰將這犬養得這麼瘦啊,能打麼?」

  宦官見秦二世問起,便連忙解釋說,這隻遼東狼犬系野生狼與傳統狗雜交的後代,攻擊力極強,在遼東也是打遍當地無敵手,實力不可小覷。

  秦二世當然不信,連連搖頭。

  比賽很快便開始了,跟秦二世一樣,那獒見遼東狼犬瘦骨如柴,根本就沒把它放在眼裡。或許是跟前面的象郡猛犬幹了一架消耗了不少體力,所以乾脆坐到地上,吐著舌頭沒一點脾氣。

  「獒兒,起來呀,把那瘦狗拆了!」秦二世在觀賞台上大叫,依舊興趣不減。

  那隻遼東狼犬似乎知道今天遇到對手了,所以也比較審慎,圍著獒轉了一圈,遲遲不敢下牙。

  「打啊!」秦二世從觀賞台前拿起一條香蕉,扔到鬥狗場下面。

  說時遲那時快,遼東狼犬突然出擊了,只見它一躍如起,閃電般騎到了獒的背後,張口便咬,獒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噫?」秦二世見到這一幕,不禁睜大了眼睛。

  獒站了起來拼命地掙扎,好不容易才從遼東狼犬的口中掙脫開來,但還沒等它緩過氣,遼東狼犬又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直撲獒的頭部,張口咬住獒的耳朵不放,痛得獒慘叫聲不斷,連連打滾。

  幾個回合下來,獒敗下陣來,拖著一隻拐腿後退到鬥狗場的一個角落,只有喘氣的份。

  「恭喜陛下又多了一隻神犬!」站在一旁負責指揮的那位宦官喜形於色,向秦二世道賀。

  「恭喜個鳥啊!」秦二世勃然大怒,扇了那位宦官一巴掌,吩咐左右:「把這個奴才和那隻瘦狗一起拖下去,砍了!」

  「陛下饒命!」那位宦官想不到拍馬屁拍出人命來,嚇得連忙下跪,拼命磕頭求饒。

  「報告陛下,丞相前來求見。」正在眾人嚇得面無血色的時候,宦官韓談前來報告。

  「朕平時閒著的時候丞相不來,現在朕玩得最興的時候他卻來湊熱鬧,這不是看我笑話瞧不起我麼?」 秦二世聽說李斯這個時候前來求見,非常不爽,但不爽歸不爽,最後他還是讓韓談將李斯叫了過來。

  「丞相真會選擇時間啊!」秦二世見了李斯,還不解氣,便挖苦了一句。

  「臣聽趙大人說陛下有空,所以才過來。」李斯聽了秦二世的話,知道又被趙高陰了一次,不禁後悔莫及。

  「說吧,有什麼事呢?」秦二世沒好氣地問。

  原本李斯是想勸說秦二世恢復上朝制度的,但現在看來這是多此一舉,於是他臨時改變主意,對秦二世說道:「近來很少見到陛下,老臣內心深感不安,所以特地前來探視,見到陛下如此開心,老臣便放心了。」

  「是麼?難得丞相理解朕的初衷,韓非曾說過,堯治理天下的時候,房子是茅草做的,飯是野菜做的湯,冬天裹鹿皮禦寒,夏天就穿麻衣。到了大禹治水時,奔波東西,勞累得以致大腿掉肉,小腿脫毛,最後客死異鄉。做帝王如果都是這樣,難道是他們的初衷嗎?」秦二世聽了李斯的話,深有感觸地說道。

  「當然不是!」李斯回答道。

  「所以嘛,朕以為,貧寒的生活大概是那些窮酸的書生們提倡的吧,不是帝王這些賢者所希望的。既然有了天下,那就要拿天下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才叫富有天下嘛!自己沒有一點好處,怎麼能有心思治理好天下呢?」秦二世見李斯認可自己的觀點,便開始劃重點了。

  「陛下所言極是!」李斯見秦二世發問,又附和了一句。

  「那麼,朕想永遠安心享樂天下,愛卿你有什麼良策呢?」秦二世見李斯一個勁地點頭,便反問了一句。

  這段時間趙高專權,很多事情都繞開了他,今天難得秦二世如此看得起自己,李斯又怎會放過這樣爭寵的機會呢?於是他沉思了一下,對秦二世說道:「依老臣看,陛下如想享清福,就要行督責之術,用督察與治罪的方式來加強管理,嚴防百姓反抗與違法。」

  「說的太好了,這事由愛卿直接去辦!」秦二世一聽,顯得非常高興。

  「是,陛下!」李斯應諾而去。幾天後,李斯寫了一篇《行督責之術》,向胡亥獻出了獨斷專權、酷法治民的治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