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無人能救陰嫚 李肇出手

  第209章 無人能救陰嫚 李肇出手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前。

  章台宮。

  嬴政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據馮去疾稟報,章邯滅了南門和西門的賊軍,他高興得坐都坐不住,後來聽聞東邊還有賊軍,更有著火炮,危機並未解除,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雖然不知火炮是什麼,但從馮去疾的描述來看,那是很恐怖的東西,可瞬間滅殺人,這不就是和李肇的大殺器一樣嗎?

  李肇的大殺器他使用過,那威力,他想起來就害怕,如果賊軍擁有著如此東西,那東面城防軍不就危險了?

  馮去疾已經親自去了解東城情況,此刻過了那麼久還未有回音,他心急如焚。

  咸陽四城,每一城皆關係著咸陽的安危,一城破,咸陽破。

  正當他來回踱步的時候,馮去疾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之儘是激動之色。

  「如何?」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勝了,勝了!」

  「勝了,真的?」嬴政的雙手微微抖動著。

  勝了,就意味著咸陽徹底守住,危難可解除。

  「真的,李肇利用恐怖武器,迂迴殲敵,終於勝了。」

  嬴政雙手一拍,神情誇張,顫抖地拿起案台上的酒一飲而盡,大叫:「好,太好了。」

  「李肇,始終是朕的肱骨,忠義之臣也。」

  無限感慨。

  激動之餘,他不忘賊軍的火炮,此物如此恐怖,李肇又是如何勝的呢?損軍多少?

  「我秦軍損多少?賊軍又損多少?」

  馮去疾略微抬頭,眼中抹過一絲得意,說:「我秦軍損四千,傷八千,而賊軍損十三萬。」

  「什麼?」聽到這,嬴政猛地一睜眼睛,滿含不可思議。

  賊軍損十三萬?就憑五萬人,還在他們有著恐怖火炮的情況下,這怎麼可能?

  嬴政完全不敢相信。

  而他的兵卒才損四千,四千和十三萬,那是何等天壤之數字。

  好一會,他都沉浸在震撼中無法回容。

  最終,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佑我大秦也!賊軍蠻橫,卻也不過如此罷了。」

  馮去疾陪笑,但也無法掩飾他喜悅的內心。

  「我大秦乃天下正統,縱使賊軍再強,也不過爾爾,這便是陛下的福德,光照大秦,庇護大秦。」

  這拍馬屁的功夫少有人能及,可偏偏一般的帝王都愛聽。

  「是極是極!」嬴政滿臉榮光,卻也不占功,擺擺手,說,「此乃李肇神勇,此舉,當他首功。」

  他瞅了瞅馮去疾,問:「馮相,此功當如何封賞?」

  有功必賞,這是大秦的規制。

  「這個.」馮去疾想了想,回應,「此刻還不好定論,畢竟賊軍並未全剿,李肇正命人追擊之,待李肇滅之,再論功也未遲。」

  嬴政點頭。

  「你下去吧!第一時間了解到前線情況,及時稟報於朕,十幾年來,我大秦的喜報太少了,也該是振興的時候了。」

  旋即,他的笑容消失,轉變成嚴肅和狠厲。

  「哼!某些人居功自傲,而此次毫無作為,該是令他們低頭的時候了。」

  馮去疾蹙眉,神情也變得嚴肅,他明白陛下的意思,遂躬身,謝禮離去。

  當出了大殿之後,抬頭望天,不勝感慨。

  「哎,看來陛下是下定決心了,也的確,有些舊的規制,也該改變了,而大勝便是契機。」

  搖頭,嘆了口氣,便走了。

  捷報頻傳,嬴政心情大悅,幾日來的擔憂蕩然無存,整個人仿似年輕了十歲。

  「來人,傳令下去,可傳報也。」

  連日來比較緊張,他屏退了所有人的覲見,這刻,也該開放了。

  「諾!」尚新領命而去,才兩刻,便有侍女匆匆來見,伏地而跪,「陛下,不好了,陽滋公主不見了。」

  來人正是秋香,她等候有些時段,終於得以見到陛下,連忙稟報。

  「陰嫚不見了?」本來大悅的嬴政聽之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給我好好道來!」

  遂,秋香將陰嫚出走的事情說出,並將她所調查到的也說了。

  「你說什麼?陰嫚在幾天前出了城,去向不明?你,你,是如何侍奉公主的?」

  嬴政大怒,面目猙獰,「來人,拿下,如找不到公主,她便殉葬吧!」

  秋香並沒有求情,自知這是她的錯。

  但公主視她如姊妹,不可於之不顧,她就算死,也要先找到公主再死。

  這些天兵荒馬亂,賊軍圍城,公主單獨一個人出城,必定兇險難測,她要讓陛下第一時間了解到公主的動向,及時尋到公主。

  否則她死也會死得不安樂。

  「陛下,秋香知罪,但公主安危第一,請容許秋香提供重要消息再處置。」

  嬴政盛怒當頭也點點頭,問:「如何重要消息?」

  他也顯得急了,陰嫚乃他最疼愛的女兒,可不能有事,而且,他也答應過阿青,一定會善待女兒,如果陰嫚出事,他對不起阿青,更無法原諒自己。

  「公主出城之前得知李肇在長安鄉,奴婢」秋香頓了頓,「奴婢猜測,公主很有可能尋李肇去了。」

  「李肇?」嬴政怒眼一瞪,「她為何尋李肇而去?」

  這一刻,秋香嘴巴哆嗦了。

  公主對李肇暗生情愫,除了她,並無人知道,如果她說出來,會不會連累到李肇?但公主的安危要緊,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因為,因為這是他們的承諾.」對於兩人之事,作為陰嫚最親近的侍女,還是知道的。

  「承諾?」嬴政陰沉著臉,眼睛冒著火,可看出他強壓著,「如何承諾?」

  聲音分貝徒然提高。

  秋香嚇得不知所措,不知該講還是不該講。

  「不說,死!」

  「奴婢說,就說.」秋香不能再隱瞞,否則不但找不到公主,她也會被賜死,「李肇承諾來見公主,卻因賊軍來襲未能兌現,公主聽說李肇獨自在長安鄉,很有可能才因此而離城。」

  「李肇,可恨,竟害我女兒,哼!此生,他們永不可能。」嬴政怒火中燒,話語也變得決絕。

  秋香聽之,心裡涼透了。

  公主的心思她最清楚,如果不能見到李肇,恐怕會瘋掉,但陛下

  她焦急極了,卻又無可奈何,深深地低下了頭。

  「哼!來人,將之押下去,待尋到公主後再作發落。」

  秋香不願就此被押,連忙求情:

  「陛下,秋香自知此乃死罪,但公主待我如姊妹,請陛下允許秋香聞公主無事方擒我,秋香死也可閉目。」

  嬴政表情有些鬆動,遂擺擺手,讓之退去。

  如此忠心之人,他不該如此絕情,也罷!

  接著憤然離去,他要派出衛尉侍衛出城尋找陰嫚。

  李肇對陰嫚有承諾,他同樣對阿青有著承諾,任何傷害陰嫚的人,都不得善終,李肇害陰嫚失蹤,隨時面臨危險,他絕不容李肇。

  幾個時辰後,衛尉侍衛找遍了咸陽周邊,並踏遍長安鄉每個角落,皆找不到陰嫚,嬴政的臉色極度陰沉,黑到極點。

  「李肇,你要朕如何處置你」

  正當嬴政咆哮之際,馮去疾興高采烈地覲見。

  「陛下.」他並沒有看到嬴政難看的臉色,「賊軍殘餘被我大軍驅逐,搜尋三十里不知去向,定然聞我大秦喪膽,以後必不敢再犯,此乃大喜呀!」

  馮去疾越說越激動,更不在意嬴政的臉色。

  「此刻李肇正率軍凱旋,懇請我朝大迎之。」

  「大迎?」嬴政一怒一個字,每個字出口,皆帶著焚天火氣。

  「此事你不必理會,朕自會處置。」

  馮去疾聽出不對勁,但不好猜測,便莫名地走了。

  「大迎?荒謬,我便給你冷落。」

  遂,李肇率大軍回朝時,顯得異常冷清,並沒有一絲凱旋的味道。

  過不多時,衛尉急匆匆來報,說找到公主了,可公主受了重傷,李肇將軍正親自送回來。

  「重傷?陰嫚竟受了重傷?」嬴政整個人跳了起來,按捺不住激動又憤怒之心,「誰傷的?」

  他的眼眸如毒蛇。

  衛尉一怔,不敢隱瞞,遂將兵卒的傳話告知。

  其實兵卒趕到咸陽後,發現那瞬間的記憶完全消失,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也不知如何受的傷。

  「臣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不敢說吧!」嬴政死死地盯著衛尉,遂將之喝退。

  陰嫚既然傷於李肇所領軍中,必定是李肇涉陰嫚於險境中,受傷,便是李肇保護不力,他的錯。

  「陛下,公主回來了,御醫正在醫治。」又不多時,尚新急匆匆來說。

  嬴政話也不說,急匆匆地往御醫處趕。

  御醫處。

  「陛下駕到!」

  有侍人傳呼,頓時,大家紛紛跪下,恭迎嬴政到來,不過很多皇子皇女也很妒忌。

  陰嫚才送回來,父皇就來了,可見父皇的急切,這種待遇,他們沒有呀!

  嬴政不管不顧,直接走進了裡面,此刻,陰嫚正躺在榻上,臉色蒼白,意識很模糊,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好像是『李肇』兩字。

  嬴政更氣,但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他忘記了氣憤,第一時間來到跟前。

  這是劍傷,穿透胸膛,襤褸的衣裳已經破了,露出血黑的傷口,還能隱隱看到胸骨,其中還有黑血滲出。

  這一劍非常歹毒,直接要了陰嫚半條命。

  「陰嫚!」嬴政急呼,卻喚不來陰嫚的回應,頓時老臉上抹一絲傷感,這是對阿青的承諾,他卻做不到。

  掃六合乃他的功績,自然知道如此傷者能活幾何。

  這一劍刺向胸膛,卻被胸骨擋住,偏向右肋骨,直接將肋骨下刺穿。

  雖未傷要害,卻也難以救治。如此傷勢他見得太多了,幾乎沒有能活下來的。

  但看著御醫們緊張地救治著,燃起了他一絲希望,問:「可能活命?」

  幾位御醫顫顫驚驚,整個身軀抖動著,一位稍年長的御醫接話:「稟陛下,臣,臣等無能,請陛下恕罪。」

  話畢,全部御醫皆跪了下來,頭磕到地面上。

  更有甚者胯下有液體滲出。

  這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他們知道,可是他們更知道,如此傷勢,他們無能為力,無能便再無可留之處。

  「無能?哈哈哈!」嬴政笑了,笑得癲狂,「既然無能,何以貴為御醫,死了算了。」

  『死』字說得很絕情,將幾個御醫嚇得匍匐在地,連聲求饒。

  嬴政的臉色抹過一絲殘忍,厲喝:「來人,將這些庸醫拖出去烹了。」

  「陛下,饒命,饒命呀!」

  幾位御醫一下子軟在地上,求饒聲更甚。

  這時,有兩人匆匆而來,正是李肇和夏無且。

  看到夏無且,嬴政稍微平息一下怒火,語氣也變得柔和,「夏爹,你回來了。」

  夏無且拱手,「正是,臣聽聞陽滋公主重傷,遂急忙趕回,看能否搭救一二。」

  「那請夏爹馬上出手!」嬴政顯得很是客氣,和剛才的態度迥然不同。

  大家對此並不感到奇怪,他們兩人之間的情義,有些人是知道的。

  夏無且點頭,便走進床榻。

  李肇跟在後面,見到嬴政,連忙行禮,嬴政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並不作聲,但眼裡充滿著無盡怒火。

  李肇心裡一緊,不知嬴政為何會如此,不過心系陰嫚,也沒想那麼多,緊跟著夏無且來到陰嫚跟前。

  在阿房宮時並沒有細看陰嫚的傷口,此刻一看,心裡揪了揪,曹揚要殺他之心之切呀!竟是如此恐怖。

  下一刻,臉色難看了起來,此傷雖未傷及心臟,卻洞穿軀體,更是嚴重失血,按照大秦的醫療技術,根本就是無治。

  別說夏無且乃大秦醫道頂尖人物,面對此傷恐怕也很棘手。

  果然,夏無且望聞問切了一陣之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嬴政走過來,狠狠地瞄了李肇一眼,便對著夏無且問:「夏爹,如何,可能救?」

  夏無且無奈地嘆氣,「傷勢太重,臣無能。」

  嬴政也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對夏無且擺擺手,讓他出去,再也沒有說什麼。

  夏無且卻沒有走出去,拱手請求:「陛下,肇.李將軍被譽為軍中神醫,可讓之一試。」

  「李肇?」嬴政的臉色更加不善,「試試也罷!」

  「如無能,烹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