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穿越而去
李肇朝著不遠處怒吼,此刻正有幾個人匆忙地奔來,他們正是軍中醫者,已經看到了公主的受傷。
很快,陰嫚便被他們抬走,並緊急地做著止血處理。
望著遠去的陰嫚,李肇的臉龐變得猙獰了起來。
他恨,恨張良。
如果沒有賊軍,陰嫚就不會來這,如果不是張良造反,陰嫚就不會受傷。
這一切都是張良造成的,他不該導致陰嫚生死不知。
真不該。
李肇的長劍一指,對準了張良,厲眼一瞪。
「敢傷公主,你也要死。」
張良並沒有離去,詭異一笑,那笑中飽含著不同的意味,是悲還是諷刺,他也說不清。
好好十五萬人,還有著火炮,本來是必勝之局,卻落得如此下場,是上天眷顧他還是上天拋棄了他,他難以言說。
要說上天拋棄他,為何出現項公,為他一展抱負;要說上天眷顧他,卻落得如此下場。
他很不甘,以他的才能,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卻偏偏卻出現了,他能怪誰?
不,他要怪,怪李肇的出現,本來大秦氣數已盡,偏偏出現一個李肇,挽回了這一切,一切都是李肇的錯,導致他不能不走上這條路。
項公說,如果此行慘敗,只有這條路可以走,這條路可以帶給他新的機會,新的開始,可,卻要經歷十八年。
十八年,何其長呀!
「你是殺不了我的。」張良面色變幻不定,徐徐說著。
李肇不解,張良為何這樣說呢?明明他已經被圍了,難道說還能憑藉二萬軍突圍?
有些難,雖說己方只有五千人,但兩千精銳卻裝備著機關槍,那所向無敵的東西,任賊軍有多少人,也絕對逃不出生天。
「我偏要殺你呢?」
張良依舊笑著,「不,雖說你所擁有的武器很恐怖,但你依舊殺不了我。」
「想知道為何嗎?」
「因為項公。」
項公?
李肇疑惑地瞪了張良一眼。
「正是項公,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張良踱步,目光始終不離李肇,「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項公說,這個世界不存在恐怖武器,為何你擁有如此恐怖武器?」
李肇笑了笑,反問:「你又怎知這個世界沒有恐怖武器,你們不就弄出了火炮和火銃,這些,本不應是這個世界所存在的東西。」
張良想不到李肇會如此反問他。
兩人本處於對立的陣容,此刻卻能侃侃而談,有些古怪。
不過也不難理解,其實兩人並沒有什麼仇恨,而且李肇還比較敬佩張良,但各為其主,不得不敵對。
能夠靜下來談些事,也很正常。
「這麼說,你和項公乃同一類人?」張良並非愚蠢的人,自然能猜出什麼。
李肇怔了怔,暗想張良一定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這樣問,勾了勾嘴角,斜睨著:「項公乃何類人?」
事到如今,張良並不想再隱瞞,欲想知道一些事,沒有付出是不可能的。
「項公乃未來來的人,火炮之類自然是他從未來所帶來。」
很老實,和猜測的差不多,李肇並不意外。
張良何等聰慧,自然看出李肇的淡定背後的意味。
當初他聽項公說起此事時,震撼了好幾天,但李肇聽之卻毫無反應,這不無說明一點,很有可能,李肇也是來自未來的人。
他就說嘛!憑他的才能,怎可敵不過一個小小的人物呢?原來他和項公是同一類人,不,很有可能比項公更加高級,因為他所擁有的武器比項公的還先進。
項公說過,在未來,戰場上依靠的是火器,他所製造出來的只是一般的,還有更高級的,只是他無法製得罷了。
而李肇的武器如此了得,必定是更高級的,那說明他比項公來的時代更加先進。
「那項公可知我所擁有恐怖武器的來歷?」
李肇試探性地問。
項公來自未來,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究竟是不是來自明朝,他只是個猜測罷了,如果項公知道火箭筒和高射炮等武器的來歷,那就不是明朝那麼簡單了。
如果並非來自明朝,接下來的應對就顯得棘手,朝代越往後,武器越先進,特別是到了近代,整個世界的武器發生質的變化,絕對不是火炮火銃那麼落後。
對於這一點,他要提防,提防還未露面的項公是否還有著其他手段。
張良笑了笑,知道李肇在套他的話,「看來咱們聊得太多了。」他掠過這個話題,「呵呵!如果咱們不是處於敵對方,想必咱倆會是很好朋友,你說是嗎?」
張良斜睨一眼李肇,隨後嘆氣:「或許這就是天意弄人吶!」
「好了,我要走了,當然,我這一走並非不再回來,十八年後,咱們還是會見面的,到時,如果你還是停留在這個階段,恐怕你不再是我的對手。」
這話,什麼意思?
李肇聽之驚了驚。
要走?他們還能走得了嗎?十八年還會見面,不是對手?按照他所擁有的武器,張良一輩子別想是他的對手,但為何敢說出這樣的話?
「我很好奇,明明你們有退路可走,為何要進入阿房宮這條死路?」這是李肇想不透的問題。
「死路?」這下輪到張良不解了,目光炯炯地望著,「既然你和項公乃同一類人,你不知道嗎?」
不過看到李肇那還略顯稚嫩的臉,嘴角一勾,「也難怪,想必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小,不知道也正常。」
「項公說,十八年一輪迴,此地便是輪迴之地。」
似乎是可憐這個令他失敗的對手,張良一點都不隱瞞,其實並不需要隱瞞,如果他們此行順利的話,將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李肇知道又如何?
如何不順利,面對的將是毀滅,李肇知不知道都一樣了。
十八年後,他能否再出現,還是個未知數,只是剛才不想李肇太過嘚瑟,才那樣說。
但這話卻引起李肇的吃驚。
「十八年一輪迴,我今年十八歲,難道說,十八年前我的出現便是輪迴,此刻又到了輪迴時間點?」
「這裡便是輪迴點?」
「阿房宮,阿房宮」
李肇猜到了什麼,暗道不好,不時地念叨著這個名字,十八年前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腦海里就隱約出現過這個地方。
很有可能,他的重生,便是靈魂經這裡而來,而項公的穿越也很有可能經這裡而來,而張良領著兩萬軍等候在這裡,目的不言而喻。
如果真似猜測的那般,那張良等兩萬人將會踏入歷史長河,去到未知的地方,那是不是會對歷史構成影響。
如果他們出現在現代,十八年後帶來現代的武器,那大秦?難怪他剛才說十八年見,或許就是有著這樣的目的吧!
「不,你不能走,這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我放過你們趕緊離開這裡?不要踏入流光之處。」李肇急了。
天空的異象越來越盛,這和他當年所經歷的一幕一模一樣,如果他猜測不錯的話,白光就要出現,張良等人就要穿越而去。
「哈哈哈!聽你這話,終於知道此地的奧妙了嗎?也承認自己就是穿越者了嗎?哈哈!看來項公說得沒錯,十八年一輪迴,從這裡,可到未來,可見識到不一樣的東西,包括似你般恐怖的武器。」
「可惜,已經遲了李肇,等我,等我十八年,到時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噼啪噼啪!
天空的雷電越來越頻繁,風雲色變,如有排山倒海之勢,突地,遍地白花紛紛凋零,花瓣迎風而起,在狂風的吹拂下形成一個漩渦,自下而貫穿天際。
緊接著,花瓣化作漫天的白,白光閃爍,形成一道白流,充滿著歷史的氣息,深遠流長。
「快,快離開這裡。」
李肇知道這是什麼,立刻吩咐已經被這一切嚇呆的將士們。
這是時光洪流,當年他就是在這洪流中被帶到這個地方的。
毫不怠慢,趕緊奔跑出去,遠離白花出現的地方。
將士們也後知後覺,連忙遠離,目光依舊驚駭地望著這一切。
「哈哈!李肇,你也有怕的一天,咱們十八年見。」
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
更多的白花化作白光加持在洪流中,形成一個橫跨寰宇的通道,在雷電的襯托中,那二萬人漸漸消失,白光也漸漸消失,直至什麼都消失
良久,這裡恢復平靜,平靜得可怕,就似乎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觀阿房宮,已經沒有了二萬賊軍,連地下的腳印都不曾留下。
突然,李肇感覺腦子一痛,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最後仰倒。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發現倒在滈水邊,五千銳士也如此倒地,端得莫名其妙。
「剛才發生什麼?」李肇搖晃著腦袋,記不起剛才發生什麼,也不知大家為何倒在地上,只知道,他們追擊賊軍到此,然後就.好像就倒了。
「都起來了。」李肇呼喊,讓已經醒轉過來的銳士都起來,接著問,「你們知道剛才發生什麼嗎?」
銳士們一臉懵逼,可看出他們什麼也記不清,至於為何而倒的,無人能說得清楚。
「賊軍呢?」有千人將發現賊軍不見了,大驚之下連忙問。
大家也不知道,只能猜測應該是他們的船隻比較快,逃脫了。
「哎,可惜了,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也!」有人嘆息。
李肇卻沒有當做一回事,他們能有什麼後患呢?十五萬人都摧毀了,兩萬人還能起什麼風浪。
「將軍,你快來看,這不是陽滋公主嗎?她怎麼躺在這裡呀!不好,她受傷了。」
有醫者急促地說,很是緊張。
「陽滋?」李肇聽之一驚,心頭一陣劇痛,腦子亂了起來。
陽滋怎會出現在這裡呢?她不是在皇宮嗎?她又是怎麼受傷的?
他連忙奔走過去,查看著公主的傷勢,此刻的陰謀嘴唇泛白,毫無血色,手腳冰冷,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微弱的呼吸,真以為是死人了。
再看她的胸膛左側,一道深深傷痕橫陳,觸目驚心。
望著伊人的情況,突然,一股稍縱即逝的記憶浮上心頭,這段記憶很短,卻讓他記起了一切。
陰嫚是被張良的人傷的,而那人被他炸成了粉末,而張良卻走了,穿越走了。
這一刻,百感交集,但救陰嫚重要。
陰嫚是因護他而傷,他不能讓陰嫚出事。
「趕緊回朝,到御醫處。」
這樣的傷勢他無法治療,只能看御醫有沒有辦法。
很快,大軍急匆匆回去。
十五萬賊軍被滅十三萬,此刻的秦軍本應該凱旋而來,迎接民眾的歡呼,但他們卻沒有,將陰嫚送回宮,李肇第一時間沖回長安鄉。
他記得給了陽慶很多百貨商店裡的藥,就不知他研究藥研究得如何了,如果有辦法能治得了陰嫚,必須將陽慶弄到宮裡來。
他雖被譽為神醫,卻沒有把握救下陰嫚。
她的傷太深了,直接貫穿軀體,和嵯峨山傷殘銳士不同,當時的銳士就算是重傷者,傷的部位並非要害,自然憑藉當時的手段便能治癒。
但陰嫚的傷直接刺穿,就算現代動手術,成功率也不高,要是用治療銳士的手段治療陰嫚,只會適得其反。
到了長安鄉後,說了具體情況,陽慶搖頭,對於那樣的傷情,他也無能為力,手中的藥雖多,卻也捉襟見袖。
「怎麼辦!」
李肇很焦急,欲回宮,看御醫們有沒有辦法。
這時,夏無且出來了,「肇」他很想說『肇兒』,卻還是忍了回去,「李將軍,老夫有些醫術,看能否可行?」
李肇望了一眼夏無且,露出驚喜,他差點忘了這尊大神,「極好極好,請老先生馬上出發。」
「嗯!」夏無且慈祥地點頭,想必早已準備好了一切,便隨李肇一道上了馬車,飛馳而去。
來到皇宮,急匆匆來到御醫處,此刻,在外面,圍滿了人,有侍女,有侍人,更有著皇子皇女,個個焦急。
特別是秋香,急得快窒息。
「陛下駕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