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蕭何拜何人為師?
嬴政繼續拆封,心想,這一次一定不會再猜錯吧!太僕之子燊的才學聞名咸陽,成不了榜一,也必是榜二。
雖這樣想,但不敢再疏忽,動作謹慎了起來。
他輕輕地掰開黃紙,目光急切地落在姓名和所屬上。
這一刻,就算他已經做好猜錯的準備,也令他很是吃驚,竟……竟也非燊,乃高富貴。
「高富貴?」嬴政念叨著這個名字,細眯著厲眼。
這個名字有些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馮去疾聽到陛下的呢喃,好奇地望過來。
對於這個名字,他還是比較敏感的,一,高俅曾找過他幫忙舉薦,他拒絕,二,高俅曾抱怨李肇的雜書害了他兒子。
他的兒子不就是高富貴嗎?
「陛下,高富貴乃少府協事高俅之子,上次臣和您提過。」馮去疾在一旁提醒,並加以說明,「此子不學無術,更是貪看雜書,陛下不必為了高俅而枉顧律法。」
是的,馮去疾就是認為陛下之所以念叨『高富貴』乃為了高俅獻紙之功,而準備『關照關照』高富貴。
「什麼?你說什麼?高富貴不學無術?貪看雜書?」
馮去疾點頭,笑了笑,他認為陛下明悟了,但陛下卻拋出一句難以置信的話,令他很是吃驚。
「不學無術,貪看雜書也能入榜二?」
嬴政整不明白了。
馮去疾聽出了一絲端倪,連忙湊了過來,一看,表情滑稽至極。
榜二,高富貴。
要說這不真實,存在舞弊現象,那根本不可能,因為這是他出的策題,還是他親自批閱。
但,怎會是高富貴呢?
他懷疑『高富貴』乃重名,立刻看向所屬,高府,絕對沒錯,咸陽就一個高府。
也就是說,高富貴不假,他的答卷也不假,那,那這一刻,馮去疾也被整不會了。
高富貴不是不學無術嗎?怎會奪得榜二?
「看看燊排到什麼位置?」嬴政暫時撇下高富貴,對燊還是有興趣的。
如此才學之人,就算不入三榜,也必是下榜榜首吧!
「諾!」馮去疾動作很快,便一一地將剩餘的二十八份卷子皆解封,露出一個個名字。
他一個個地查,查得很仔細,卻無論如何翻看,也找不到燊的名字。
馮去疾很是尷尬,只得訕笑,「陛下,好像燊並未入圍。」
他也想不明白,按理說,以燊的才學,應該能入他的法眼才對呀!怎連入圍都無法做到?難道是批閱之人並沒有呈上來?
他認為有這個可能,萬數卷子裡取一百,如果不入評閱官的法眼,是很難入圍的,當然,馮去疾對評閱官的評閱也是有規定的,標準便是《政講》和《經濟論》。
嬴政一怔,內心有點難以接受,他看好的燊竟然沒有入圍,這有點扯。
「去取他的卷子來看看。」
嬴政想了解燊不入圍的原因。
「諾!」馮去疾也想知道為何?是自己刷下去的還是評閱官?或是,燊是徒有虛名。
他馬上命人去取卷子,很快卷子就拿來了。
馮去疾第一個拿來看,隨即便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卷子是他刷下去的,如此內容,太守舊了,根本無法和蕭何、高富貴相比,無法入圍也在情理之中。
皇也拿來看,怎麼看就怎麼皺眉,不禁深嘆:「此子不及蕭何、高富貴也,朕怎就看中他呢?」
如此守舊的答法,分明是找死,迂腐也!
「還是蕭何、高富貴之策妙!我朝能有此二人,足矣!」
「就不知此二人師從何人?」
嬴政嘀咕,詢問的目光望向馮去疾。
「興許他們都拜於同一人為師,此人乃名不經傳之人。」馮去疾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只能猜測說道。
名不經傳卻能教出大能者還是有的,就如一些大儒,因為大秦倡法學,導致很多大儒默默無聞,自然不為人所知,但他們弟子無數,不乏大能者。
嬴政點頭,心想很有這個可能,須知道,策題的出題範圍乃《政講》和《經濟論》,如果二人都師從一人,這人又對此二書有深刻的研究,奪得榜一二就說得過去了。
可是不對呀!如果這人真有那麼大的能耐,怎就沒有廣泛收徒呢?要知道此刻倡私學,能為人師,是每位大能者榮耀的事兒,想必他也不會吝嗇收徒。
可是,就他們了解,蕭何並沒有拜什麼人為師。
高富貴更不會了,否則他也不會被稱為不學無術,高俅更不會求馮去疾舉薦。
突然,馮去疾想起了什麼,微驚:「陛下,還記得蕭何曾在大殿之上對政治和經濟的看法嗎?似乎和《政講》和《經濟論》裡面所講內容有幾分相似。」
嬴政當然記得,正是因為聽到了蕭何之論,才讓他看到《政講》和《經濟論》後而深有感觸,才有科舉策題參考二書之舉。
「這事朕也想過,可蕭何之說乃片面之言,無法和《政講》和《經濟論》相提並論。」
「臣的疑惑正是此,假如當時蕭何所說乃很不起眼的一部分呢?」
嬴政眼前一亮,「你是說,蕭何早已對《政講》和《經濟論》有所研究,當時只是談論一部分而已?」
「正是!」馮去疾來了精神,「也就是說,蕭何所從之師乃深研《政講》和《經濟論》之人,只是咱們毫無察覺罷了!」
下一刻,嬴政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對著馮去疾說:「立刻調出蕭何卷宗,深查其過往。」
考生在報名之時科舉監是有過調查背景的,自然蕭何的背景也記錄在案。
「諾!」馮去疾匆匆走了,不出半個時辰便又折返。
「怎麼樣?」嬴政顯得很急迫。
「稟陛下,臣查了,蕭何出自沛縣,曾任主吏掾,少時乃從吏而學,才學出眾,卻並無拜大家為師,本到咸陽欲拜入懷齋書塾,怎奈到長安鄉探望伯父,卻被李肇所留,遂一直留在長安鄉,並無拜師。」
「哦!」嬴政奇怪了,蕭何並未拜師,為何會有如此才能?
「莫非蕭何一身所學乃授自李肇?」嬴政想到關鍵處,眉頭一揚。
這不得不令他猜測,蕭何當時就說過他所學乃少爺所授。
可是又不對呀!李肇雖說也懂得一絲《政講》和《經濟論》,可他所談乃九牛一毛,完全無法和此二書內容可比。
還有,如果李肇真有如此才能,他怎就不知道呢?要知道,他是能聽到李肇心聲的人。
更有,如果蕭何之才乃李肇所授,那高富貴又是怎麼回事?他從未聽說過李肇和高府有過交集。
很明顯,蕭何之學和高富貴所學乃同出一脈,這從答卷便可看出。
這就耐人尋味了。
「馮相,你再去查查高富貴,看他是否拜奇人為師?」
涉及到大秦兩位大才之人,又是一脈相承,他必須要尋找出教授出如此學子的大能來,要是可以,他願納之入朝為官。
很快,馮去疾又去了,回來後說高富貴並無拜他人為師,少時雖從吏卻毫無學之心,才有不學無術之罵名。
「不曾從師?怪哉!」嬴政想不通透,馮去疾更是陷入沉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麼,驚叫了起來,「陛下,高俅曾說過其兒子最近貪學雜書?」
「雜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