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村子,活下來的不過寥寥數人······這伙逃兵也太兇狠了!」
房間裡,王翦想起白天村子的慘狀,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來。閱讀
「得快點把剩下的匈奴兵殺掉才行,他們多活一天,這邊境便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喪生與他們手!」
一旁,坐在龍椅上的嬴政眉頭也是擰起,神色更是凝重至極。
「老臣已經派兵去查過了,這支隊伍兵分五路,在邊境的各個地方作亂,我們可以採取逐一擊破的方法將他們擊潰!」
王翦拱手道。
「陛下,李丞相送來了緊急密報!」
就在這時,蒙恬走進來稟報導。
「密報?快呈上來!」
聽到這話,嬴政目光一凝,便是開口吩咐道。
見嬴政這緊張的模樣,蒙恬也是不敢猶豫,直接上前便是將密報遞過去。
接過密報,嬴政便是直接打開閱讀起來,但越看,眉頭便不由得越加擰起,面色則是更加難看。
「怎麼了陛下?」
見嬴政這副模樣,王翦神色也是開始緊張起來,小心詢問道。
「李斯把人跟丟了。」
嬴政淡淡回道,一雙眸子卻是十分凌厲。
在張良離開咸陽之時,嬴政便下達命令,讓李斯一直派人一直跟著他,有什麼事李斯都會來報。
但不想,這一次張良遠行來到邊境附近時,跟蹤的人卻是遇上了匈奴士兵,這便是將張良跟丟了。
「什麼人?」
聽到這話,王翦卻是更加疑惑了,一雙眸子不由得更加疑惑打量著嬴政。
「快查一下白河村在哪裡,召集人手,立刻趕過去!」
知道事情十分緊急,嬴政也沒心思解釋那麼多,直接吩咐道。
「是!」
見嬴政這著急的模樣,王翦也是絲毫不敢猶豫,直接便是點頭答應下來。
······
另一邊,河伯和張良開始了山間繞路,朝著離開大秦的目的地走去。
河伯跟在張良後面,見張良一言不發在前面走著,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離開那村莊已經足足三日的時間,但這段時間裡,張良一直都是這樣默默走著,也不多說話,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少爺,歇會兒吧!您再著急也得照顧一下老奴這把老骨頭啊!」
見這張良一直走著,河伯還是忍不住開口叫道。
但對於這叫聲,張良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依舊往前走著,絲毫沒有反應,明顯是如神了、
「少爺!」
「少爺!」
見狀,河伯又喊了兩聲。
聽到那聲響,張良這才回過神來,神色略微疑惑望著河伯。
「您再不讓老奴休息一下,老奴這把老骨頭就要散架了!」
見張良終於望向自己,河伯尬笑著回道,一雙眸子打量著張良。
「嗯!」
聽到這話,張良這才回過神來,隨即微微點頭,然後便是在旁邊靠著一顆樹坐下來。
見狀,河伯也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坐下來。
「少爺還在想那天村子的事情吧?」
坐下之後,河伯又是望向張良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張良神色微微一變。
他微微低頭,卻是沉默下來,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河伯的問題。
「以前老爺還在的時候,就經常夸您,說您心善,每次都會給那些乞丐吃的,有時候給的零花錢悄悄就給那些乞討的人,說您以後會是清官呢。」
河伯望向張良開口道,眼眸中滿是笑意。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張良也只是苦笑一笑。
那些事情雖然久遠,但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是啊,確實很久遠了······」
河伯微微點頭,眼神也是若有所思。
「可是少爺,雖然過去了那麼久,但您的心境不還是一樣的嗎?」
隨即,河伯神色認真起來打量著張良開口道。
聽到這話,張良神色微微一變。
「您以前就一直吵嚷著,以後要靠自己管理這天下,讓這天下沒有人再乞討,即使現在也是一樣的吧?」
河伯繼續說道,目光落在張良身上。
即使是刺殺嬴政,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為天下除掉這個暴君。
張良目光沉凝,卻是沒有回答,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少爺只要有心,總會做到自己想做的事,至於那天到來之前的無奈,都只是必經的過程而已,大可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河伯又是繼續道,目光更是慈祥望著張良。
聽到這話,張良依舊沉默,雙眸盯著前方,不知在思索什麼。
「噔噔蹬——」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哭喊聲。
聽到那聲音,河伯和張良皆是一驚,連忙起身躲到後面的樹叢里。
馬蹄聲越來越近,張良透過樹叢的縫隙望去,只見一群匈奴士兵正在追殺著一輛馬車。
駕車的中年男子神情緊張,已經驚得滿頭大汗,馬車內傳來陣陣啼哭,明顯是有嬰兒。
那馬車雖然不慢,但始終還是比不過匈奴的馬。
中年男子駕著馬車往前狂奔,但很快,那騎兵便是追上來。
中年男子微微轉頭,便看見一名匈奴騎兵已經追上來,手中大刀直直便是朝著自己砍來。
中年男子瞳孔一縮,不由得打量馬車裡一眼,只見馬車裡的女子懷抱嬰兒,臉上絕望至極。
見狀,中年男子目光一寒,身形直接從馬車上躍下,一把抱住那匈奴士兵往後翻滾而去。
但另外兩名匈奴騎兵反應卻是奇快,很快便是來到那馬車之前,兩把大刀同時斬下,兩匹拉著馬車的馬一聲嘶鳴,便是直接倒在血泊之中。
馬車往前墜去,裡面的女人也是飛墜出來,雙手卻是緊緊將懷裡的孩子抱住。
「砰——」
女人重重摔在地上,雙臂卻是緊緊護住孩子。
而不遠處,樹叢中的張良看到這一幕,瞳孔頓時一縮,心也是隨之提到了嗓子眼兒。
而那摔在地上的女子,也是察覺到張良那邊的動靜,微微抬頭,她的目光便與張良對上。
但隨即,女子目光微微一變,似乎想到什麼。
她連忙將嬰兒放到離張良不遠處的草叢裡,而自己則是起身快步跑遠,分明是想靠著自己引開那些匈奴士兵,好為那嬰兒博得一線生機。
察覺女人的意圖,張良目光微凝,便是要起身去幫忙,但卻被河伯攔住。
他望著張良,一臉無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