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邊境。
村莊裡,正是午飯時間。
「孩兒他爹!吃飯了!」
一名中年農婦在門口吆喝一聲,隨即便回到屋子裡,開始拿碗出來開始上飯。
而一旁,一男一女兩個孩童也是走出來,迫不及待坐到飯桌旁,兩眼放光盯著那一桌子的好菜。
「等你爹回來再吃!」
女童伸出手想捻出一塊肉嘗嘗,卻被農婦打了一下。
只聽得「啪嗒」一聲,女童快速將小手縮回去,然後一臉委屈盯著農婦,小嘴嘟起,眼裡更是有淚花浮現,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
「敢哭!哭今天就別吃飯了!」
農婦可不吃這一套,直接怒斥一聲,一雙眸子幽幽盯著女童。
果然,此話一出,女童被拿捏得死死的,看似要流出來的眼淚又收回去,整個一沒事兒人的模樣。
等待片刻,卻始終不見孩子他爹回來,農婦眉頭微擰,開始疑惑起來。
「平時這個點兒應該到了呀,怎麼回事兒?」
農婦嘀咕著,又起身走到門口。
忽然,大地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像是有什麼巨物正在靠近一般。
農婦一愣,這才定睛望去,只見遠方,匈奴士兵騎著馬正在快速奔來,密密麻麻的一片。
而前方,一名男子正在奮力逃跑,正是農婦的丈夫。
「快!帶著孩子們跑!」
「快跑!」
遠遠地,那男子便開始大聲呼喊,聲色更是慌張。
「茲拉——」
人的速度,始終是比不過馬的。
很快,那男子便被追上,隨著刀刃划過的聲音響起,鮮血飛濺而出,男子「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無半點生息。
農婦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直接僵住。
但很快,她反應過來,轉身便是回到屋子,抱起兩名孩子便是奪門而出,朝著遠方逃去。
隨著匈奴騎兵的踏入,寧靜的村莊頓時變化一片人間煉獄,慘叫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的花香很快被血腥味代替。
因為常年勞作的緣故,農婦的力氣還算足,即使抱著兩個孩子,速度卻是不慢。
她瘋狂朝著遠處狂奔,即使累得滿頭大汗,也是絲毫不敢停下來。
跑出很遠的距離之後,農婦終于堅持不住,這才把孩子放下來,彎著腰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娘親,怎麼了?」
見農婦這副模樣,女童不由得開口問道。
一旁的男童也是一臉疑惑望著農婦。
「沒什麼······」
農婦搖搖頭,這才轉過身去準備看一下情況。
這一看,整個身形便是僵住。
只見兩名騎兵已經追來。
來不及多做思考,農婦抱起兩名孩童便又是繼續狂奔,心更是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然而,那農婦只聽著那馬蹄聲越來越近,心裡也不由得越來越慌。
片刻後,終於在身後馬的嘶鳴聲響起時,農婦的體力也到了極致,整個身形直接往前倒在地上。
兩個孩童也順勢摔倒在地,頓時哇哇大哭。
農婦轉身望去,只見一名匈奴騎兵已經趕到面前,手中大刀高高舉起便是朝著自己砍來。
農婦瞳孔猛地一縮,連忙把孩童護在身下,任由那大刀朝著自己砍來。
「鐺——」
就在那大刀將要砍在農婦身上時,一把長槍陡然伸出,便是擋住了那一刀。
正是王翦擋在了農婦身前。
「該死的傢伙!」
看見農婦身下還有孩童,王翦怒斥一聲,用力一推,長槍便將那大刀擊退開來。
隨即他擰起長槍便是一槍刺出,長槍便是瞬間穿透那匈奴騎兵的喉嚨。
隨即他目光一喊,又是將長槍收回來,整個身形朝著另外一名匈奴騎兵躍去。
「茲拉——」
王翦年紀雖大,但速度卻是絲毫不慢,一槍刺出,那匈奴騎兵都沒反應過來,胸膛便又是被長槍穿透。
嬴政打量農婦和孩童一眼,又看看遠處的村莊,此刻已經有大火燃起。
即使如此遠的距離,也依舊能聽到陣陣慘叫聲。
「給我殺!一個活口別留!」
看到這副場景,嬴政目光頓時一冷,直接便是怒吼道。
話音一落,王翦蒙恬沖在前方,鐵騎奔騰而出,密密麻麻一片沖向那村莊。
很快,鐵騎便是加入村莊的戰場之中。
隨著鐵騎的加入,戰局很快便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一名又一名的匈奴士兵接連倒地。
整整三千匈奴士兵,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經被鐵騎悉數擊殺。
······
而另一邊,準備逃出大秦的張良也是來到邊境的一個村莊。
「少爺,我們去村里買點乾糧再繼續上路吧。」
看見村莊,河伯頓時神色一喜,便是開口道。
張良微微點頭,便隨著河伯朝著那村莊走去。
剛跨過一個山包,河伯身形便是直接頓住。
「怎麼了?」
見狀張良也是一愣,這才往前走兩步望向那村莊,頓時瞳孔一縮。
前方哪裡是什麼和平的村莊,分明是一處戰場。
匈奴士兵四處肆虐著,每次大刀舉起,便有一名村民應聲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少爺,我們快逃!」
沒有多做思考,河伯拉著張良轉身便走。
「可是······」
看著那片人間煉獄,張良卻是有些猶豫。
「快走!被發現就麻煩了!」
河伯卻是不給張良任何思考的機會,拉著他便是朝遠處走去。
他很清楚,以自己和張良二人的實力,若是被發現的話,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河伯拉著張良一路狂奔,足足逃半個時辰之後,河伯才停下來,人已經累得不成樣子,喘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他一邊呼吸,一邊轉頭觀望。
確定沒有追兵追來之後,河伯這才放心下來。
一轉頭,便只見張良也直直盯著那村莊的方向,眼眸中異色閃動,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這不是您的錯,若是前去幫忙的話,不僅救不了人不說,連您自己性命也會搭進去的!」
河伯開口道,一雙眸子盯著張良。
「我明白。」
張良微微點頭,眼眸卻是十分凌厲。
隨即他轉過身子,也不再離河伯,便是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張良的背影,河伯也是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