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去疾目視前方,覺得這是小題大做,故意為難自己。
誰不知道朝廷的大部分官員,都住在咸陽宮南邊。
只有南邊,還有西邊,才是回家最近的道路。
這贏子鋒故意噁心自己等人,才會同時南、西一起修路。
這工期也不知道,具體有多長時間。
要是從城東進去咸陽宮,會比平日多花費一個多時辰。
臉色冰冷的說道:「我們步行,直接穿過去,會節約一個多時辰呢。」
「諾。」
眾人跟著馮去疾的腳步,剛跨過這個大溝。
就被一群手持刀戈之人攔住去路。
「站住,前方施工重地,不允許穿行。」領隊的校尉,攔住馮去疾等人去路。
馮劫怒道:「混帳,我是當朝御史大夫,你阻攔我等去路,該當何罪?」
「這位御史大夫,我奉命保護工地,何罪之有,這是長安侯按照朝廷政令,改造修建咸陽道路,利國利民之舉,要是你不服的話,可以去陛下那上奏我就好了,在沒有得到陛下,或者長安侯的命令,這裡任何閒雜人等,不許隨便通過,會嚴重影響工期的,到時候上面追究下來,我負責不起。」校尉可是軍人,在贏子鋒那邊得到的命令就是如此,他要做的,就是令行禁止,其餘誰的帳都不買。
馮去疾氣得,鼻子都歪了,知道這是贏子鋒搞的鬼,故意為難自己,想著回去解決大秦報社的問題,不想耽誤時間。
只能和善地說道:「我是馮去疾,麻煩你找你負責人過來,我問問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為難你一個當兵的。」
「多謝馮相體諒,你就是心胸開闊,不像某些人,故意為難我們這些小人,我這就去通報負責人曹大人,我想結果也是差不多,麻煩各位稍等一會。」校尉陰陽了一波馮劫,轉身去找曹參。
馮劫如何聽不懂這話,這是嘲笑自己呢,可沒有什麼辦法。
氣得跺腳,「馮相,你看這當兵的小人,都敢譏諷我,贏子鋒此子甚是狂啊。」
「匆無著急,我們等就是了,不過這個曹大人是誰,曹參嗎?」
「可能是吧。」
這邊負責巡視的曹仁,得到手下匯報,說道:「你繼續帶人巡邏,我過去看看。」
當曹仁踏著忙碌的步伐,來到大溝前。
馮去疾等人,也認出來了他。
內史騰說道:「修路的人,是曹仁,他不是去軍中了嗎,跟了贏子鋒之後,就派來修路啊,笑死我了。」
其餘人也跟著譏笑起來,他們那些人,幫助贏子鋒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才給一個修路的小官。
曹仁自然是看出他們的意思,可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按照長安侯的規劃,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啊。
成功了之後,陛下一定會獎勵自己的,贏子鋒自然不會忘記自己。
這麼的功勞,他們怎麼就看不出,還以為像以前修路那樣困難呢。
「曹仁,你為何阻擋我等,不讓過去?」馮去疾質問道。
"原來是馮相大人啊,下官可沒有阻擋你過去,這是工地,各位大人難道沒有發現,就算是百姓,商賈也不能通過嗎。"曹仁硬氣地說道。
「曹仁你修路是好,可你知道,城南跟城西是我們回家的主要道路,你這樣耽誤我們,你承擔得起?」
「馮相,大可不必把這個帽子,扣在我頭上,你可以從城北走啊。」曹仁不客氣地說道。
「誰不知道,從城北過,會多上幾個時辰,我問你,城東的路,為何也挖了?」馮去疾差點都氣瘋了,從城東過去,可能多兩個時辰,算是最好結果了。
「城東也挖了,這個我就不知,請各位理解,辛苦一段時間,等道路修好了,各位駕車就方便了,不會再承受車顛之苦了。」曹仁十分客氣地笑著。
「你...」馮去疾被氣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內史騰上前說道:「今天是第一天,我等著急回來,麻煩曹大人,讓開一條路,我們過去,明天開始,我們就從城北走可好。」
「不行,各位大人,可是朝廷棟樑之臣,幫助陛下處理天下大事,工地人多,萬一傷了人就不好了,公子說發生這種事情,是嚴重的工傷事故,要責罰了,求各位大人,不要為難下官,感謝不盡。」曹仁嘴上說話十分強硬,可他禮數周全啊。
給馮去疾一行人,整個徹底無語了。
馬車已經讓回去了,他們步行幾個時辰,回去家裡,可能都會累死了。
馮劫指著路邊的大溝問道:「以往修路,只是鋪設路面,你為何讓人在這兩邊,還有路的中間,挖掘如此之多大溝,這是何意?真的不是為難我等,你要是說不出一個理由,休怪我明日上奏陛下,讓他追究你等責任,處罰爾等,包括你的主子。」
曹仁的眉頭一挑,嘴一撇,「馮劫大人,你隨意,我沒有時間跟你耽誤了,如果咸陽道路工期不能如日完成,我才會遭受處罰,喜歡上奏,你去好了,這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嗎,告辭。」
留給眾人一個背影,曹仁說道:「守好路口,遇到強闖的,給我抓起來,萬一遇到反抗的,殺了再說,有什麼責任,長安侯替你們承擔了,這是罪在一時,功在千秋的好事,大家不要害怕,就是丞相也不要怕。」
「諾。」守衛的士兵遵命回答。
等士兵們,虎視眈眈看著馮去疾等人,這可是立功的機會啊。
長安侯給我們撐腰,你害怕什麼。
馮去疾等人卻害怕了,這些遵守命令的士兵,按照上級的意思辦。
不讓過去,強闖的話,真的可能動手。
殺了自己,就算陛下懲罰贏子鋒,可自己能活下來嗎。
「馮相,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從北邊走路回家,豎子欺人太甚。」
這下他認慫了。
曹參就不一樣了,他直接從施工道路過去。
回到廷尉府。
淳于越站在一架馬車旁邊。
見他回來,急忙地上前行禮,「廷尉大人,你可回來了?」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有什麼事情,去排隊求見?」曹參自然知道,此人就是淳于越,跟自己主子作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