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淮:雖然我很久都沒登場了,但我真的是民部尚書。】
【陶淳:狗作者你不會忘了我是禮部尚書吧?】
【罪無可恕的狗作者:讀者老爺開恩,這兩個死跑龍套我真的記錯名字了 ╥﹏╥前文已經更改,望讀者老爺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今日早朝,氣氛異乎尋常的沉悶。
除了有三兩件緊急公務奏報上來之外,百官三緘其口。
嬴政簡單的思慮後做出決斷,然後就饒有趣味地打量著殿中眾臣。
蒙毅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嘴角時不時抽兩下,似乎是在咬牙?
絡繹不絕的視線向他投來,但蒙毅恍如毫無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叫什麼?
亂拳打死老師傅?
蒙毅加上滿朝文武才十天的功夫就兵敗如山倒了嗎?
按理說,應當還能堅守幾天呀!
陳慶雖然招數新奇,防不勝防,但蒙毅官場浮沉多年,穩重剛毅,再怎麼也不會輸得太快。
股票交易所不光朝中百官在盯著,嬴政也命趙崇派出人手隨時傳遞消息。
以股票漲跌來揣度人心,著實有趣!
依照當前的局面,蒙毅應該繼續鼓舞士氣,大舉反攻才對。
他為何至今按兵不動?
嬴政的心態很放鬆,像是在觀賞一場精彩絕倫、跌宕起伏的戲劇演出。
不,這可比唱戲有意思多了。
百官勝利,可以壓一下陳慶的囂張氣焰,讓他老實幾年,不敢再小覷天下英傑。
陳慶贏了嘛……
甚合寡人心意。
他做了別人都不敢做,寡人不忍為之事。
實乃朝中鮮有的獨臣!
「眾愛卿既然無心署理朝政,那便退朝吧。」
嬴政板著臉起身:「食君之祿,分君之憂。」
「寡人未苛待眾卿,希望眾卿也能想想自己的俸祿領得虧不虧心!」
「今日之景,不要讓寡人再見到第二次了!」
始皇帝拂袖而走,驚呆了麒麟殿內的重臣。
蒙毅惶然地抬起頭,不知不覺間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蒙公,不能再拖了。」
「國事為重,我等如今都被股票牽住心神,長此以往誰來治理國事?」
「陛下已然不悅,再有第二回恐怕要有同僚遭難了。」
「蒙公,您到底如何作想?陳慶招數使盡,我等再合力一擊,定能將他擊潰!」
「蒙公,您不會是想跟陳慶講和吧?萬萬不能呀!」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而今有進無退!」
周圍的官員紛紛涌過來圍在蒙毅身邊,異口同聲地討伐陳慶,顯然士氣未衰。
蒙毅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變化,雙目無神地環視了一圈。
叫嚷最大聲的,都是自家商號還沒輪到上市的同僚。
他們非但未從股市中獲利,反而因為蒙毅振臂高呼,變賣了家產齊心協力重振股市。
當時所有人都沒想過他們會輸。
只要股市恢復正常,招股募資就會重啟。
一切都像他們計劃中一樣,有錢大家賺,論資排輩瓜分這場饕餮盛宴。
蒙毅不用想都知道,如果現在告訴他們這場仗根本打不贏,之前投入的錢財全部打了水漂,恐怕雙方立時就會反目成仇。
罪魁禍首是陳慶沒錯,但若不是他奔走呼籲,誰會毅然決然的把自己全部身家投進去呢?
「老夫自有決斷。」
蒙毅有氣無力地拱了拱手,轉身就往殿外走去。
「蒙公,您不能走呀!」
「是戰是和,總得有句話吧?」
「蒙公,我已吩咐家中變賣了所有田宅,就等您一句話呢!」
「我等正欲死戰,蒙公為何遲疑不決?」
眾臣飛快地攔住他的去路,再三懇求。
「諸位同僚!」
「大傢伙別著急。」
寧騰跳出來當和事佬,「蒙公的智謀和膽略,你們還信不過嗎?」
「眼下還不到時候,況且……凡事密則成,泄則敗。」
「天機不可泄露,諸位耐心等候即可。」
鄭淮也推開同僚:「是呀,爾等一點氣都沉不住,妨害了蒙公的苦心謀劃,罪責擔當得起嗎?」
二人從旁協助,終於讓同僚冷靜下來。
他們互相打了個眼色,趕緊和蒙毅匆匆出了咸陽宮。
「蒙公,咱們能糊弄一時,糊弄不了一世。」
「要不然索性就跟陛下和盤托出吧!」
鄭淮到現在頭皮還發麻。
股票交易所在他手上簡直就是個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足以將他炸得粉身碎骨。
一旦事情敗露,皇家、同僚全都饒不了他。
既然如此,兩害相權取其輕。
還不如跟陛下如實交代,或許能有一條生路。
「和盤托出?」
蒙毅輕蔑地冷笑。
單憑麒麟殿中一聲聲『蒙公』,他該如何收場?
此事無法善了,他多年積累的威信瞬間掃地,還會成為百官之間的笑柄!
將來還有何顏面在朝堂中立足!
「不能如此!」
寧騰揮著手:「京畿紡織最晚年底就能見到產出,股價一定能救得回來!」
「我為了襄助同僚,光是倉房宅院就抵押變賣了不下一千間!」
「再堅持堅持,一定會有轉機的!」
蒙毅回首往事,重重地嘆了口氣:「都是貪念作祟呀!」
「一失足成千古恨!」
都說財帛動人心,蒙毅一直以為自己把持得住。
可結果告訴他,之前只不過是因為錢不夠多。
當陳慶一次次上市成功,海量的錢財輕而易舉收入囊中。蒙毅又因為水泥工坊手頭拮据,自然而然就心動了。
結果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蒙公,眼下最緊要的是先找到雷侯沒錯吧?」
寧騰似乎早有打算,給鄭淮打了個眼色。
「對,一定要找到他!」
「逼他現身相見!」
蒙毅咬牙切齒地說道。
「交給我們吧。」
鄭淮用力點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
「二位可有妙計?」
蒙毅為此愁的頭髮都白了幾分,聞言大喜。
「無他,故技重施而已。」
寧騰拍了拍腰間,與鄭淮對視後不約而同地點頭。
「那還等什麼!」
蒙毅興奮地指了指馬車:「快走!」
一路上,無論他怎麼詢問,寧騰和鄭淮都不肯說出自己的妙計。
等到了侯府門口,二人動作整齊劃一地下車。
「本官乃內史府府令。」
「本官乃民部尚書。」
「爾等速速退散,休得擋道!」
他們動作粗暴地撥開了攔路的侍衛,硬闖進庭院中。
「兩位大人,侯爺不在府中,主母也不在。」
「你們不能亂闖呀!」
侍衛顧忌二人的身份,既不敢動粗又不敢退開。
寧騰目光看向左側,鄭淮看向右側。
庭院中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寧騰和鄭淮像是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各自伸手摸向腰間。
在他們的官袍和裡衣之間,全都藏著一卷麻繩。
寧騰熟練地把繩子丟上棗樹的枝頭,打好結扣後把腦袋探了進去。
「請雷侯現身一見!」
鄭淮做出同樣的動作:「請雷侯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