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上輩子在地獄難度里混得太慘,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才給了他重新開始的機會。🐍♠ ❻➈Ⓢ𝐇υא.ⓒOм 🍓👺
在大秦這個初始版本里,曾經呼風喚雨,無人能治的版本T0還沒有經歷過一輪又一輪的強化。
反而陳慶與眾多拳術泰斗的切磋過招中,鍛鍊出了一身水火不侵的銅皮鐵骨。
眼下以一敵二,他非但不落下風,還成功打出了集帥霸體!
免疫拳術攻擊、反彈傷害、附帶震懾效果!
嬴詩曼和王芷茵瞠目結舌的樣子,實在讓他如飲甘飴,舒爽到無以復加。
男人終於站起來了!
「陳慶,你這是強詞奪理。」
嬴詩曼沉默良久,語氣和緩了許多:「我秉持著一顆公道之心……」
陳慶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只要我白日裡辛苦當值,夜裡回去還要交公糧,就沒有公道可言!」
「你為家業操勞,付出良多。我感激不盡,也承你的情。」
「但你怎麼就不能反過來為我想想?」
「耕田的牛還有個吃草休息的時候,我呢?」
「白天黑夜連軸轉,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多少次你安恬酣睡,我體虛疲憊,卻還要為國事殫思竭慮,直到雞鳴三更。」
陳慶痛苦地搖著頭:「我太難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王芷茵不忿地說:「誰讓你娶我們了?有人逼著你嗎?」
陳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所有人都有資格說這話,唯獨你沒有!」
「你去問問你姐姐、姐夫,問問你祖父、父親。」
「我勢單力薄,扛得住這麼大的壓力嗎?」
王芷茵氣急道:「這麼說還委屈你了?你把我們王家的一百多萬貫還回來!」
陳慶的口風變軟:「委屈倒是不委屈。」
「不過是非公道總得有個說法。」
「我這才是公道之言。」
嬴詩曼冷笑著說:「別被他牽著鼻子走。」
「夫君既然覺得當下過得不如意,我們又何必勉強。」
「不如送他回代郡去,繼續經營他的小商鋪。」
陳慶激動地喊:「太好了!」
「那時候,我是多麼的悠閒愜意,多麼的自在逍遙。」
「既不用為國事憂心,也不用為家事煩惱。」
「你們看看我的樣子,自從成婚後,起碼老了十歲!」
「生活品質嚴重下降!」
嬴詩曼忍著怒氣,淡淡地問:「此言當真?」
「若你真有如此想法,我就去求父皇還你自由。」
陳慶面露喜色:「夫人仗義!」
「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就好。」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父母養我二十餘年,不是讓我長大了做牛做馬的。」
「如今活成這般樣子,怎麼對得起他們的養育之恩?」
嬴詩曼氣極反笑:「好好好,就當我瞎了眼,錯付了真心。」
陳慶反駁道:「夫人吶,你付出了真心,我也荒廢了青春呀!」
「那年我風華正茂,而今卻滿臉滄桑。」
「時過境遷,韶華不復啊!」
嬴詩曼臉色鐵青,拔腿就走:「我現在就入宮,向父皇、母妃奏明你的委屈。」
「你收拾行裝,準備回你的代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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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開口叫住了她:「夫人且慢!」
嬴詩曼停下腳步,嗤笑一聲:「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陳慶嬉笑著說:「陛下十之八九不會答應的。」
「國朝大事豈能兒戲?」
「我走了內務府由誰來掌管?」
「誰來輔佐你皇兄?」
「即使不論公事,夫人你出嫁時日尚短,若是僅僅因為夫妻之間爭吵幾句,往後就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民間必定流言四起。」
「為人子女者,不能只考慮自己,也要顧及到家中父母。」
「你去宮裡鬧上一場,除了讓陛下徒增煩擾,還有什麼用?」
「說不得我也要跟著來回奔波,替老泰山、老泰水化解心中不快。」
「咱們兩個都討不了好,何必呢!」
嬴詩曼回過頭來,蹙眉瞪著他:「陳慶,你這是吃定我了?」
「沒有,哪能呢!」
陳慶擺擺手:「陛下身體原本就不好,他平日裡對你愛護有加,就算不考慮別的,咱們也得為他的康健著想。」
「消消氣吧,夫人。」
嬴詩曼怒斥道:「我怎麼咽的下這口窩囊氣!」
「成婚以來,我哪裡對你不好,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陳慶厚著臉皮說:「男人是用來疼的,夫人這方面確實沒話說。」
「因為區區三十萬金幣,你上門來興師問罪,鬧得不可開交,值得嗎?」
嬴詩曼瞪大了雙眸:「你的意思是過錯在我身上?」
陳慶連忙否認:「為夫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
「夫人你說對我錯付了真心,那我倒要問一句,你的真心只值三十萬金幣?」
「有這些錢,咱們也富不了。」
「沒這些錢,咱們也照樣過日子。」
「你我自打成婚以來,爭執吵鬧的次數屈指可數吧?」
「我萬萬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因為三十萬金幣鬧到了不可收場的地步。」
嬴詩曼急切地說:「我是因為那點錢嗎?還不是怕你……」
「拿著你辛苦賺的錢在外面花天酒地是吧?」
「為夫是那樣的人嗎?」
陳慶挺起胸膛,正氣凜然地看著她。
「你是!」
「沒錯,你就是!」
嬴詩曼和王芷茵異口同聲地回答。
陳慶翻了個白眼,招招手:「過來坐,我告訴你錢去了哪裡。」
「還花天酒地呢,我連自家的公糧都交不過來,有那個閒心嗎?」
嬴詩曼惱火地說:「以後不要把那三個字掛在嘴邊上,聽得人冒火。」
陳慶哂笑一聲。
只許生孩子警告,不許交公糧警告是吧?
算了,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姐姐,咱們就這麼算了?」
王芷茵一肚子火,但是耍嘴皮子又確實不是陳慶的對手,只能去攛掇嬴詩曼。
「先聽聽他怎麼說。」
「若是沒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拼著名聲盡毀,我也饒不過他!」
嬴詩曼的狠話說得有些無力。
心累,太累了!
而今她別無所求,哪怕陳慶騙騙她,但凡說得過去都行。
就當是我前世造了孽,這輩子是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