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我這一拳集後世兩千年之大成,你項羽擋得住嗎?

  陳慶回到扶蘇身邊,韓信立刻在身後低聲言道:「叔叔,剛才他想殺你。🐯🐝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項籍殺機暴漲的那一刻,韓信本能地生出感應,抽劍出鞘。

  如果不是項梁阻攔及時,恐怕他已經衝上去飛身相護了。

  項籍的實力很強,肉眼可見的強,難以想像的強。

  韓信還是第一次生出如此無能無力的感覺。

  單打獨鬥的話,他在項籍手下走上三招都勉強!

  「無礙的。」

  陳慶表現得相當平淡。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搞笑呢?

  我不趁著你現在束手束腳,羽翼未成欺負你,難道等你將來率領八千江東子弟所向披靡,威震八方的時候跟你硬剛?

  項梁和項籍不停交換著眼色,最後默默地垂下頭去。

  或許只是巧合呢?

  或許是東海郡郡守出賣項家,在太子殿下面前說了什麼。

  只要拿不出實證,他們死不認帳,一切就還有轉圜的機會。

  「兩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快請入席。」

  「來人,上酒菜。」

  陳慶衝著外面的侍者喊道。

  項梁用眼神示意項籍小心行事,才緩緩走入廳堂之中。

  眾人落座。

  扶蘇舉起酒杯:「閣下可是項燕將軍之後?」

  「昔年戰亂之時,大家各為其主,刀兵相向在所難免。」

  「本宮以後輩的身份,對項燕將軍挺身而出,保家衛國的壯舉甚是敬佩。」

  「請君滿飲此杯,祭奠項氏之功。」

  相由心生。

  扶蘇天生一張溫文儒雅、翩翩君子的好面孔。

  說話不疾不徐,如春風拂面。

  項梁頓時好感大增。

  難怪屈氏等楚地望族那麼熱切地攀附秦國太子,其人果然有可取之處。

  「多謝太子殿下厚賜。」

  項梁和項籍先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知項氏如今家中狀況如何?可有難處?」

  扶蘇做起體恤百姓的事情來簡直輕車熟路。

  項籍連連瞥了他幾眼,心中暗道:你這太子倒不似嬴政那般暴虐,看在與楚地有幾分香火情的份上,將來饒你一命。

  陳慶按兵不動,靜靜地等待著扶蘇把紅臉唱完。

  「項家如今重振旗鼓,來日定能重振門楣。」

  「不過……太子殿下可不太好呀。」

  趁著他們放下酒杯的時機,陳慶突然插口。

  項梁頓時心中一緊。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如果今天在座的只有扶蘇,那可就容易矇混多了。

  「想必項公已經聽聞了昨日有人意圖毒殺殿下一事。」

  「我等遠道而來,不知就裡。」

  「項家在此世代繁衍,不知項公可有線索?」

  陳慶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

  項梁躊躇不決。

  他既不想牽累到自家,又不想輕易出賣張良。

  「小人不知。」

  項梁緩緩搖頭。

  陳慶打趣道:「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呀?」

  「本官聽聞博浪沙刺駕的逆賊張良,就隱居於東海郡。」

  「項公可與其有過往來?」

  項梁面色發白,急忙辯駁:「我等未曾聽聞,更未見過此僚!」

  項籍死死地盯著陳慶。

  短短時間內,他已經第二次動了殺機。

  此人好像處處跟項家過不去,但凡有一絲半點的機會,他都要想辦法斃了對方。

  「項家世居東海,親族數以萬計。」

  「張良隱匿此處,項公怎會不知曉?」

  「若是與之沒有勾連,為何不將其擒拿報官?」

  陳慶神情嚴厲地說。

  項籍頓時勃然大怒:「你這……」

  「籍兒!」

  項梁厲喝一聲,趕忙賠罪:「吾等確實無知無覺,再說擒拿反賊是官府的事情,小人怎敢插手。」

  陳慶立時變了臉色。

  「項公,莫非你覺得本官在栽贓嫁禍?」

  「荒謬!」

  「身為皇家內臣,難道本官會拿自己的清譽來陷害你?」

  項梁一時間慌了神,不知該如何作答。

  「亦或者說,太子殿下平安無事,你便覺得應該偃旗息鼓,就此作罷了?」

  「難道殿下沒有死於毒殺,就不需要揪出兇手,任由張良逍遙法外了?」

  陳慶聲色俱厲,項梁礙於他的權勢有苦難言,眼神中充滿告饒之意。

  「這位大人。」

  項籍忍不住站起身。

  他雄壯的身軀、凶光畢露的視線十分具有壓迫感。

  「朝廷律法森嚴,你口口聲聲將反賊張良與項家牽扯到一起,可有證據?」

  「若是拿不出證據,哼!」

  「某家也不是好惹的!」

  項籍重重地一跺腳,再挪開鞋子的時候,席面上已經出現了清晰的凹陷,紋理清晰的草革盡成齏粉。

  陳慶怡然不懼。

  扯著嗓子嚇唬誰呢?

  起碼有二十把重弩隱在暗處瞄準了你。

  萬夫莫敵又不是刀槍不入,心裡有點逼數吧!

  「項家與張良是否有瓜葛重要嗎?」

  「本官與你們商談的是太子殿下遇刺一事!」

  「朝廷要的只是一個態度!」

  陳慶同樣站了起來,針鋒相對地直視著項籍。

  「項公,你闔族世居此地。」

  「殿下在東海郡受人毒害,你該不該出力幫忙尋找兇手,洗刷自家嫌疑?」

  項梁無可奈何之下,低聲說:「應該的。」

  「張良別的地方不挑,偏在東海郡行兇。」

  「爾等該不該反思己身?」

  陳慶又質問道。

  項梁眉頭深皺,唉聲嘆氣:「應該的。」

  「即使是本官一時情急,誤解了項家。」

  「可你們只是暫時蒙冤,殿下可是差點丟了性命呀!」

  「本官何錯之有?」

  陳慶理直氣壯地說道。

  項籍的拳頭握得咔吧咔吧作響,恨不得掄起砂缽大的拳頭,一拳打飛了他的腦袋。

  項梁抬頭無奈地看了陳慶一眼:「大人無錯。」

  陳慶這才滿意地笑了出來。

  他不屑地盯著項籍。

  幹嘛?

  想打我呀?

  我這一拳集後世兩千年之大成,能打得星河破碎,日月無光,大道磨滅,逆亂陰陽。

  你區區一個萬人敵,擋得住嗎?

  「項公。」

  「在捉拿到張良之前,太子殿下暫且移居項家。」

  「殿下從未懷疑過你們,而且令侄孔武有力,悍勇無雙。」

  「有他保護,殿下才能安然無恙。」

  「項公能理解吧?」

  陳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