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鹿仙翁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陳慶的說辭聽著挺有道理,但好像又覺得哪裡不對。

  熱巴端著托盤款款走來,把清粥、小菜、雞子、糕點等一樣樣擺在桌案上。

  鹿仙翁忙了一夜,早上連飯都沒顧不上吃,早就餓得狠了。

  聞到食物的香氣,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來。

  「先吃飯。」

  陳慶隨手把杯碟推到對方面前。

  鹿仙翁猶豫了下,連連道謝,端起飯碗大口地吃了起來。

  一枚雞子剝了殼,他嚼了三兩口就囫圇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趕緊喝了兩口粥送服下去。

  陳慶忍俊不禁。

  殺戮巨蛟你怕有損功德,龍王動怒。

  吃這雞子你就不怕老母雞找你報仇嗎?

  看來這因果也是欺軟怕硬得很。

  這舊觀積習我非得給你改一改。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如今咱們內務府,哪個不是功德加身的大善人。」

  「即便有神明在世,也自當體諒吾等的苦衷。」

  陳慶一本正經地說道。

  鹿仙翁愣了下,停住吃飯的動作。

  「楊寶造紙,將諸賢之說傳播四方,此非大功德?」

  「田舟冶鐵,讓軍士守衛家國,百姓耕種得力,此非大功德?」

  「還有我……」

  陳慶驕傲地昂起頭:「本官懲惡揚善,教化蠻夷。讓數萬匈奴放下屠刀,拿起耕犁和鋤頭,從此自食其力。」

  「哪一樣不是天大的功德?」

  「熱巴,你說是不是?」

  他伸手在對方的腿彎處拍了一下。

  「家主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功德無量。」

  熱巴乖巧地回答。

  「還是你了解我。」

  陳慶盯著她挺翹的屁股瞄了一眼,當著外人的面沒好意思去拍。

  「老鹿,不管造下多少殺孽,本官自己背了。」

  「可你要是再拿這等荒謬無稽的鬼神之說來夾纏不清……別的因果不知道,你我之間可就要有因果了。」

  他語氣冷冽地威脅道。

  「大人恕罪。」

  鹿仙翁誠惶誠恐:「下官定將您的教誨銘記在心,絕不敢再犯。」

  「記住就好。」

  「回去吧。」

  「蛟油皂多試試配方,起碼想出除掉魚腥味的法子。」

  「添加的配料也不一定非要用花瓣,各種清香草木都可以試試。」

  陳慶叮囑幾句後,揮了揮手。

  「熱巴你往哪裡走。」

  「過來坐。」

  鹿仙翁剛走,陳慶就迫不及待把收拾碗碟的熱巴給拉進了懷裡。

  「大人,您別這樣。」

  「小心讓主母看見。」

  熱巴緊張忐忑地盯著門口,掙扎不依。

  「她看她的,我摸我的。」

  陳慶熟練地把大手從衣領伸了進去,臉上浮現出舒爽快意的笑容。

  光天化日之下,大門還敞開著,熱巴心慌得不行。

  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奮力竄了出去。

  「小美人哪裡跑!」

  陳慶從後面環住她的腰,探出腦袋貼著她的臉側:「今天怎麼不乖了?」

  「家主,有人來了。」

  熱巴回過頭急促地說。

  「這個家裡我最大,誰來了也不好使。」

  陳慶雙手上移,做出抓握的動作。

  「咳咳。」

  「陳府令在嗎?」

  渾厚低沉的嗓音從門口不遠處傳來。

  相里奚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爹,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相里菱尷尬又羞臊。

  陳慶平日裡喜歡與熱巴廝混也就罷了,怎麼恰巧趕在這時候被父親撞了個正著!

  「唉……」

  相里奚重重地嘆了口氣。

  女兒已經嫁做人婦,他也管不了太多。

  只希望她的痴心不要被辜負。

  「老泰山您怎麼來了?」

  陳慶迅速整理好衣冠,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

  「老夫是為公事而來。」

  「前些時日西征軍閱兵,壓壞了咸陽的路面。」

  「內史府日日派人來催工部翻修。」

  相里奚神色複雜地打量著他。

  「那就修啊。」

  「可是民部不肯撥付物料錢糧?鄭淮他好大的膽!」

  「內務府已經承擔了一半開支,他還要故意為難?」

  陳慶不禁橫眉豎目。

  「賢婿,今日老夫要入宮奏稟此事。」

  「你也一道來吧。」

  「咱們路上再紛說。」

  相里奚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為難的樣子,打了個眼色說道。

  「老泰山稍待,我去換上朝服。」

  ——

  半個時辰後。

  相里奚的馬車緩緩駛向咸陽宮。

  他一五一十地把實情原本道來。

  西征軍大閱兵,始皇帝滿意了,百姓看爽了,六國餘孽受到了震懾。

  這原本是件大好事。

  可炮車的分量實在太重,一路駛來,壓壞了無數青磚和石板,長達十餘里的路面需要大規模修繕。

  內史府主管京畿地區,第一時間就呈報民部,要求撥付物料和民夫。

  否則這樣的大工程,光指望他們得修到猴年馬月去?

  民部尚書令鄭淮看了列支的物料清單,頓時頭大。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朝廷的公帑再多,也各有去處安排,怎麼能憑空變出錢來?

  鄭淮左思右想之下,便進宮面聖,言明難處。

  始皇帝叫來陳慶後,由內務府和民部商議,兩家各出一半把路給修了。

  然後……

  陳慶遞交了新的修路規劃,把造價翻了二十倍!

  「民部只撥付了一小部分物料,大抵相當於之前普通翻修的數目。」

  「鄭淮言之鑿鑿:別說是水泥路,就算修一條金路,也用不了這麼多錢。

  「內史府又天天來工部催,言道路面破損,百姓無法同行,商市幾近停轉,再耽擱下去唯恐生出大亂。」

  「老夫實在是……」

  相里奚重重地嘆了口氣,愁眉苦臉。

  陳慶面色嚴肅:「民部既然不同意修水泥路,為何當面不跟我說?」

  「內史府天天去工部催逼,怎麼不來找我商議?」

  相里奚無話可說,用眼神示意他:這還用得著說嗎?

  鄭淮一向小心謹慎,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去跟你唱反調?

  內史府府令乃是始皇帝親自任命,陛下同意了,誰又敢說個不字?

  「老泰山,合著您就一直在中間受夾板氣?」

  「您……怎麼不早跟我說呀!」

  陳慶氣憤又無奈。

  明明不是什麼大事,相里奚就是不言不語,咬牙硬撐。

  但凡跟他提一嘴,能讓民部、內史府給合夥欺負了?

  「老夫忝為工部尚書令,怎能事事勞煩外人。」

  相里奚倔強地說。

  「我不是外人啊!」

  陳慶實在無話可說。

  老丈人這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也不知道打哪來的。

  但凡換了別人,遇到他這樣的女婿那不得往死里使喚。

  相里奚欲言又止。

  他只是不想給女兒添麻煩,讓詩曼公主覺得相里家不知好歹,喜歡招惹是非。

  「別說了。」

  「包在小婿身上。」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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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泰山你且看著,這回我讓民部、內史府吃不了兜著走!」

  陳慶眼眸一縮,狠辣地揮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