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連中三槍,自刎身亡

  「是陳大人來了。😾♛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快請進。」

  韓夫人一身麻衣孝服,眼眶紅紅的,淚跡未乾。

  她擦了擦眼角,牽著次子迎了出來。

  「逝者已矣,請夫人節哀。」

  陳慶雙手奉上帛金。

  韓家牽連進謀反大案,前來弔唁的賓客寥寥無幾。

  宅院內空空蕩蕩,冷清又淒涼。

  陳慶去靈堂祭拜後,又說了些寬慰的話,才招手韓信叫到了門口。

  「令堂似乎……有什麼心事。」

  他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韓夫人目光閃躲,好像刻意在與他保持距離。

  連收帛金的時候,都是讓年幼的次子接手。

  這不合禮數!

  「大人,此中實在有難言之隱。」

  「信也是因此才會與人起了爭執。」

  韓信垂著頭,語氣中透著義憤。

  「大丈夫光明磊落,胸懷坦蕩。」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

  「你若是這樣,以後我再不來了!」

  「唯唯諾諾,日後怎能成大事!」

  陳慶故意拿話激他。

  韓信猛地抬起頭,內心掙扎良久,才躊躇著說:「前兩天來了很多黑冰台的人,把抄沒的家產都送了回來,還添了許多財物作為帛金。」

  陳慶點點頭:「那不是挺好嘛!」

  韓信把頭轉向一邊:「然後不知怎麼回事,街面上就有流言蜚語,無中生有造出許多惡毒傳言。」

  「信採買香燭時不慎聽到,便上前質問,於是……就動了手。」

  陳慶淡淡地瞥著他:「吃虧了?」

  韓信閉口不言,緊緊咬著牙關。

  「對方人多?」

  陳慶又問。

  韓信還是不說話.

  「那他們造的什麼謠?」

  ……

  眼看對方三棍子也敲不出一個屁,陳慶搖了搖頭。

  「帶我過去。」

  「走啊!」

  「少墨跡。」

  陳慶不耐煩地推著他。

  就這樣推推搡搡,走過半條街,又轉過街角。

  韓信突然駐足不前,狠狠地盯著前方玩耍的六七個少年,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是韓家小兒!」

  「韓信,你還敢出來!」

  「汝母就是通姦了!」

  「怎地?不服氣嗎?今日就再打你一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些少年人大概十四五歲到十六七歲,正是招惹是非的年紀。

  一大群人呼呼啦啦跑了過來。

  看到韓信身邊還帶了好幾個成年人,頓時遲疑地放慢了腳步。

  「呵,我說你怎麼還敢過來,他們是你找的幫手?」

  「是韓信的野爹!」

  「哈哈哈,韓信,你怎麼這般不要臉!」

  「怕他個什麼,我爹是縣尉!我爺爺是五大夫!」

  一名高壯的少年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面。

  其餘人受其鼓舞,也摩拳擦掌,惡形惡狀地圍攏過來。

  「呵。」

  陳慶禁不住冷笑。

  霸凌事件哪裡都有,大秦也不例外。

  一群小小的『官二代』,欺負韓信這個六國餘孽,簡直手到擒來。

  只不過……

  大秦又沒有受到島國文化的薰陶,到底是哪兒傳出來這種謠言的?

  幸虧今天我登門拜訪沒被人看到,要不然明天是不是要出現什麼『喪服を濡らす未亡人』?

  「你爹是縣尉,你爺爺的爵位是五大夫。」

  「哦……」

  陳慶瞭然地點點頭,拉住了準備衝上去的韓信。

  「小盆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說錯話可是會死人的!」

  那高壯少年見他氣度過人,眼眸縮了一縮。

  可隨即發現陳慶衣著樸素,既無配玉也無帶劍,連腰帶是都是麻布的,想來應該是個白身。

  跟在後面那個打手般模樣的倒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樣,不過在咸陽城的地界,可不是能打就可以逞英雄的。

  「你少在這裡大言不慚!」

  「小爺教訓韓信小兒,你是哪個,敢替他說話!」

  高壯少年喝罵道。

  「我是信兒家裡的長輩。」

  陳慶指著韓信:「前來替他討個公道。」

  「識相的,你們道個歉認個錯,要是態度還算可以,本……叔叔可以放你們一馬。」

  高壯少年輕蔑地笑了起來:「道歉認錯?」

  「你怎麼不叫韓信向我們道歉?」

  「昨天他打傷了我們好幾個人。」

  余者紛紛鼓譟起來,氣勢洶洶地叱罵不休。

  陳慶聽得煩躁,深吸了口氣,嗓音冰冷了幾分:「那就是沒得談了?」

  高壯少年冷哼道:「放過韓信小兒也可以,除非……」

  「你讓他從我的胯下鑽過去,再叫我們每人三聲爺爺!」

  「如此這般,我們就放過他。」

  幾個小嘍囉興奮地大喊:「對!對!」

  「讓他從胯下鑽過去!」

  「叫我們三聲爺爺!」

  韓信怒髮衝冠,擼起袖子就要拼命。

  陳慶愣了會神,在千鈞一髮之際拉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逃不過這一場了呢。」

  眼前的場景是如此的熟悉,讓陳慶不禁後背發涼。

  胯下之辱!

  難道真有什麼歷史修正力?

  不可能!

  只不過湊巧了而已。

  陳慶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

  高壯少年見他臉色發白,還以為是怕了自己,神情更為得意。

  「韓信小兒,你到底鑽不鑽?」

  「你要是不鑽,由他來代勞也可以!」

  他指著陳慶,盛氣凌人地說道。

  「你……找死!」

  韓信怒氣衝天,目眥欲裂。

  陳慶面色平靜,眼神深邃若古井。

  他拍了拍韓信的胳膊,示意對方冷靜。

  「這話可是你說的。」

  「當然!就是小爺說的!你到底鑽還是不鑽?」

  高壯少年指著自己,目光凶厲。

  陳慶淡淡地笑了笑:「那好,你站在這裡不要走動。」

  高壯少年反唇相譏:「動一下,我是婢女養的。」

  「好!」

  「高少爺威武!」

  「讓他鑽!」

  嘍囉們興奮地鼓掌叫好,歡騰雀躍。

  陳慶返過身,伸出手。

  一個長條形的盒子被恭敬地端了上來。

  前來韓家弔唁要穿素服,火槍不方便別在腰間,只能交由侍衛攜帶。

  「等會兒盯緊點,一個都不要走脫。」

  陳慶聲音低沉地叮囑。

  「諾,小人知道。」

  侍衛神情冷肅,用力點頭。

  「鑽啊!」

  「快來鑽!」

  「你那麼大的個子,莫不是怕了?」

  一群少年尚不知死期將近,還在鼓譟喧譁。

  陳慶返過身來,用槍口瞄準了那姓高的少年。

  「韓信。」

  「叔叔教你一招。」

  「以後遇到這等人,就像我一樣。」

  砰!

  轟鳴的槍聲響起。

  一縷青煙徐徐上升。

  喧鬧聲戛然而止。

  幾個少年怔怔地看著陳慶手中的火槍,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槍口裡噴了出來,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

  「你……拿什麼打我?」

  高壯少年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然後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低頭看去,錦袍上破開了一大塊,殷紅的血液泉涌而出,剎那間染紅了一大塊地方。

  噗。

  身體像是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他雙腿一軟,如沉重的麻袋般撲倒在地上。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謙虛。」

  「本官一向儒雅隨和,與人為善。」

  「連路邊的花花草草都不忍踏足。」

  「這你都能逼我發了火。」

  「你說你該不該死啊?」

  陳慶嘴裡碎碎念著,用通條清理好槍膛,重新裝填火藥和鉛丸。

  他閒庭信步地走上前,再度抬起槍口。

  「爺爺饒命。」

  「咳咳,小的知錯了。」

  高壯少年面如白紙,捂著傷口哀求道。

  「呵,晚了。」

  陳慶戲謔地看著他。

  砰!

  再一槍,打在對方的腦門上。

  血花四濺,紅的白的一股腦冒了出來。

  高壯少年的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韓信。」

  「過來開一槍。」

  「以後你是要領兵帶將的,這種新玩意兒不能不會。」

  陳慶把火槍搗鼓好,遞向韓信。

  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當街慘死,血流滿地。

  韓信目睹這樣的場景,半點都沒有害怕,眼中只有復仇的快意。

  「來。」

  「試試手感。」

  陳慶把火槍塞進他的手裡,吩咐他扣下扳機。

  「開槍!」

  砰!

  彈丸的衝擊力,讓死屍抖動了一下。

  他的肚腹處再度多了一個窟窿,隱約能看見花花綠綠的腸子。

  「這才對嘛。」

  陳慶笑著揉了揉韓信的腦袋,然後四下尋視。

  他走出十幾步,從街邊撿了根柴火,隨手扔到屍體上。

  「本官不過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如此小肚雞腸。」

  「竟然當街自刎身亡了。」

  「唉……」

  「下輩子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