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殺得西域兩千年不出一個亂臣賊子

  朝會即將開始,文武百官紛紛入殿落座。💔🐉 ➅❾ˢⓗⓤX.Ćσ𝐦 💔🍓

  扶蘇和陳慶姍姍來遲,在始皇帝駕臨之前趕到了麒麟殿。

  「先生,幸好。」

  扶蘇長出了口氣,露出慶幸的神色。

  「殿下,我就說不晚嘛。」

  陳慶滿不在乎地說道。

  當大秦的官無償加班就算了,早上還要開早會,這誰忍得了?

  也就扶蘇這樣的老實孩子才會把遲到早退看得那麼重。

  二人輕手輕腳地從大殿側邊繞過,往最前面走去。

  一道道目光投注過來,神色各不相同。。

  「哼。」

  坐在大殿末尾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陳慶當然不會放在眼裡。

  他冷哼一聲,眾人頓時齊刷刷回過頭去,生怕被記恨上。

  二人找到自己的位置,扶蘇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陳少府,老夫還想著幫你打個幌子呢,你來得倒是及時。」

  蒙毅捻著長須,主動與他攀談起來。

  「有勞蒙上卿掛念。」

  陳慶拱拱手,微笑以對。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想起前些日子蒙毅對自己橫眉豎目的樣子,陳慶忍不住想笑。

  他的目光瞄向李斯的位置,空空蕩蕩無人落座。

  「李相沒來?」

  蒙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李相年老體衰,痼疾纏身,告病休養了。」

  「哦……」

  陳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怪不得今天御史大夫看起來老實了很多呢,原來是群龍無首啊!

  「陛下駕到——」

  侍者一聲長喝,朝會正式開始。

  嬴政滿臉喜色,上來就把蒙甘拿下莎車國的好消息公之於眾。

  群臣譁然,然後賀喜聲不斷。

  蒙毅喜上眉梢,連連朝著同僚拱手致意。

  「陳慶……」

  嬴政臉上帶著笑意:「此事你出謀劃策,功勞甚大。寡人該如何賞你?」

  「陛下。」

  陳慶起身出列,手持芴板:「微臣不敢居功。陛下要賞,請賞賜膽識過人的蒙甘,為大秦出生入死的一百勇士,他們才是最大的功臣。」

  「一月有餘,跋涉三千里。」

  「路途中不知遇到多少困難,歷經多少磨難。」

  「微臣自愧弗如,差之遠矣。」

  蒙毅詫異地打量著他,好似見到了陌生人一般。

  這是陳慶能說出來的話?

  他怎麼轉性了?

  「蒙甘寡人自然會賞。」

  「你也不必自謙,滅莎車國起碼有你一半功勞。」

  嬴政猶豫了下:「待你和詩曼成婚後,寡人便賜你嫡子少上造之爵。」

  「眾卿以為如何?」

  陳慶欣然受封:「謝陛下隆恩。」

  無數道目光同時盯著他的背影,羨慕、嫉妒、憤憤不平皆有。

  但是卻沒人敢站出來反對始皇帝的決定。

  陳慶有功是事實,詩曼公主又是金枝玉葉。

  始皇帝給自己的外孫封個爵位怎麼了?

  只是……

  陳慶用近乎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朝堂中冉冉崛起。

  而今已經走到了封妻蔭子的地步。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待遇?

  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意氣風發的姿態,許多頭髮花白,卻庸庸碌碌不得重用的官員心情複雜地低下頭。

  實在意難平!

  「咦……」

  陳慶用眼角餘光斜瞥身後。

  今天怎麼沒有跳樑小丑站出來,跟我唱反調了?

  你們的錚錚鐵骨呢?

  你們的犯顏直諫呢?

  少了一個李斯,怎麼全都慫了啊?

  陳慶在朝會上跟人對噴慣了,驟然之間沒了對手還有些不習慣。

  「既然眾卿皆無意見,此事便這般議定了。」

  嬴政可沒管那麼多。

  「陳慶,詩曼最受寡人寵愛。」

  「你可不要輕慢了她。」

  「聘禮準備好了嗎?」

  他笑著打趣道。

  「聘禮……微臣已經在籌備了。」

  陳慶慌忙垂下頭去。

  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會準備什麼聘禮。

  都穿越了,要是還花費重金,傾家蕩產娶老婆,那不讓人笑掉大牙嘛!

  嬴政板起面孔:「此事不可懈怠,寡人到時候要親自過問。」

  「諾。」

  陳慶躬身應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扶蘇微笑著打來眼色,示意他安心就好。

  陳慶點點頭。

  金銀財寶是沒有的,沙子倒是管夠。

  說不得要把穿越者的老三樣給補齊了。

  火藥、玻璃、香皂。

  陳慶苟了好幾年,怕引起官府的注意,一直沒顧得上這些。

  趁此機會,索性把玻璃和香皂一起拿出來算了。

  時間緩緩流逝。

  朝會在一種說不出的沉悶氣氛中結束。

  眾多御史大夫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等始皇帝離開後,便紛紛退出了麒麟殿。

  李相告病休養,陳慶勢大難治。

  他們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這還有天理嗎?!

  「殿下,他們見了我跑什麼啊?」

  陳慶負手而立,站在大殿門口。

  唉……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

  那年我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先生莫取笑他們了。」

  扶蘇忍俊不禁,搖了搖頭。

  他們為什麼跑,你還不知道嗎?

  「殿下……」

  李信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一樣,慢騰騰走過來。

  「李將軍。」

  扶蘇遲疑片刻,立刻就明白他為何會如此。

  「陳少府,你為蒙家出謀劃策,可是害苦了老夫啊!」

  李信愁容滿面,喟然長嘆。

  他早早在麒麟殿裡等著,準備陳慶一來就找對方討個公道。

  可是當扶蘇與陳慶一併前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失去了勇氣。

  滿朝公卿盡低頭,連李相都避而遠之。

  他何德何能,去找陳慶的麻煩?

  即使被打落牙齒,也只能和著眼淚往肚子裡吞。

  「李將軍可是嫌蒙甘搶了你的功勞?」

  「這有何難。」

  陳慶輕描淡寫地說道。

  「西域三十六國,少了一國,本將……此行如何圓滿?」

  李信苦著臉說道。

  雖然少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莎車國,但是三十六暗合天罡之數,聽起來多威風!

  換成了三十五,他不知怎地就渾身不舒坦。

  「西域周圍又不是荒無人煙的野地。」

  「大秦兵馬一至,必然群獠動盪。」

  「若有不服王化者,李將軍率軍剷除了他,豈不是又下一國?」

  陳慶循循善誘地說。

  「這……」

  「可是那等蠻荒部族,並未立國呀?」

  「再說大秦天兵一至,哪個不知死的還敢作亂?」

  李信猶豫著說。

  陳慶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李將軍怕是年紀大了,思維固化。」

  「你把格局打開不就好了嗎?」

  李信疑惑地問:「不知格局如何打開?」

  「呵,你且聽著。」

  陳慶瞄了一眼身邊的扶蘇:「太子殿下也不算外人,此事我只說一遍,千萬不要傳出去。」

  李信頓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扶蘇也好奇,陳慶到底有什麼錦囊妙計。

  「大秦橫掃西域諸國後,周邊部族必然人心動盪。」

  「屆時李將軍只需放出風聲去,查獲某族與叛逆勾連,欲率大軍征討。」

  陳慶小聲說:「切記不要找那等孱弱的小部族,要尋那根基深厚,能一呼百應的大部族。」

  李信疑惑地問:「那……對方必然不會坐以待斃,不反也反了啊!」

  「對呀!」

  陳慶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他不反,你打誰去?」

  ……

  扶蘇和李信無語地看著他。

  這就是你的錦囊妙計?

  「先生,如此不太好吧?」

  「大秦在西域立足未穩,還是不要過多樹敵為好。」

  「況且,拿下三十六國後,諸族定當俯首稱臣,對大秦絕無二心。」

  扶蘇好言勸道。

  「人心隔肚皮。」

  「殿下又怎知他們不會心懷叵測,與大秦作對呢?」

  「李信將軍千里迢迢征討西域,自當以雷霆掃穴之勢,誅殺所有不臣賊子!」

  陳慶飽含深意地說:「化外小國,便如野草般旋起旋滅。」

  「說不定前頭剛拱手求饒,回過頭來換了撥人馬,賊子之心又故態復萌。」

  「李將軍,你要是有心,別說三十六國,就算七十二國都能湊得齊。」

  李信怔怔地看著他。

  陳慶的計策雖然歹毒了些,但確實管用。

  你不反,我逼著你反。

  反了我就拿你刷功勞。

  只是此舉實在有失仁義。

  陳慶難道和西域胡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李將軍,本官別無所求。」

  「只要你把劍磨得利一些,殺得西域兩千年不出一個亂臣賊子,你可能做到?」

  面對李信探詢的眼神,陳慶頗有深意地說道。

  後世之事一言難盡,他只能儘自己所能,為屬於自己的時代做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仁義?道德?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