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王姑娘,你能有點逼數不?

  大秦太子的吃穿用度皆非常人所能想像。👹💗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高懸的兩盞宮燈呈六面形,細木為框架,紗管裹覆,內里以銅鶴為骨架,分三頭。

  燈芯銜在鶴嘴中,沿著長長的脖子從下方汲取燈油。

  侍者架著長梯,用細長的筷子夾著火種,分別把兩盞燈籠點燃。

  「亮了,亮起來了。」

  「猛火油果然能用來點燈。」

  「我瞧著比牛油燈還要亮。」

  夜幕降臨,兩盞高懸的宮燈,帶給人光明和溫暖。

  「猛火油日產萬斤,從地下湧出來的又不花什麼錢。」

  「先生,百姓真的有油燈可以用了!」

  扶蘇歡欣鼓舞,神情十分激動。

  陳慶的思路被打斷,笑吟吟地點頭。

  剛才他已經想到自己被高掛在上面,如同風乾的臘肉般迎風招展的樣子。

  大秦的工業化進程一旦啟動,上至王侯公卿,下至黔首百姓,受到的影響都是前所未有的。

  無數的世家大族、地方豪強會衰敗,會破產。

  夷民、羌人、匈奴,胡人、在現代化武器的屠殺下,死的人將會以千萬計!

  當然,想殺陳慶的人也會多到繞咸陽城十幾個圈子還排不過來。

  卓天祿、程稷擺下的鴻門宴只是開始,永遠都不會結束。

  「只要華夏百姓過得好就行了。」

  陳慶語氣深沉地說了一句。

  大丈夫生不當五鼎食,死亦當五鼎烹!

  怕他個什麼!

  「先生,庫存的猛火油還有一萬多斤,煉化也不費多少工夫。」

  「明日我打算給百姓發放過冬的煤炭,不如每家再發一斤燈油如何?」

  扶蘇興奮地說:「夜裡有油燈照亮,又有煤炭取暖,百姓的日子就好過了。」

  「一斤燈油省著點,一個月都用不完。」

  「咸陽城民戶共計二十萬,光是一眼油井,只要將現在的產量翻三倍,就能夠讓家家戶戶都點的起油燈。」

  「您說的不夜城……很快就要實現了。」

  陳慶笑呵呵地說:「好呀。殿下既然有意,送就送了,反正成本極為低廉,不費什麼錢。」

  「但是往後想用,還是要花錢的,起碼不能折了本。」

  扶蘇點點頭,「本宮這就遣人去準備。」

  「微臣告退。」

  陳慶拱拱手,轉身離開。

  ——

  「大人,您回來了。」

  侍者遠遠地看到陳慶走來,躬身作揖。

  「嗯。」

  陳慶應了聲,邁步走進自家的宅院。

  「咦?」

  還沒走出幾步,他突然心中生出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四下掃視了一圈,卻又沒發現什麼異常。

  隔壁的院落吵吵鬧鬧,大概是秦墨的工匠們下了工,湊在院子裡閒聊。

  陳慶想了想,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住著上百條壯漢,再說這裡以前是太子府邸,不會有什麼刺客傻到來行刺他吧?

  「唔~唔~」

  房門後,熱巴拼命地掙扎著,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響,想要提醒陳慶。

  「別吵!」

  「再敢發出聲音,我抹了你的脖子。」

  一柄鋒利的短刃架在熱巴的頸間,冰涼的金屬觸感,瞬間讓熱巴的聲息小了下去。

  她被麻繩牢牢地捆在柱子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名刺客踮著腳尖藏在門後,屏住呼吸等待陳慶到來。

  「奇怪,熱巴今天怎麼沒出來?」

  「我說要放她回去,現在就懈怠了?」

  陳慶站在門口自言自語了一句,輕輕推開門。

  一抹寒光在瞳孔中飛快地划過。

  身形瘦小的黑衣人瞬間暴起,箭步前沖,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

  「給我進來。」

  陳慶立刻瞪圓了眼睛:「王姑娘?!」

  「不是我!」

  王芷茵當即否認。

  尼瑪的!

  陳慶直接在心裡罵了娘。

  腦子好使的人,都不會想在太子府邸行刺他。

  偏偏就有王芷茵這樣的街溜子,腦迴路和正常人根本不一樣。

  別人不敢幹的事情,她敢!

  「陳慶,你給我老實點!」

  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王芷茵索性也不裝了。

  她把匕首往前逼近了幾分,用眼神示意陳慶不要妄動。

  「真有你的呀。」

  「王姑娘是想劫財還是劫色?」

  「本官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趁早斷了這份念想吧。」

  陳慶高傲地揚起下巴,大義凜然地說道。

  「你這惡賊!」

  王芷茵氣得渾身發抖。

  她好不容易才壓下怒火,厲聲喝道:「你先給我滾進來!把門關上!」

  陳慶見王芷茵情緒激動,也不想真惹惱了她。

  「王姑娘,刀劍無眼,你小心些。」

  「王家一門三將,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可不要毀在你的手上。」

  陳慶緩緩往前走了兩步,輕輕帶上門。

  他抬眼一看,熱巴熱淚盈眶,被繩索五花大綁。

  若非場合不對,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想玩個捆綁play什麼的。

  王芷茵側耳傾聽了片刻,終於放下了心。

  她一把扯下面罩,眼中怒火熊熊:「你這奸賊惡貫滿盈,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受死……」

  「等等!」

  陳慶怡然不懼,豎起一隻手掌。

  「呵,你還知道怕?」

  王芷茵冷笑一聲,緊握匕首,貼緊了他的脖子。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後……不好意思,串詞了。」

  「我想說的是,你想殺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陳慶目光平靜,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

  「理由?」

  「你做了什麼自己還不清楚?」

  王芷茵恨得咬牙切齒:「本姑娘乃是侯門之女,豈能與你做妾?」

  「你這惡賊好生歹毒,我殺了你,馬上就去投井,絕不拖累家裡!」

  陳慶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沒話說了?」

  王芷茵狠下心腸,就要一刀抹下去。

  「再等等!」

  陳慶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王姑娘,你不會以為是本官要逼你做妾吧?」

  「不是你還能是誰?!」

  「連我姐姐和太子殿下都被你蠱惑了。」

  「本姑娘從未見過如你這般惡毒之人,居然如此折辱我!」

  王芷茵羞憤欲絕,深吸一口氣,就準備下刀。

  「再再等等,王姑娘你聽我把話說完。」

  陳慶連忙阻止了她。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本姑娘不似你這般人,就給你一個留遺言的機會。」

  王芷茵義憤填膺地盯著他。

  「我想說……」

  陳慶重重地嘆了口氣:「王姑娘,你能有點逼數不?」

  ???

  王芷茵直接懵了。

  雖然聽不懂,但這句絕對不像什麼好話。

  「我要逼婚,找誰不行。」

  「你???」

  陳慶忍不住嗤笑道:「王姑娘似乎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或者是覺得本官眼睛不太好使?」

  「陳慶,我殺了你!」

  王芷茵咬著牙關,惡狠狠地揮起匕首。

  「你殺了我再去投井,別人說不定還以為你是求愛不得,殺人泄憤然後投井殉情呢。」

  「王姑娘你不嫌噁心,本官還覺得膈應。」

  「如果不怕被別人誤會,你儘管殺吧。」

  陳慶用最快的語速說完了這段話,然後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勢。

  鋒銳的匕首眨眼既至,輕輕刺破了他的皮膚,露出點點血跡。

  然而它終究沒能紮下去。

  王芷茵憤恨地看著他:「胡說!我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