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討胡亥檄文

  「你可算是回來了!」黎明時分,秦峰終於風塵僕僕地來到了駐地,王天高興地說道,這一夜他都沒有睡覺,都在等秦峰的消息。

  「公子,臣....」秦峰一邊往嘴裡面塞東西一邊說話,看那樣子實在是餓壞了。

  「先不急,你先吃東西,吃完再說!」看著秦峰在那裡狼吞虎咽的樣子,王天反倒是不急這一會兒了。

  牛飲完一碗茶之後,秦峰開始匯報著,「公子,你交代的事情,臣都已經辦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天欣喜不已,「見到王賁老將軍了?」

  「見到了,我見到王賁將軍之後,就把公子你說的計劃全部告訴了老將軍,老將軍隨即安排人去準備了,並且老將軍讓我告訴公子,他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讓咸陽亂起來。」秦峰說著還掏出了一封帛書。

  王天接過帛書,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老將軍不愧是老將軍,我沒想到的老將軍都考慮到了!」

  「秦峰,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突然,王天注意到秦峰一臉便秘的樣子,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子,臣......臣幹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還請公子責罰!」說著,秦峰就跪到了地上。

  「你到底幹了什麼啊?你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責罰你啊!」王天看著秦峰,哭笑不得。

  「臣把公子您的叔祖給打暈了!」秦峰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我勒個擦!」王天忍不住怪叫一聲,「怎麼回事?」

  「公子,臣奉命潛入公子高府中,剛好遇到了宗正在和公子高喝酒,臣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宗正還沒有離開,無奈之下,臣只好打暈了他......」秦峰哭喪著臉解釋道。

  「算了,你也是無奈之舉!」聽完秦峰的解釋,王天沒有責怪他,畢竟是事出有因,「老三沒事吧,胡亥這個畜生,還真的敢動手!」

  「目前來看,三公子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被囚禁了,而且被趙高的人晝夜監視,應該沒什麼性命之憂,臣按照你的吩咐,把一切都告訴了三公子,並留下了五名『黑冰台』的人。」

  「一旦公子圍困咸陽,王賁將軍安排的人就會第一時間把趙高安排的那些監視蒙府、馮府以及其他幾位公子的人全部擊殺。」秦峰迴答道。

  「趙高養的那些門客是否都已經找到了?」王天再一次問道。

  「已經找到了,這些門客基本上都是趙高的女婿閻樂在管著,在王將軍的幫助下,臣已經摸清了這些門客躲藏地,隨時都可以動手。」秦峰不得不感嘆,王家到底是咸陽的地頭蛇,底蘊十足,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閻樂招募的那些門客給查清楚了。

  「好!」王天再一次叫道,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些趙高招募的門客。

  ......

  「將軍,你看這討胡亥檄文寫得怎麼樣?」等秦峰再次消失之後,蒙恬走了進來,王天遞給蒙恬一篇檄文。

  「偽臨朝胡亥者,先帝十八子也,先帝崩於沙丘,胡亥篡奪其位,矯托聖命,偽作詔書,欺惑眾庶,震怒上帝。寵信趙高,魚肉百姓,橫徵暴斂,沉迷酒色,民怨沸騰。楚越之竹,不足以書其惡。天下昭然,所共聞見。今略舉大端,以喻使民......」

  看著這些內容,蒙恬心裡一驚,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胡亥在這短的時間裡就做了這麼多的壞事,當真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棄。

  「先帝在時,尚存綱紀,今胡亥喪期,沉迷酒色,大不孝也,此其一......」蒙恬越看越心驚,尤其是看到這裡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胡亥竟然荒唐至極,竟然在國喪期間胡來。

  「公子,這是真的嗎?」蒙恬忍不住問道,他實在無法想像,為人子在父親喪期還未下葬之時竟然縱酒尋歡,這得是多大逆不道的行為!

  「這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情,馮去疾和李斯還曾進宮勸諫過......可惜的是,胡亥這不孝之子置若罔聞,並因此對馮去疾和李斯動了殺心!」王天此時反倒是很平靜地說道,他既然在這篇檄文里把這一點作為胡亥十大罪之首,就沒打算讓胡亥活著。

  在國喪期間,沉迷酒色,此種不孝行為,無論任何朝代都是荒唐至極,僅憑這一點,胡亥就不配當皇帝,他就該死!

  「擅自矯詔,篡奪皇位,謀逆也,此其二;寵信奸臣趙高,使其專權跋扈,此其三也;放縱無度,貪圖享樂,荒廢政事,導致國家日漸衰敗,此其四也......」

  「破壞法制,任意廢立官員,使朝政混亂,此其五也;不顧民生疾苦,強制徵發民夫,使百姓生活困苦,此其六也;不孝不悌,對先帝不敬,對兄弟不仁,此其七也;遠君子親小人,敗倫喪德,此其八也;法律嚴苛,濫用刑罰,殘害百姓,此其九也;無視聖言,濫殺無辜,殘害儒生,此其十也。」

  看完列數的十大罪狀,蒙恬直接陷入了沉默,隨即他猛地一抬頭,呆呆地看著王天,驚慌失措地問道,「公子,前面九條,臣覺得都合適,但是第十條,是否妥當?」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對這一條提出疑問!」聽聞此言,王天笑了笑,其實他早就猜到了蒙恬的反應,當時他寫的時候,也猶豫了好久,是否要把這一條納入其中,因為他能夠想像得到朝中文武大臣的反應。

  但是,最終王天還是斟酌再三,決定把它列入了最後一點!

  「將軍,」王天臉色平靜,笑著說道,「為了湊十大罪名嘛,自然是要列入其中的,凡是他反對的、厭惡的,此時此刻都是錯的,至於我會不會獨尊儒家,這一點想必將軍心中有數!」

  「公子,您......」蒙恬瞠目結舌地看著王天,他突然發現,面前的這個公子,竟然如此的......不要臉!

  「公子,」蒙恬嚴肅地問道,「這裡的聖言是指儒家的孔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