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商家做生意就是為了利益,出現了損害我們利益的事情,我們要想辦法對抗一番,事情說起來其實也是很正常的吧。」
「正常,真的是相當的正常。」胡亥說道:「但是這件事情有損害利益的地方,但也有對你們有利的地方,你商子期不是笨蛋,為何就看不出來?」
「公子說的是,公子這個辦法,穩定了人心,同時幫朝廷籌措了一部分錢款,讓我們這些工坊將來,也能夠可以安定的長期用工,這件事情是對朝廷、商號、百姓都有好處的事情。
道理在下明白,但是公子怕是有一點想漏了,那就是,百年之後我商子期在什麼地方還不一定,再下要的是眼下的利益,公子為我們籌謀的卻是數十年後的好處。
這就是我們追求不一樣的地方。」商子期笑著說道。
好好好,這傢伙還算是有點腦子,說的頭頭是道,但是越是這樣,這種人就越是讓胡亥覺得應當警惕。
「好,商子期,你也算是坦蕩,既然話都已經說明白了,本公子今天就來要你一句話。」胡亥說道:「你們怎樣才肯復市?」
「除非公子和陛下收回成命,取消那個什麼慈安衙門,取消備老金的法令。」商子期說道。
「這不可能!」胡亥說道。
商子期冷冷一笑:「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在下知道公子手段狠辣,也知道公子的慈安衙門的牢房不好過,所以已經找來三五好友,陪著在下飲酒一杯。
現在公子若是不服氣的話,可以讓人將在下抓起來送進慈安衙門的牢房裡面,只是這樣對於罷市復市的事情,不會有半點好處!」
胡亥的拳頭頓時攥的緊緊地,恨不能現在就直接把這個商子期活活撕了,這就叫做明這不要臉,光明正大的跟你耍無賴!
張覽直接湊了過來:「公子,跟這種人說那麼多幹什麼,直接抓到慈安衙門裡面,我保證今天晚上就讓他態度好很多!」
胡亥擺擺手:「罷了,罷市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這件事情本公子後面自然會跟他計較,你們現在不用管這些!商子期,今天本公子不會抓你,你且慢慢地喝。
雖然你不用進慈安衙門的牢房,但是本公子現在就放話給你聽,你不聽本公子的,本公子自然有收拾你的手段,你好自為之!!」
商子期微微一笑:『公子若是不抓在下的話,在下定然是感恩戴德,還請公子留下來一起飲一杯酒吧。』
胡亥根本就不搭理這傢伙,這貨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胡亥是真的讓氣得有點失去理智了,直接轉身就走出了中州商會。
「公子,現在咱們去幹嘛!」張覽說道。
「回家睡覺!」胡亥說著,就直接上了馬車,讓人將馬車駕車送回到了府邸之中,回到房間裡面,胡亥蒙著被子就上了床。
雖然上了床,但是胡亥並沒有睡著,腦子裡面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為什麼這一次這些商會竟然這麼硬氣,就連自己的威脅他們都敢無視?
過去隨便哪個商會敢跟胡亥吹鬍子瞪眼睛,胡亥直接用官道、運河一堵,他們的貨物運不出去,兩天就慫了。
實在不行,胡亥掌握了很多熱門商品的原料經銷權,就比如鋁礦,幾乎就是胡亥自己一個人壟斷,只要給他們斷供,幾天的時間他們就得跪著爬過來叫爸爸。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一方面,自己為了提升整個大秦的經濟實力,一直都在帶著、幫助這些商號發展,這些商號的實力現在也很強。
就比如說官道和運河,自從胡亥組建了物流聯盟之後,自己雖然賺的更多了,但是別的商號也拿到了一部分的經營權,他們就不指望胡亥一個人了。
而原料,自己之前開放了一大部分,用這個卡人家,也不管用了,而且這些商號這幾年也都賺的盆滿缽滿,每家每戶都有一些家底,他們玩兒的起。
這麼說來的話,胡亥也就釋然了,自己為了迅速提升大秦的經濟實力,培養了太多同行,這些人之中,大約有四分之一的懂得感恩戴德,但是剩下的人,卻是不折不扣的狼。
胡亥是自己養狼!現在這些狼,已經開始衝著自己呲牙了!
想通了這一點,胡亥也就輕鬆了很多,只要搞清楚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自然就能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胡亥頓時就自己讓自己放寬心,先睡一覺再說。
然而,眼看著第二天一早,趙高竟然又一次急匆匆的讓胡亥進宮。
「什麼情況,我父皇他老人家到底有完沒完啊!」胡亥抱怨了一句:「現在明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為什麼老這麼催人家啊。我還沒睡醒呢!」
趙高臉色有些不好看:「公子,這一次老奴奉勸公子還是做好心理準備,事情似乎有些變化!」
趙高還是跟以前一樣,知道給胡亥一些建議,但是當胡亥問具體情況的時候又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胡亥只能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現在本公子就進宮去。」
這一次,胡亥來到章台宮之中,就看見嬴政的御階之下還站著一個人,此人胡亥之前見過,是前任的大秦右丞相唐叔錫。
而且此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唐騫的老爹,唐無病的爺爺!
唐騫和唐無病兩個人剛剛讓自己狠狠地收拾了一遍,現在唐叔錫肯定是不服氣,難不成這老傢伙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前來找麻煩的?
「父皇,兒臣到了,不知道父皇有什麼事情?」胡亥問道。
嬴政直接說道:「唐叔錫入宮,就是來跟我們談談這次商號罷市的事情,我們已經商議妥當。唐叔錫自從告老之後,也曾經帶著本家的子弟做了一些生意。
眼下他們跟中州商會關係匪淺,朕已經跟他談過了,我們不需要取消這道備老金的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