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些原本生意不錯,門庭若市的商鋪,竟然也關上了門。
來到章台宮之中,胡亥就面見了嬴政,爺倆一見面,嬴政就直接說道:「你小子,到底幹了什麼!你不是說已經跟那些商號老闆談好了嗎?」
胡亥有點莫名其妙的:「出什麼事情了?」
嬴政惱火的直接將一張絹帛扔在了胡亥面前:「你自己看看!」
胡亥撿起這份絹帛,這才發現,這東西其實就像當時一封公開信,是發給京城乃至於全體大秦商號老闆的,上面說什麼公子胡亥,好大喜功,用這些商號老闆的利益,去討好底層百姓。
說什麼公子胡亥此舉,不顧商號利益,只顧著自己的名聲和資本,分明就是其心可誅!好找大家一起罷市響應京城的這些商號同行。
胡亥看了看落款,就發現這封信是什麼中州商會發出來的。
中州商會胡亥倒是知道,是京城裡面的一家大型的商會,主要輻射京城和周邊的幾個郡,裡面的成員都是大老闆,生意都做得很大。
胡亥冷冷一笑:『看來這些傢伙這次是鐵了心要跟本公子對抗了。』
嬴政一下子就急了:「這麼說,你們之前的確是沒有談好了?朕不是跟你說過,這些商戶也是我們大秦的重要助力,沒有他們,我們大秦連收稅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收?
還是去田間地頭去跟那些泥腿子收?跟過去一樣,那樣的話咱們還會變成以前的樣子,連修築一個阿房宮都拿不出錢來!
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陛下!」胡亥直接說了一句:「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一次咱們才更加不能跟對方妥協!」
「你說什麼!」嬴政吃了一驚。
「兒臣說,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咱們才愈發不能跟對方妥協。」胡亥說道:「父皇您請想一想,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所以他們認為自己有資本來跟我們抗衡。
過去大秦頒布法令,只要陛下動動筆,御筆硃批下來之後,誰敢抗衡!但是現在他們就敢,如果這一次陛下妥協了,將來他們還會愈發的給自己撈取資本,到了那個時候,就是陛下被他們裹挾了!」
嬴政心中也吃了一驚,細細品味之後也覺得胡亥這番話說的不錯。
「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是卻又不完全對。」嬴政說道:「你之前不是也說過,要儘量想辦法和氣生財嗎?為什麼現在搞成這個樣子?」
「這不是兒臣要這樣做的,而是他們逼迫兒臣這樣做的。」胡亥說道:「陛下,咱們不能妥協!
過去養老問題的矛盾不明顯,是因為百姓們在田間,好歹有自己的田地能夠果腹,但是眼下大秦重點發展工業商業,大量的百姓進入城池做工,沒幾年的時間,他們就會失去自己的土地。
他們失去了退路,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就是大量的返鄉潮,大秦工坊將無人可用!要麼就是滯留京城,引發出無數的問題!
兒臣建設這些大批量的工坊,至今也就只有不到三年的時間,這個問題尚未凸顯,但是如果繼續這樣拖下去,咱們不做打算的話,那時候大秦收到的打擊,怕是連我們都沒有辦法承受!」
嬴政吃驚的看著胡亥:「有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兒臣絕非危言聳聽!」胡亥說道。
嬴政長嘆一聲:「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罷市了!過去咱們不怕那些商號罷市,但是現在,大秦的國計民生有很多都是依賴他們的。他們若是罷市,怕是要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會天下大亂!」
胡亥放聲大笑:「一個月?怕是半個月的時間,大秦的京城就會亂掉!但是兒臣有把握,十天之內就讓他們乖乖的開門!只要父皇相信兒臣,讓兒臣全權處理這件事情,兒臣可以保證讓父皇安枕無憂!」
嬴政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說的是真的?」
「兒臣不敢欺瞞陛下。」胡亥直接說道。
嬴政深吸了一口氣:「可是茲事體大……」
「父皇,可還記得塞琉斯的事情?上次父皇不相信兒臣,結果如何?」胡亥說道。
嬴政心中一痛,只能點頭說道:「好了,朕知道了,這件事情朕就讓你全權去處理!」
胡亥微微一笑:「好,父皇,兒臣告退。」
說完之後,胡亥就轉身離開了皇宮,第一時間就帶著張覽他們一幫人,直接前往京城的中州會館,在那個地方,中州商會的幾個頭頭肯定還在,他們一定在商量之後要怎麼繼續跟胡亥對抗。
到了中州會館門口,門外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見到胡亥他們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直接爆喝一聲:『什麼人,這裡是中州會館,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胡亥這一次甚至連一個字都懶得說,張覽就直接帶著人,掄著沙包大的拳頭就沖了上去,那些保鏢被打的不成人形,胡亥就直接踩在這些人的身上,進了中州會館。
一腳踹開會館二層的大門,就看見有一幫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似乎正在舉杯慶祝什麼事情,一見到胡亥進來,裡面的人直接嚇得一哆嗦,連手中的酒杯都直接掉落在地上了。
胡亥向前一步:「中州商會會長商子期,本公子沒說錯吧。」
商子期大約五十來歲的年紀,端著酒杯微微一笑:「不錯,公子大駕光臨,我們中州會館真的是蓬蓽生輝,來人,還不給公子設座!」
「不必了,本公子今天過來就是要問你一件事情,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胡亥問道。
商子期笑了笑:「在下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
「不知道本公子在說什麼?好,本公子現在就好好跟你說兩句。」胡亥直接說道:『商子期,你帶著中州一帶的商號鬧事罷市,是不是你帶頭乾的?』
商子期點了點頭:「沒錯,但是公子也是商人,這其中的道理公子想必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