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驚天秘聞

  「無邊海里自然不能住人,世人皆知無邊海不可逾越,但那是因為沒有到達那個高度,那個修為罷了。→」

  「前輩是說,若是有人修為能到金丹期,便能越過無邊海?便如易門創門祖師一般?」

  「呵呵,金丹期,果然好高的修為,至今一直是我等心中之憾,更是我等期盼之事,那境界確實有大威能,但若說金丹期便能越過無邊海,那絕對差得太遠太遠。」

  軒轅不知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卻又肯定地說道。

  易恆心道:「當然差得太遠,創門祖師留言中,創門祖師的師傅乃是元嬰期之上,化神期,都未曾橫渡此海,金丹期又豈能夠?」

  但此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呆呆看著軒轅不知,似乎想不出金丹期都不夠,那金丹期之上會是什麼境界。

  但軒轅不知卻未說明,只是有些傲氣地說道:「軒轅此姓便是來自無邊海的盡頭,那裡有更大更大的大陸,名叫中州大陸,相對那大陸來說,這裡連小島都算不上。」

  說完,眼裡露出無限嚮往之色,但隨即又黯淡下來。

  易恆自然無法回答什麼,只能重複他的話:「無邊海盡頭,更大更大的大陸,名叫中州大陸。」

  眼神里也露出嚮往之色。只不過這嚮往之色要淡得許多許多,似乎實在想像不出有多大。

  軒轅不知自然也無需他回答什麼,收回眼神,恢復正常,繼續說道:「不錯,我軒轅一姓便是來自中州大陸。」

  頓了頓,長嘆一口氣,「唉,千年之前,我祖先便來到此處,駐守一傳送陣法。」

  易恆心跳再次加速,頭上青筋也略略跳動,雙手不敢用力握緊,面色還得表現出淡然中帶著好奇之色,甚是難受。

  「我祖上乃是元嬰期高人,不知為何,竟然迷戀上此島一凡人女子,呵呵,那時他可是元嬰期啊,如此高人,竟然迷戀一凡人女子,真是不可思議。」

  軒轅不知十分困惑,真不知如此修為,壽元五百年以上,竟然會迷戀一壽命四五十年的凡人女子。

  易恆心裡鄙視道,若非迷戀此女,恐怕前輩你還不知在何處呢?

  但此話怎麼也不敢說出來。

  「那女子能得我祖先迷戀,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不僅艷麗無雙,更是世間少有聰慧之人,待得知他是修仙之人後,便也要學修仙之法。」

  「我祖上自然傾其所有,助其修仙,但奈何身無靈根,自然修仙難成,既然不能修仙,那便只有享盡世間一切榮華。」

  「祖上當時是此地唯一修仙者,天下誰人敢不尊其命,故而二人自然過得逍遙自在,凡是人間能有的榮華,都讓那女子享盡,哪怕人間沒有的富貴,也讓那女子享盡。」

  「但,奈何歲月卻不曾饒過任何人,哪怕那女子得他萬般寵愛,但他也無法阻止那女子慢慢老去。」

  「一個偶然的機會,那女子知道祖先駐守的傳送陣,竟然能通往那不知繁榮多少倍的中州大陸,自然要求祖先帶她傳送過去。」

  「誰知,萬般事情都由著她的祖先,對於此事卻並未答應,也未曾說明原因,只說那傳送陣之重要,勝過他生命,萬萬不能亂動。→」

  「但那女子已被寵習慣,早已養成為所欲為的脾氣,當面並未表現出來,但暗地裡,卻以為祖先待她人老色衰之後,便會獨自拋棄她,從傳送陣離開。」

  「於是,終於尋到一個機會,趁祖先不在,進到傳送陣中,將那傳送陣胡亂擺動,等祖先發覺之時,已經無法恢復原狀。」

  「祖先見闖此大禍,仰天長嘆一聲,面朝東方,長跪不起,後來方知,祖先乃是因為違反門規,軒轅家族為保其命,率先將其罰來此處,駐守此傳送陣。」

  「軒轅家族在中州大陸乃是無比顯赫大家族之一,祖先雖是元嬰期修為,但在家族中卻是極其平常的一員。

  而軒轅家族雖大,但在易門之中卻僅僅是「乾」字堂中尋常家族。」

  說道這裡,軒轅不知便停下,似乎要等一會消化此中含義。

  果然易恆目光變得痴呆,金丹期在此間已是無人能敵,而金丹期之上的元嬰期,竟然只是家族中尋常一員,那這家族到底有多大?家族中修為高深者到底有多少?

  但此等家族卻是易門中「乾」字堂尋常的一家族,若不出意外,易門應該有八堂,「乾坤震艮,離坎兌巽。」那這易門究竟有多大?

  「易門?」

  「不錯,此島上的易門,其實是中州大陸上的易門一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金丹期弟子,金中孚所創,那金中孚應該是「巽」字堂中普通一員。」

  易恆此時真正被震驚住,雖然之前也知道一些信息,還以為那金中孚起碼在中州大陸也是極其厲害之輩,但現在卻突然得知,哪怕他是那金丹期,也只是極其尋常的一員。

  「那,那中州大陸到底有多大?那易門又到底有多大?」

  「我也很想知道,家族中元嬰期都只是尋常一員,那家族有多大?而此家族僅僅是易門八堂之一的尋常家族,那易門又有多大?」

  軒轅不知顯然也無法想像出來,故而反問道,但他顯然不可能從易恆這裡得到答案。

  「難道前輩不想去中州大陸?」

  「想啊,怎麼不想?日思夜想,這,已經成為七百多年來,我軒轅家族的期望和夢想。」

  「那。」

  「你是想問那傳送陣?呵呵,自然不能修復,若是能修復,你現在又豈能看得到我?」

  軒轅不知心中忽地高興起來,此子終是見識不多,哪怕想像不出如此廣闊的中州大陸,但僅僅憑藉語言為他描繪出廣闊一角,他竟然已經慌亂。

  畢竟是偏僻角落的修士罷了,哪怕心智再高,但見識太少,又能如何?嘿嘿。

  易恆自然不知他心裡的嘲笑,此時他猶如墜落冰窟,全身冰冷而恐懼,心中絕望無比。

  若是守著這傳送陣的家族,都已經無法恢復那傳送陣,那這天下,還有誰會?

  軒轅不知卻不知道他心裡的失望,若是知道,恐怕還要繼續嘲笑,但此時他卻面容一整,沉聲說道:「這傳送陣並不是用來傳送尋常人去中州大陸的。」

  易恆猶若未聞。

  「這傳送陣建立的真正目的是監測此處蟲族動靜。」

  易恆還是低頭不語,這讓他有些冒火,難道這不足以讓他震驚麼?

  「一旦此處蟲族稍有醒來,便須立即告知中州大陸的易門,但那傳送陣已壞,如今已然不能告知中州大陸。」

  易恆終是抬頭,大聲吼道:「那你祖先為何不將那二階蟲族斬殺?」。

  這一切一切皆是因為他祖先之故,故而此時他心裡十分憤怒。

  軒轅不知本來以為他還是不會接話,故而並未心裡準備,忽聞此大吼,立即被震驚住,呆呆看著他,半響不語。

  易恆心裡一驚,暗道:「糟糕,一時激動忘記此人乃是築基大圓滿,豈能這樣對他說話?」但還未道歉,便先聽見軒轅不知嘆息。

  「你吼得對,自蟲族出現,自那二階蟲族醒來,我便一直在心裡問這個問題,如今終是有了答案。」

  「為何?」易恆這次不敢大吼,很是溫柔地問道。

  「因為祖先是要等此蟲醒來啊,他被懲罰到此目的便是守陣等蟲醒,然後告知中州大陸。

  雖說傳送陣無法恢復,但也一直期望易門派人過來修復,到時,他便也能返回中州大陸。」

  「為何要等蟲醒?直接斬殺了不就一了白了?」易恆實在想不清楚,聲音又開始大了起來。

  軒轅不知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悠悠一句話,徹底又將他震住。

  「這蟲族乃是易門故意養在此處。」

  「故意養在此處?故意養在此處?」震驚中的他默默念道,震驚的面容漸漸恢復平靜,似乎這只是很平常一件事而已。

  軒轅不知很是奇怪,這小子當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如此大事反而不覺奇怪。

  但若是曾玉書在此,便會知道,越是遇到大事之時,他便越會鎮定,越是危急之時,他便越能平淡。

  此時,他自然知道這易門,定然是中州大陸的易門,只有如此大的易門,才能有此手段。

  心裡忽地想起被籠子關住,被飼養的小白鼠,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而這些蟲族便是小白鼠。

  他終於明白那金中孚身為金丹期,為何當時也不去斬殺那二階蟲族,只是一心想修復傳送陣。

  這一切,都是因為中州大陸的易門,從未把這些飼養的蟲族放在眼裡,故而派人來此,都是用這些蟲族作實驗,並未下令斬殺。

  而這實驗,便是觀測此蟲族何時醒來,若是斬殺,又豈會醒來?

  所以就算此處蟲族如何逆天,在中州大陸眼裡,卻根本算不了什麼,此處人族,也許,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

  「不錯,是故意放養於此處,至於為何?便不得而知,只是祖傳下來,說道這等小島,有八個之多,分布在中州大陸八個方位。」

  「八,八個之多?」這中州大陸好大的手筆,光憑此島,應該有一億多人族,那八個,豈非八億?如此多的人族竟然全被當成試驗品?

  「那當時金中孚來此,為何尋不到你軒轅家族的蹤跡?」

  軒轅不知又再次長嘆,「我軒轅家族也想找他啊,但奈何那時我家族中並無人能修仙,又豈敢去找他?」

  「無人能修仙?」

  「不錯,我祖先來時兩百歲不到,三百餘年後壽盡而死,生有一子,無靈根無法修仙,但元嬰大能血脈,自然體質不一般,故而活七十年死。」

  易恆暗暗點頭,在此處尋常凡人,壽高者不過五十,平常人等更是三十左右。

  但有元嬰期大能血脈又豈會一般,再加上元嬰期大能定然有更加神奇手段,續命至七十歲才壽盡也在情理之中。

  「誰知這傳下來便像魔咒一般,代代單傳,但代代無靈根,一直傳到第八代,就是我了,才能修煉仙法。」

  「而那金中孚來此遍尋軒轅家族之時,我尚未出生,天下間無一修仙者,他又豈能發現端倪?」

  「難怪。」易恆無意中說了一句,卻被軒轅不知聽得清楚,心道,此子說什麼難怪,如此隱秘之事,他又知道什麼?

  「難怪什麼?」

  「哦,前輩繼續,隨意之言,隨意之言。」

  「從時間算起來,應該是金中孚剛一失蹤,我便出生,幾年後竟然發現可以修仙,直把我父親高興地呼天喊地,大吼老祖顯靈。」

  「而我不僅能修仙,資質應該還是很不錯的樣子。」

  易恆懶得看他有些自傲的神情,若非資質不錯,又豈會到今日這等境界?

  如今知曉秘聞,但卻更加絕望,此處雖是中州大陸易門試驗之地,但涉及到自身性命,恐怕也要逆天改命一番。

  哪怕打破這天地牢籠,耗盡萬千歲月,也得將那蟲族斬殺,也得將那傳送陣修復好。

  但隨即想起這明面上是兩件事,其實只是一件事,修復好傳送陣,但沒有極品靈石,也無法傳送,而那二階蟲族內核,定然可當極品靈石之用。

  若是斬殺了那二階蟲族,得其內核,但沒有修復傳送陣同樣不能傳送。

  瞬間,他又感覺壓力之大。

  若是將自己有可能,僅僅是有可能修復傳送陣之事告訴此人,結果會如何?

  他暗自思量,若是天下頂級修士知道有此傳送陣,並且可以修復使用,但卻沒有極品靈石,要得到極品靈石,還是需要去斬殺那二階蟲族。

  但若是有了逃離此處的希望,他們會否團結一致合力斬殺那蟲?

  誰不惜命?誰會自爆?

  到時,恐怕大家都顧著自家性命,反而被那蟲各個擊破,那此島還是將被蟲族吞噬。

  還有,當年他祖先如此膽大妄為,也不敢輕易動用傳送陣,按理說將那女子傳送過去也是輕易之事,但他卻不敢,說明此傳送陣定然有著使用限制。

  其限制無非兩種,其一是使用次數限制,恐怕是僅能使用一次,一次之後,便要重新收集極品靈石。

  而剛才此人並未談及祖傳下來的極品靈石,想必已經被此人祖先用在他處。

  最有可能的,便是用來給後輩續命,從時間來看,八枚極品靈石,他祖先寵愛之極的凡人女子一枚,接下來每代單傳,每人一枚。

  他是第八代,之前七代用去七枚,恰好是八枚之數。

  難怪他父親會大呼祖先顯靈,因為他父親用了最後一枚極品靈石,再不能讓他續命,但他既能修仙,自然無須續命。

  其二便是能傳送的人數,若不是不能超過一人,便是不能傳送凡俗之人,不管是哪種,卻都不敢輕易去試。

  因此,若是天下皆知此事,到時,修復好之後,極品靈石也能湊齊,那到底要傳送何人離去?離去之人能否迅速找到救援?

  因此,從種種狀況來看,這能修復傳送陣一事,還是不可對人言道。

  什麼守護大陸,守護傳承,簡直一派胡言,想來定然是那金中孚故意用此言蠱惑天下修士。

  而將易門建在那裡,定是希望有人守住,等待中州大陸來人罷了。

  否則,他那時趁那蟲族未醒,潛伏下去,手起劍落,現在豈非天下太平?

  「前輩何時出發?」壓力雖大,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時修為還不足以成為此地之尊,必須要借力、借勢,清醒過來的他立即問道。

  「你怎知我要出發?出發去哪裡?」軒轅不知本來看他一直沉浸在沉思中,還以為今日一番話終於將此子嚇住,但料不到他突然發問。

  出於本能,軒轅不知也立即反問道,忽然感覺,這情景怎地如此似曾相識?

  「前輩今日召晚輩前來,將這驚天秘密相告,並且托晚輩保護曾玉書與軒轅彩雪二人,不就是在安排後事麼?」

  軒轅不知一聽安排後事如此不吉利之話,立即惱怒起來,正準備發火,但看到他平靜的眼神,便知他並無嘲笑之意。

  而且,這本來就是事實,故而無妄之火,也如來時般匆匆消散,臉色一黯,說道:「不錯,彩雪那裡我偷看一眼,便不再相見,免得徒生傷悲。」

  「希望渺茫?」易恆見他哀傷模樣,便知此去有死無生,但仍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五人進洞,無功而返,還受輕傷。」軒轅不知連那等驚天秘聞都已經告知,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

  「五人?是了,定然是易門駐守禁地那兩人,但如此實力無功而返便已經足夠震驚,現在竟然還受輕傷?」

  「不錯,此獠乃是初醒,便已如此厲害,若不抓緊,以後哪有活命機會?」

  「何時出發?」

  「今日,林無風傳訊,我三日後出發。」

  「三日,前輩可還有交代?」易恆雖知他們去斬殺此獠,有可能此次便要自爆丹田,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但仍是敬佩不已。

  「交代?我等一旦全部自爆,若也不能斬殺此獠,那此重任便落在你身上,你覺得我等會有何交代?」

  軒轅不知小眼一眯,仔細觀察他是否有異狀,忽地眼睛一亮,終於發現此子瞳孔一縮,心裡便暗笑,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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