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死了,上吐下瀉完沒一會便閉上雙眼,失去了聲息。
紅鸞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許久,她站起身子,於附近奮力挖了一處淺坑將老婦埋了下去。
哭了好一會,她擦掉眼淚,起身,再次啟程西去。
沒了老婦,紅鸞連生存都成了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變得蓬頭垢面,形如乞丐。
一日,她抵達一座小城,見一乞丐以碗乞討,於是學著其模樣蹲在角落。
好一會,一輛馬車在其面前停下,一名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子步下馬車,來到她面前。
不久,紅鸞跟著這位女子上了馬車。
她們抵達了一處豪華莊園,裡頭沒有男人,住的全是女人。
紅鸞成了她們的一員。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住在此處,逐漸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直至一日,佛陀再次現身,她才想起西行自救一事。
告別莊園,她再次啟程西去。
其後雖多厄多難,卻有暗助,逢凶化吉。
跋山涉水不知走了多少歲月,她抵達了一條寬闊江河。
這麼些歲月,她成長了,堅定了西去之決心,無論前方多艱難她都不會退縮。
就近取材,她搭了個簡易竹筏。
剛要落水,水面上砰的一聲炸響,一身形高大面目猙獰的妖邪現出身來。
紅鸞心悸惶恐,轉身便要逃離,那妖邪一個閃身阻了其路。
隨後揮手將其捲起竄入了江河之中。
沒有意外,她死了,被妖邪剝皮去骨,吞食下腹。
她的骨骸被隨意丟棄,頭骨被穿孔掛在了妖邪的脖子上。
呋!金蟬子魂自體出,再入西方所立小地府,竄入輪迴。
畫面瞬轉,哇哇嬰啼,金蟬子五世降世。
這一世他身份特殊,生下不久被被一位身著錦袍的老者帶出城去。
老者抱著嬰兒一路往北,最終在一處深山密林搭棚住下。
此後隱蔽深山,躬耕於林。
直至金蟬子五世十八歲。
那天,一名穿金戴銀,雍容華貴的女子來到深山。
金蟬子五世的命運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被女子帶著離開了密林,回到了當初的誕生之地。
原來他是當朝四皇子,這位女子正是其生母玉貴妃。
當初送他離開皇宮,是為了躲避皇宮內鬥,避免夭折之厄。
這回接他回去,則是參與爭端,與眾皇子爭這帝王位。
深宮諸妃,皆憑子貴,她玉貴妃自不能免俗。
而今皇帝病重恐命不久矣,這大統落誰,自當爭取。
若是再護孩兒,待他妃之子承繼大統,她在深宮還有何地位可言。
金蟬子五世不懂深宮之事,只想著陪在他夢見過許多次的娘親身邊。
數日輾轉,他們抵達了皇城。
金蟬子五世充斥著好奇,這看看,那看看。
馬車一路前行,路過重重城門,許久抵達了皇宮之外,而後直入其內來到了宮闈內院。
錦玉宮,便是玉貴妃所榻宮殿,亦是金蟬子五世所誕之所。
過慣了苦日子的金蟬子五世,突然變得錦衣玉食,屬實不大習慣。
大半個月才勉強適應。
其後讀書識字,習各種皇家禮儀。
時光荏苒,又過一年。
這一年,皇帝終於撐不住駕崩了。
駕崩前,他挨個見了一眾皇子皇妃,好似在物色著什麼。
皇子皇妃自當表現,那個演,不當演員竇可惜了。
唯有金蟬子五世,真情實意,毫不忌諱,什麼都說。
玉貴妃在一旁拼命使眼色,這小子就是不聽。
她面露苦澀,心想完了。
待離開盤龍宮,她便喝斥起金蟬子五世。
金蟬子五世一路未言,僅是搖頭苦笑。
隔日,皇帝駕崩,舉國同殤。
皇家之禮,行葬多日。
諸臣子皇妃披麻戴孝,嗚咽一片。
葬禮過後,萬眾矚目的時刻到了。
只見一位老太監,手持聖旨來到勤政殿外。
「奉天承,祖詔,曰,皇四字嗣誠,為人誠懇,茲有龍運,甚得朕心,著即承統,為太子基。」
此旨一出,舉宮皆驚。
「什麼?」
「嘶……怎麼會是,他?」
「母后,這……」
……
「唉……我等落錯子了。」
金蟬子五世嗣誠一愣一愣的,一旁的玉貴妃雀躍大喜,恨不得狂親自家寶貝兒子。
原以為沒了希望,不想,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簡直太刺激了。
「皇兒,傻站著做甚,快上前領旨啊!」
嗣誠回神哦了一聲,站起身子,邁步來到老太監旁邊,伸手接下了聖旨。
當聖旨接下那一刻,老太監拂袖躬身,恭敬一拜,「老奴拜見陛下!」
見狀,群臣亦是躬身行禮一拜,「臣等拜見陛下!」
嗣誠於禮有習,揮手便言,貴氣威嚴渾然天成,「平身!」
「謝陛下!」
此旨太過出乎意料,有皇妃皇子及老臣現在才緩過來。
但見一聲呼喝,「慢著!四皇子這聖旨,怕是假的。」
一位老臣邁步而出,一臉傲氣。
聞聲,群臣驚詫,交頭接耳,言語不斷。
上方站著的老太監大聲喝斥,「放肆!先帝親擬,豈能有假?你是想造反嗎?」
「哈哈哈……杜涎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本就是玉貴妃藏於先帝身旁的暗子。」
「嘶……」
「什麼?」
群臣再次驚詫。
老太監怒懟這位老臣,「你,你胡說,我杜涎海自幼跟隨先帝,怎,怎會是你口中什麼暗子。」
「不承認是吧,行,本官可是有備而來。」
「來呀!帶上來!」他拍了兩下手掌。
兩名侍衛帶著一名體型枯瘦的老婦來到宮前。
當杜涎海看見老婦之時,心中一顫。
「她,她怎麼來了?」他眼珠迴避著,想要轉身遮掩自面容。
侍衛領著老婦直接來到老臣旁邊。
「你看,上方站著的太監,可認得?」老臣指著正遮遮掩掩的杜涎海,望著老婦問道。
老婦一眼認出了杜涎海,她大喊了一聲,「如海!」而後直撲其身。
杜涎海不斷推搡著,「這位夫人,請自重,你認錯人了。」
老婦瞬間變得淚眼婆娑,「如海,你看看我,我是貴琴啊。」
「嗚嗚嗚……二十年前你突然離去,妾身,妾身尋了你二十多年了。」
「如海,你看看妾身啊!」
老婦一通哭訴,群臣驚詫,片刻後,言語不斷。
然,不僅如此,那位老臣再爆驚天大瓜。
「杜涎海,你這不淨身的假太監,藏於深宮,意欲何為啊?」
「嘶……假,假太監?」
下方的玉貴妃心中一緊,心生不安。
不過很快,她冷靜下來,回懟起那位大臣。
「哼,杜涎海一事關聖旨何事?關皇兒承繼大統何事?」
「呵呵呵…玉貴妃,你跟杜涎海行的苟且之事,我可有目擊證人。」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