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四世,乃為女子,名喚紅鸞,長於商賈富裕之家。
卻是生的病秧,其父散財,尋醫問藥皆是無果,大夫直言其乃不治之症,活不過二十。
直到二十年歲將近之時,一名持幡老道來到府中,直言他可救紅鸞之症,其父大喜,恭敬相迎。
老道被帶至紅鸞閨房,現出佛家本相,確實將紅鸞救下。
不過臨走時卻是告知紅鸞,其病未愈,需往西方自救。
紅鸞思索許久,起身離開了閨房。
房門外,其父踱步,口中喃喃祈禱。
得見紅鸞出來,快步上前,見其臉色紅潤,身形恢復,雀躍大喜。
正要感謝老道,卻是發現老道消失不見。
「紅鸞啊,恩人呢?」他望向紅鸞詢問道。
紅鸞如實告知,其父驚詫,撲通跪地,對著高空恭敬跪拜磕頭。
好一會,他站起身子,正要拉著紅鸞去見她日漸消瘦的母親。
紅鸞卻是頓步不移,她抬頭望向自己的父親。
「爹,恩公說了,我之症此刻恢復乃是表象,若要徹底救治需往西去。」
「你說什麼,表,表象?」其父原本雀躍的老臉再次蹙眉,面露愁容。
「西去,我這就安排!」
想了想,紅鸞父快步離去,即刻安排,他本就寵溺紅鸞,自當如此。
此事暫時未告知紅鸞母。
翌日,一輛豪華馬車停在了紅鸞家門口。
一眾隨從恭候,有護衛,有丫鬟,後頭還有糧車行李等等,跟搬家似的,一應俱全。
不久,一位老婦攙扶著紅鸞邁步出府,一旁是紅鸞父。
「爹,您進去吧!」紅鸞上了馬車,捲簾於窗,對著紅鸞父說道。
紅鸞父掃了周遭一眼,吩咐了幾句,而後轉身回了府。
一行人離開此處,往西而去。
起初倒是順暢,沿途俱是城鎮,一行休休走走,無甚危險。
可是在經過一處山巒密林之時,卻是突然竄出近百山匪。
他們凶神惡煞,不僅瞄上了車馬錢糧,更是看上了紅鸞美色。
一眾隨從奮力抵擋,奈何實力低微,被山匪悉數誅殺,餘留四名丫鬟,一位老婦以及紅鸞。
她們一臉惶恐,蜷縮在角落。
山匪桀笑著,打開馬車,伸手便抓。
沒有意外,紅鸞等人俱被擄走,回到了山巒間的山寨。
幾位丫鬟被幾位匪首瓜分,紅鸞則被寨主看上,不日便要嫁他成為壓寨夫人。
那位老婦無人看上,留在了紅鸞身邊。
幾日後,大婚,紅鸞哭哭啼啼的被逼著與寨主拜了天地。
整個山寨鬧哄哄的,持續了一整天。
寨主喝的酩酊大醉,被兩名山匪攙扶著回到洞房,隨後離去。
紅鸞縮在一旁,害怕極了。
一旁的山匪雙眸緊閉,雙手扒拉,口中正說著胡話,「喝!哈哈哈……」
很快,酣睡響起。
紅鸞望了他一眼,又望了一眼外頭,拉開紅蓋頭,起身來到門口。
正當她要打開房門之時,嘎吱一聲,房門從外頭推開了。
一名皮膚黝黑,滿臉絡腮鬍子,獨眼的匪首邪笑著走了進來。
他眼神極具侵略性的掃視著紅鸞全身上下,嘴角淌出一絲細涎。
紅鸞一臉惶恐的後挪,「你,你要幹什麼?」
匪首未言,嘎吱一聲房門再次關上,他轉身桀笑著靠近紅鸞。
她被匪首逼到牆角,「你,你別亂來啊,我,我可是寨主夫人。」
匪首望了一眼榻上正打著呼嚕,睡如死豬的寨主,嗤笑了一聲。
而後直接伸手,一把拉過了紅鸞。
洞房中一陣噼哩哐啷,不久,傳出道道抽泣,而後響起異樣響動~
好一會,房門再次打開,那獨眼匪首哈哈狂笑的邁步離去。
門口,四位山匪爛醉如泥的倒在地上。
洞房中,一片狼藉,紅鸞蜷縮在角落,紅衣遮體,淚如雨下。
古人貞潔為之重,若非自潔生如死。
紅鸞但覺命苦,萌生死智。
她鼓起勇氣準備撞牆自殺,奈何嬌弱,沒死成。
接著她扯下榻簾打算吊頸自縊,卻是害怕,不敢放頭踢凳。
很快,她又瞄上了寨主腰中別著的匕首,挪動腳步一瘸一拐的往床榻靠近。
誰知寨主突然翻身,嚇得她急忙後退,一個不小心摔了個翻滾。
她絕望的癱坐在地,再次抽泣。
正在這時,那位老婦忽的打開房門,邁入其內。
「小姐,快跟我走!」
「黎媽?」
「噓!小點聲,別把他們吵醒了。」
「方才看了一下,山匪全醉了,我們趁機趕緊逃。」
紅鸞點頭,她擦掉眼淚,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來到老婦面前。
見狀,老婦疑惑,「小姐,你這是?」
紅鸞未言實情,只說自己不小心扭到腳了。
二者趁著夜色,一番兜轉逃出了山寨。
下山後,快步往西而去。
翌日,寨主打著哈欠醒來,他一拍腦殼,頓生懊悔,「哎呀,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嗯?人呢?美人呢?」
他眼神掃視周遭,忽的發現牆角處落著一攤血。
「唉……都怨這酒,本寨主一點感覺沒有。」
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昨晚他與紅鸞造成的。
他站起身子,邁步走出了屋子。
外頭的值守山匪亦是醒來,他們對著寨主躬身行禮。
「可看見夫人去往了何處?」
「稟寨主,我等未見夫人。」
寨主眉頭一蹙,「你等值守於此,如何不見夫人?」
「我等,我等,我等昨夜因為高興,醉酒酣睡方才才醒。」幾位值守低下頭來。
寨主瞪了他們一眼,「下不為例。」
隨後邁步離去,於寨中找尋起紅鸞。
可是,他尋遍了整個山寨也沒發現紅鸞。
反應過來的他大叫不好,趕忙騎馬出寨引匪直追。
獨眼匪首望著離去的寨主,一聲嗤笑。
此前於山下見到紅鸞第一眼,他便喜歡的緊。
不想,回到山寨,被寨主看上,並當眾宣布要娶紅鸞做壓寨夫人。
獨眼匪首回到住處越想越氣,心有不甘,誕生邪意,便有了此前那一幕。
紅鸞這一走反倒成全於他,免了事情暴露,寨主重罰之罪責。
下山後的寨主領著人馬直追,卻是去反方向,紅鸞與老婦成功逃脫。
她們一路往西,緊趕慢趕的累了一日,方才停下步伐。
由於天色已晚,倆人尋了一處山洞住下。
一夜無話。
翌日,她們再次啟程往西而去。
半日後,她們抵達一處小鎮,由於腹餓,直奔麵攤。
還好老婦鞋底還藏著一粒碎銀。
倆人大口吞食,連吃了三大碗,引來周遭一眾驚詫目光。
腹餓之下豈乎他意,腹飽比天,她們無視。
片刻後,心滿意足的她們癱坐在凳子上。
休息了片刻,付完銀錢,她們起身再次西去。
不想,半道上,老婦突然上吐下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