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檢查了一下自己,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包也就放在床邊,無邪檢查了一下包里的東西,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東西沒少,不然他非得哭出聲。
三人當中謝浮玉的聽力是最好的,雖然酒店隔音很不錯,謝浮玉依舊聽見了房間內隱隱約約傳出的動靜,「無邪醒了。」
靠在沙發上的黑瞎子向後仰頭,去看無邪所在的房間,「這無小狗真能睡,這都快到中午了,才醒。」
無邪一出來就聽見了黑瞎子的吐槽,氣不打一處來,「昨天那麼晚休息,起晚一點不是很正常嘛。還有不許你叫我無小狗。」
「就叫就叫,不服來打我?」黑瞎子對著無邪做了一個鬼臉,就不再看無邪了。
謝浮玉看著無邪身上沒換的衣服,有些嫌棄的皺眉,「我看不光是小狗,還是只不愛乾淨的小髒狗。」
無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服不光有灰,還有泥,無邪的臉一紅,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謝浮玉。
「喏,新衣服。」謝浮玉用腳尖踢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袋子,「你出門應該就只帶夠了裡面的衣服,沒帶夠外面的衣服吧。」他昨天就注意到了,無邪背著的那個包,根本裝不了幾件外套。
「謝謝浮玉。」無邪回房間拿了幾件衣服,抓著謝浮玉面前的袋子就跑進了浴室。
洗完澡洗完頭的無邪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從浴室走出來,洗了一個澡出來的無邪簡直可以用煥然一新來形容,謝浮玉看著無邪,滿意的點了點頭。
「昨天我從療養院地下室帶出來的錄像帶還缺一台電視才能看。」清醒了的無邪也終於想起了自己背出來的那一堆錄像帶。
「你還是先把早飯吃了再說吧,反正不急這一下。」謝浮玉指了指餐桌上只剩下一份的早點,他們都快要吃午飯了,無邪的早飯還沒有吃。
無邪的肚子非常應景的叫了一聲,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再也說不出別的話,這麼久沒吃東西,他的確有些餓了。
「浮玉,你可以幫我從房間把那些錄像帶都拿出來嗎?」無邪一邊把包子往嘴裡塞,一邊對著謝浮玉說話。
他雖然和張祁靈和黑瞎子已經通過名字了,但並不是很熟,看來看去,無邪還是叫了謝浮玉幫自己去拿房間裡的錄像帶。
叫的是謝浮玉,最先起來的卻是離無邪房間最近的張祁靈,張祁靈只進去了一會,就拎著一個包出來了。
張祁靈拎著包往茶几上一倒,包里的錄像帶和筆記本全都直接掉了出來,在茶几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謝浮玉嘴角一抽,昨天無邪和張祁靈下地下室的時候,謝浮玉並沒有跟著,自然沒想到無邪竟然會帶出來這麼多錄像帶。
茶几上的錄像帶上都寫著不同的號碼,從301一直到307,這些號碼有些像房間號,謝浮玉眼神閃了閃,他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每個房間的錄像帶都有最少起碼兩三盒,306和307兩個房間的錄像帶是最多的,都有六盒。
無邪擦了擦嘴,坐到了茶几前的沙發上,「先看哪一個?」
「從數字最大的開始看吧。」謝浮玉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黑瞎子已經從寫著307的那一疊挑出了一盒放進了錄像機中,電視的屏幕內滋滋幾聲,出現了加載不良的雪花,看著這樣的畫面好幾分鐘後,畫面終於恢復了正常。
畫面的最開始是在最前面走來走去的穿著白大褂把面部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隱隱能看見走來走去的白大褂後面有一張床,上面有一個人被束縛在床上。
只是露出了後面人的身體一點點,謝浮玉就已經一腳踢掉了電源線,他已經認出了床上的人是誰。
錄像機電源線被人踢掉,畫面自然一閃便黑了,放著錄像帶的錄像機「咔嚓」一聲打開了一個口子,謝浮玉彎腰把那盒錄像帶拿了出來。
「307的不看,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茶几上所有寫著307的錄像帶都被謝浮玉撥弄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當年黑瞎子把張祁靈帶回謝家的時候,他聽見小統說張祁靈的身體情況的時候就已經說到了張祁靈被人常年進行了人體實驗。
如今只不過是猜測變成了現實。
可那段經曆本就是張祁靈的一段痛苦的經歷,為什麼要反覆提起?
「啊?」無邪有些茫然。
張祁靈因為天授,雖然已經回憶起了很多事情,但有些事卻記不清了,他同樣也是頂著一張有些茫然的面孔。
當年是謝九爺制定計劃,黑瞎子實施計劃救出張祁靈,雖然時間有些久遠讓黑瞎子有些忘記當年張祁靈的房間號,但剛剛只是掃了一眼,也同樣認出了被束縛在床上的人是誰。
「浮玉說的對,307並不重要,看前面的就可以了。」黑瞎子推了推眼鏡,臉上依舊掛著笑,但笑意卻到不了眼底。
當年的啞巴實在是太苦了……
有時候黑瞎子會覺得張祁靈的天授挺好的,張家人生命漫長,如果一直記得那些痛苦的記憶,恐怕活的會很痛苦,失去了也好。
這也是為什麼黑瞎子願意跟著張祁靈下墓尋找在曾經下墓的記憶,卻始終不願意主動告訴張祁靈當年的一些事情。
說來也奇怪,無邪對待很多事情都很好奇,但唯獨今天,他雖然奇怪謝浮玉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但他卻不好奇錄像帶里的內容。
更多的想法是想要把那些錄像帶全部燒掉,不讓人看見裡面的內容。
這個人特指張祁靈。
無邪被自己心裡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聽見有兩人都這麼說了,於是便順水推舟把一卷寫著306的錄像帶塞進了錄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