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玉答應的痛快,卻讓黑瞎子心底有些詫異,雖然在謝浮玉年幼時,黑瞎子曾經和謝浮玉同住過一段時間,但他也很清楚謝浮玉的習慣。
喜歡一個人睡一張床,不喜歡身邊有人。
當黑瞎子跟著謝浮玉來到房間,才清楚謝浮玉為什麼會答應的這麼痛快,這個房間是一個兩室一廳一衛的大套間,兩個臥室都有床。
進入酒店房間的臥室門口,謝浮玉猶豫了片刻,就已經站在門旁邊把沾了灰的外套丟到一邊,謝浮玉低頭看了看自己同樣沾了灰的褲腳,很痛快的就把褲子也脫掉。
褲子順著光潔的腿滑下,露出了白皙的皮膚,謝浮玉從堆在地上的褲子堆里踏出,就那麼穿著襪子直接走進了房間。
比謝浮玉晚一步踏入房間客廳的黑瞎子簡直可以用大飽眼福來形容這幅場景,他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還好沒有流口水。
看著謝浮玉從房間裡放完東西,又拿著一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黑瞎子露出了一個苦笑,什麼時候他的小浮玉才會意識到,他也是一個有需求的成年男人。
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的謝浮玉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客廳窗邊抽菸的黑瞎子,「齊哥?」不去收拾東西,站在這抽菸幹什麼。
聽到動靜的黑瞎子掐滅手中未燃盡的煙,把原本只開了一條縫的窗戶開的更大了一些,手忙腳亂的揮散周身的煙味,才招手示意謝浮玉過來,「你來看。」
房間內並沒有開燈,從窗外看,根本看不出那個房間到底有沒有人,如今用來確定人在窗前的煙也被熄滅了,更加無法確定了。
謝浮玉湊過去,只是掃了一眼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這群人還沒走?」
在他們離開塔爾木療養院後,開了不到半小時車,黑瞎子就注意到他們似乎被人跟了,跟蹤之人極為大膽,連一點偽裝都沒有做。
就差貼臉直接告訴他們:哎,他們就跟,咋了,來打我啊。
「這批人跟的這麼光明正大,應該是無三省的手下,不要緊,有問題的是那輛車上的人。」黑瞎子指了指停在酒店對面的那輛麵包車,他們到這家酒店之前那輛麵包車就已經停在那了。
謝浮玉當時注意力全在跟著他們的那批人身上,並沒有關注到那輛停在那的麵包車,當然也不會注意到那輛車上有人。
「那輛車上有人?」謝浮玉蹙眉,這個窗戶只能看到那輛麵包車的一部分,謝浮玉調整站的位置,想要通過調整角度,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在確定無論哪個角度都看不到之後,謝浮玉轉身去問站在自己旁邊的黑瞎子,「齊哥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齊哥的眼睛也有了通透世界?
黑瞎子和謝浮玉相處這麼久,自然能夠看懂謝浮玉臉上的所有表情,黑瞎子無奈輕笑,「想什麼呢,我的眼睛雖然沒有你的那麼好用,但並不是只有看見車裡有人才能確定有沒有人。
雖然那輛車上有厚厚一層灰塵,但我下車的時候看見那輛車的排氣口還在往外滴水。」黑瞎子並沒有吊著謝浮玉,一下子就把答案說了出來。
汽車的排氣口還在滴水,說明這輛車在不久前有人開過,甚至才剛剛停下不久,但那輛車的周圍並沒有出現腳印,說明車上人並沒有下來。
「那車上的人是不是就是它的人?」謝浮玉皺了皺眉,連行蹤都不敢暴露,只有那群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群傢伙是發現咱們的行蹤的?」
雖然車子是謝家人提前安排的,但一路上他並沒有看到有人跟著他們,黑瞎子和張祁靈在到這邊也換了好幾次車,甩掉了跟著的尾巴。
「那群人不是跟著咱們來的,應該是跟著無邪的,如果我們再晚兩天找過來,那批人就該對無邪動手了。」
它們之前一直不敢動手就是擔心無邪的暗處其實有保護的人,以為無邪一個人在外的真實目的是為了釣魚。
如果謝浮玉一行人沒有找過來,那群人沒過多久就會知道無邪真的只有一個人,而對著無邪痛下殺手,這也是在知道無邪失蹤後,無家人為什麼會那麼著急的原因。
他們可不想在棋局即將開始時,他們準備的先手就已經被敵人給幹掉了。
「看來塔木陀咱們是非去不可了。」謝浮玉看著那輛麵包車的表情很冷,和看死人的表情差不多,誰給他們的膽子動無小狗的?
不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嗎?
既然不想活了,那就留在這好了。
黑瞎子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謝浮玉的話所表達的含義,「我會通知無三省,無邪進了療養院地下室,找到了陳文錦的筆記,鬧著要進沙漠找塔木陀。」
只殺一輛車的人怎麼夠?當然要多送幾批人去死才行。
「順便再從無三省那邊要一筆佣金來,他之前給的錢可就只是找到無邪的價錢,進塔木陀可是另外的價錢。」黑瞎子想到自己又能賺一筆錢,不自覺的咧嘴一笑。
謝浮玉給黑瞎子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怎麼能這麼愛錢呢?這些年下墓賺的錢不說,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兼職賺錢,「記得幫靈哥也要錢過來。」
要是黑瞎子不去要,張祁靈根本不會想到還有去要錢這件事,而無三省那傢伙也樂於見到自己少花一筆錢。
「那當然,啞巴和我可是兄弟,我自然會幫我的兄弟把錢要過來。」謝浮玉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臥室。
看著謝浮玉離開的背影,黑瞎子把自己的眼鏡往下扒了扒,露出了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神,啞巴,都是兄弟了,兄弟花你一點錢沒意見吧。
雖然昨天幾人休息的都晚,但除了無邪,三人都有早起的習慣,謝浮玉練完刀,黑瞎子已經提著一大袋的早點回來了。
「我看了一下,酒店準備的早晨都是什麼三明治,估計你也不愛吃那些,就去附近買了一些早點回來。」
「去靈哥他們房間一起吃吧。」
陽光透過未拉上的窗簾照進房間,無邪皺了皺眉,下意識的伸手觸摸身下柔軟的布料,好軟的布料,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
下一刻,無邪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量了一圈異常陌生的房間,有些驚恐,他這是到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