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擔心吳天真和胖子也要下去,他一手一個,抓住他們的胳膊。
「往後退,這柱子有古怪。」蘇洵大喊。
可吳天真仿佛聽不見他的話一樣,用力掙開蘇洵的手,也跟著爬到青銅柱上。
胖子見狀,急得大喊:「小蘇蘇,這怎麼回事?」
蘇洵沒有攔住吳天真,眼下只能下去將他帶回來,他看著胖子說:「不管了,先把他們帶上來再說。」
說著也跟著下去。
蘇洵向下打量幾眼,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
他只得摸出一個螢光棒扭開,往下面扔下去。
借著螢光棒的亮度,蘇洵隱約看見下面的三人,距離自己大概十米左右,跟個猴子一樣往下爬。
他長舒一口氣,心想還好沒跑太遠,否則追都不知道往哪追。
蘇洵迅速往下,嘴裡不停地喊著:「停下。」
然而那三人跟瘋魔似的,完全不理會蘇洵,蘇洵一見這情形,有些著急了。
可身處於這種地方,想要讓他們停下來,確實很困難。
追又追不上,講又講不聽。用飛刀的話,萬一他們哪一個沒抱住青銅柱,摔下去再傷著了,得不償失。
想到這兒,蘇洵嘆了口氣,「哎,要是有個東西,能替我攔住他們就好了。」
他的話被上面的胖子聽了進去,胖子邊爬邊說:「小蘇蘇,就算你嘴開過光,你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一破銅柱子,怎麼攔住那三個癲公?」
蘇洵動作沒停,語氣充滿無奈,「做人嘛,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胖子對他的夢想嗤之以鼻,「那你還不如想著他們能自己停下來,這不更省事兒?」
蘇洵望著下面不遺餘力的三人,讚許地對胖子說:「還得是你,有了你的提醒,我最新的夢想是,他們要是自己能爬上來就好了。」
胖子低頭正要埋汰蘇洵兩句,就看見吳天真他們三個,以迅雷之勢飛速向上爬。
邊爬邊喊:「快上去,下面有東西。」
胖子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木木呆呆地問蘇洵:「我靠,小蘇蘇,他們這是自己上來了?」
蘇洵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成了真,一時間也有些錯愕,「嗯,好像是自己上來了。」
二人說話間,吳天真已經向上爬了五六米,見蘇洵和胖子不為所動,急得大喊:「蘇洵、胖子,你們倒是動啊。」
被他這麼一喊,蘇洵也回過神來,衝著胖子說:「先上去,其他的晚點再說。」
「好嘞。」胖子答應,而後迅速往上爬。
這青銅柱看著簡單,可往上爬才知道,每個枝杈間的距離很大,爬起來十分吃力。
胖子很快就體力不支了,他大口喘著粗氣,「哎呀,不行,得休息一下。」
蘇洵聽到他的聲音,又往下看,只見涼師爺在最下面,早就抱著柱子一動不動了。
「你先停吧。」蘇洵說了句。
只見下面的吳天真和老癢,也鬆了一口氣,雙手緊緊地抱著柱子。
胖子喘了半天,才有力氣低頭問:「我說天真,你們剛才在下面看到什麼了?」
「臉,一張巨大的臉。」吳天真心有餘悸地回答。
正說著,只聽下面涼師爺「啊」的一聲,「救命啊,他們來了。」
邊喊邊挪動著無力的身子,想要往上再爬一點點。
蘇洵借著微弱的光查看,發現下面確實有一張銅盆大的臉,臉色慘白,眼睛空洞,看著著實可怖。
此時的涼師爺接近瘋魔,他渾身早已脫力,可手腳依舊是不停地往上爬。
蘇洵沒看出那張臉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是試探性地掏出打火機,想要看看那東西怕不怕火。
「閃開。」蘇洵衝著涼師爺喊了聲,隨後將手中的打火機扔了下去。
聽見蘇洵的喊聲,下面的三個人都躲了躲,打火機掉落的瞬間,蘇洵看見那張臉猛地地縮了下。
明白了,這東西畏光,有辦法了。
蘇洵直接從背包掏出信號彈,找好射擊位置和角度。
「閉眼。」他再次喊道,而後直接衝著那臉射了枚信號彈。
「唰」的一下,整個青銅柱都被照亮了。
強光讓蘇洵的眼睛,陷入了短暫的失明中,他趕緊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就發現下面那張大臉早就沒了蹤影。
眾人鬆了口氣,紛紛望向蘇洵。
吳天真:「蘇洵,你怎麼知道那東西畏光?」
胖子:「可不?這一枚信號彈,直接讓它滾回姥姥家。」
涼師爺:「小恩人你實在太厲害了,在下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蘇洵尷尬地笑笑,「巧合,我就是覺得這裡黑,那東西也許畏光,沒你們說的那麼厲害。」
說著抬頭示意胖子往上爬。
胖子點頭,往上爬了幾下,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帶血的人頭,瞪著眼睛盯著他。
「唉我去,這什麼鬼?」胖子驚呼。
蘇洵聽見他的聲音,迅速向上爬了幾下。看見一個人被攔腰斬斷,上半身掛著青銅枝杈上,下半身已經不知所蹤。
他仔細辨別了一番,「這人好像是那個泰叔啊?」
他這麼一說,胖子也忍著噁心瞅了一會兒,「好像真的是。」
吳天真這會兒爬到了一旁的枝杈上,他抬頭又低頭,隨後說道:「該不會是從上面摔下來,青銅枝太鋒利,所以直接將他劈成兩半了。」
蘇洵向上看了眼,又望著泰叔的屍體,發現他的腰部切口很整齊,甚至背上的背包,也在最下面的位置,切斷了一層。
此時他身上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正順著青銅柱緩緩往下流。
蘇洵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直接招呼涼師爺和老癢,繼續向上爬。
老癢聽到蘇洵的話,也抬頭看了眼上面,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上面的青銅枝杈似乎更加密集了。照這個狀況,只怕我們很難繼續爬上去。」
蘇洵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望去,只見上面的青銅枝確實更加密集,他想起泰叔的情形,立即明白老癢的意思。
這麼鋒利的青銅枝杈,只怕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削掉一塊皮肉下去。
他正在思考著該怎麼解決,只聽泰叔在下面喊了聲:「我好像知道,這個青銅柱子是幹什麼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