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清抱住老人的那一刻。

  「叮！」

  「起始任務：重逢。」

  「任務要求：找到陳玉樓。」

  「任務已完成。」

  「獎勵已發放至『袖裡乾坤』，請宿主查收。」

  「第一環任務已發放。」

  「線索任務：地穴探索。」

  「任務要求：徹底探索陝西古田縣石碑店村棺材鋪院子中央的地穴。」

  「任務時限：今日。」

  「任務獎勵：鷓鴣哨的消息。」

  「失敗懲罰：無。」

  「註：本任務可選擇完成，完成方式與身份需自主決定。」

  「陳兄，許久未見了。」

  李長清看著面前白髮蒼蒼的老人，歲月蹉跎，已再難看出當年風華正茂的模樣。

  長亭一別再相見，物是人非。

  他只經歷了短短七天，對方卻已是六十年的滄海桑田。

  心裡不禁有些感慨。

  「李兄」

  老人，或者說陳玉樓握著道人的手，語氣竟然有些哽咽。

  情難自已，幾番開口都講不出半句話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陳玉樓用顫抖的手拭去眼角的濁淚。

  他打量著李長清，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半晌，終於開口問道：

  「李兄真乃仙人否？」

  「長亭一別，陳某找了二十年，世上卻再無道長音訊，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莫非李兄是又回到天上去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

  李長清失笑，搖頭不語。

  「我的事，有些複雜，難以道明，還請陳兄對外保密。」

  陳玉樓一愣，而後點了點頭。

  「李兄，放心！」

  「吱吱！」

  此時，元寶也認出了他，手舞足蹈地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啊元寶」

  陳玉樓笑眯眯地拍了拍它的腦袋，贊道：

  「果真是只神猴！」

  「當年鷓鴣哨兄弟曾言，此猴乃是崑崙山中的異獸猾瀦（zhu），陳某多有不信，現在看來，還是他目光犀利啊」

  說到這，突然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遲疑一陣，緩緩道：

  「對了，李兄，關於紅姑」

  李長清揮了揮手。

  「紅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哦，那就好嗯？」

  陳玉樓鬆了口氣，忽然感覺到哪裡不對，抬起頭，滿臉錯愕：

  「李兄，你知道了？！」

  李長清笑著點了點頭。

  「唉」

  陳玉樓盯了他一陣，而後輕輕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陳兄，不知鷓鴣哨兄弟是否還存於世？」

  李長清話鋒一轉。

  「我與他六十載未見，甚是想念啊。」

  「他呀1965年的時候失蹤了」

  陳玉樓苦笑。

  「失蹤？」

  道人一愣，沒想到會得到如此回答，便繼續問道：

  「怎麼失蹤的？」

  「那是1965年的一個雪夜」

  陳玉樓回憶道：

  「半夜，他突然闖進我的辦公室，說他找到了另一個解除詛咒的方法，只不過，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李長清眉頭一皺，發覺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陳玉樓目光迷離，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風雪漫天夜晚。

  「他看起來是那麼興奮激動，跟一個得到夢寐以求玩具的孩子一樣，讓我不忍心打擊他，但我最後還是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倆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後，他就失蹤了，便如李兄當年一樣」

  「後來，我通過全國的眼線找出了他當天的路線，發現失蹤前，他最後去的地方是」

  陳玉樓一頓。

  「長白山」

  有意思了。

  李長清若有所思。

  好傢夥，長白山？

  鷓鴣哨這傢伙，不會進去青銅門裡找張起靈玩耍了吧？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一閃而過，便被他拋之腦後。

  這可能很小。

  畢竟《盜墓筆記》和《鬼吹燈》是兩個獨立的世界。

  嗯，應該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半晌，陳玉樓忽然笑道：

  「李兄，今日我們兄弟重逢，不聊那些傷心事！」

  「來，我為你介紹一下！」

  說著，他轉身對在街頭竊竊私語的眾人喊道：

  「小子們，都過來！」

  胡八一等人聽到老爺子傳喚，都乖乖走了過來。

  孫教授一個人站在原地，微微有些尷尬。

  於是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排成一隊，立正！」

  老人下令。

  「遵命！」

  幾人啪地敬禮，迅速列隊。

  「請首長指示！」

  「嚯，老陳，都首長了，官兒不小啊！」

  李長清在旁調笑。

  「哪裡哪裡！」

  陳玉樓謙虛擺手。

  「混了這麼多年，也就勉強說得過去吧，實在不值一提！」

  眾人聞言，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老人負手而立，對眾人道：

  「現在聽我命令，由胡八一開始從右到左，依次做自我介紹！」

  「是！」

  胡八一向前一步，朝陳玉樓和李長清二人敬禮，大聲喊道：

  「胡八一，男，1958年生人，父親胡云宣，祖父胡國華！」

  「好，很有精神，下一個er！」

  陳玉樓點頭。

  王胖子隨後出列，梗著脖子吼道：

  「王凱旋，男，1957年出生，父親王鐵生，祖籍京城，家住京城錦江區第五大道404號盧林巷」

  「停！」

  陳玉樓臉色一黑。

  「歸隊！」

  「是！」

  「Shirley楊，祖父鷓鴣哨。」

  身材曼妙的少女如此道。

  李長清多看了她兩眼。

  少女鼻樑較高，眼睛瞳孔色淺，長相出眾，確有幾分鷓鴣哨當年的影子。

  「卸嶺潘永亮，28歲。」

  軍裝青年冷冷地道。

  「在下搬山李醉，嘿嘿，見過道長！」

  另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笑道。

  「下一個，孫」

  陳玉樓差點脫口而出，盯著站在隊尾的孫教授，眉頭一皺。

  「老孫，你站在一群小輩里胡鬧什麼？」

  「我這」

  孫教授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心裡頓時萬分委屈。

  想為自己辯解，卻找不到理由，一時支支吾吾地開不了口。

  「唉」

  陳玉樓捂臉，上前把他拽到了李長清身前，介紹道：

  「李兄，這位是孫學武孫教授，我的老部下，是當今世界頂尖的古文字領域的研究專家。」

  又對孫教授道：

  「這位是李長清，李道長。」

  「李李道長，你好。」

  孫教授有些侷促地笑了笑，伸出了手。

  「你好，孫教授。」

  李長清和他握手，淡淡一笑。

  「既然都介紹完了」

  陳玉樓見狀也露出了笑容，邊拉著李長清往前走，邊笑道：

  「走，李兄！咱哥倆去招待所，喝點小酒，好好慶祝慶祝！」

  「喝酒暫且不急。」

  李長清卻沒動，對他搖了搖頭。

  「在此之前，我要先去石碑店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