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看著李伯元難得的閒了下來,將一疊文件推了過去。他抱怨的說道「你什麼事都讓我幹了!你倒是閒得慌!這些文件你自己看!哼!我不看了!我要罷工!」
李伯元悠閒的叼著一根棒棒糖,翹起二郎腿說道「這是命令!」
吳爭不服氣的說道「你別拿命令來壓我。我也是有思維的人。不是只聽命令的機器。」
李伯元按了一下手錶上的命令鍵。
吳爭的大腦開始不聽使喚了,他像一個機器人一樣,機械的拿回了那厚厚一疊文件埋頭拼命的翻閱了起來。而且速度比以前還要提高了不少。
李伯元倒是擔心他的效率會降低,又按了一下退出控制鍵。
吳爭這時給了一記刀子眼,眼裡滿是不爽,有一種恨不得把他下油鍋的衝動。可礙於他是他的主人,卻又奈何不了他。
許是看著他這麼認真的工作,李伯元遞了一支棒棒糖過去,吳爭這時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
李伯元將棒棒糖放在了文件上,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不再關注他,忙自己的去了。
吳爭有些讀不懂他的想法,難道這就是網絡上說的一句話?難道他是給你一巴掌,然後又賞一顆糖的那種人?吳爭發現他越來越讀不懂他的每一個動作了。
他將棒棒糖紙剝開,裡面是一顆咖啡色的糖球。他再看糖紙的標籤,一陣汗顏,阿爾卑斯?!嘁!誰要和他一輩子?他將糖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放入嘴裡。
這味道怎麼這麼似曾相識?他的記憶區塊好像被打開了一樣,「姐姐!你——你能不能——」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小,聽上去有些虛弱。
「姐姐什麼也沒有帶!就帶了一顆棒棒糖。你吃嗎?」一個模糊的女人將棒棒糖遞了過去。
「謝謝!謝謝姐姐!我以後能不能跟著你?姐姐!我…我沒有媽媽了。」那個男孩弱弱的說著。
「好啊!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的話剛問完。大腦終端就開始發來了一個指令「記憶中斷」。
吳爭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緊緊的咬著那顆糖球。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吳爭!你怎麼了?」李伯元看他一直在發呆,而且臉色也不是很好,於是關切的叫了他一聲。
對!我叫吳爭!
吳爭用手抹掉額角的冷汗,掛上一個笑容道「你這棒棒糖味道很合我胃口,你在哪買的?」
李伯元說道「就在那家很近的興盛售賣部買的。才一元一支。你要的話,下次去買。而且我已經每個月給你發三千元的工資,雖然錢不多,但是足夠你買三千支。」
吳爭抽了抽嘴角,他這身價也就值三千元?又當跑路的人,又當心理導師,各種職責都要他參與。
「不要嫌少,目前的經濟狀況,你已經了解了,我把所有的資金都投進了造夢計劃中去了。」李伯元好像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他的心一緊,看著他道「龍乘!你什麼時候可以窺探我的內心想法了?」
李伯元將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道「看你這小表情就可以了。看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吳爭鬆了口氣道「謝謝你尊重我!」
李伯元不屑的說道「我只是懶得看而已。」
吳爭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口是心非。」
「紀晚西!紀晚西來電了!」李伯元一陣汗顏,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吳爭偷笑了起來「誰給你換的手機鈴聲?」
李伯元說著「宋忠那個臭小子!敢這麼整我!」
吳爭好笑的想看某人的好戲了。
接通電話,對面很嘈雜,這時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龍乘!龍乘!在嗎?」
李伯元瞪了一眼還在一旁笑的吳爭之後,便道「什麼事?」
對面的女孩說道「你的女朋友在酒吧和人拼酒喝醉了!快來!」
李伯元眉頭一挑「哦?女朋友?哪一個?」
對頭髮出怨怨的聲音「還有哪一個?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啊?」
李伯元回道「後宮佳麗三千!」
對頭說道「哼!渣男!當然是紀大千金!她怎麼會瞧上你的?」
嗶的一聲,電話突然掛了。
李伯元還好將電話拿得很遠,他在心裡念了一句,她不會是包租婆吧?這獅吼功…
吳爭幸災樂禍的說道「看來今天你有麻煩了!」
李伯元看著這會兒偷閒的多管閒事人兒,勾唇一笑道「不如——你去?」
吳爭一陣汗顏「為什麼又是我?」
李伯元腹黑一笑「這是命令!」
深夜來臨,酒吧內一片歡呼聲和熱鬧聲。
「他真的會來嗎?」紀晚西此刻擔心的看著酒吧內的眾姐妹,剛打完電話的那個小姐姐是紀晚西的閨蜜歐西寧。
歐西寧冷哼了一聲,將她剛剛和他的對話生氣的一五一十的抖了出來。
在場的紀晚西好笑的看著歐西寧道「我說歐西西!你這也信?我是不信!」
另一旁的幾個姐妹都對李伯元充滿了好奇。因為從不近男色的紀大小姐竟然破天荒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對於她們而言無疑是鐵樹開了花。
歐西寧不以為然的看著她道「此事可不要只看表面現象,萬一他在外面很風流呢?你如果嫁給了他,那才是一頭扎進渣男窩了。」
紀晚西喝了一瓶純度不夠高的酒道「我和他接觸過,我相信他一定不是那種風流的少年。他和你想像中的樣子要相反,他好像只喜歡和男孩子打交道。」
歐西寧一聽臉上寫著幾個大字「你確信他不是直男?」
紀晚西說道「別看他和男孩子處的好!就連一向怪異的蘇阿姨,也都聽他的話!我想啊!他一定是那種富有感染力的男人!」說著說著,她的眼睛就開始放光。
一個女孩過來通風報信,「來了!來了!他來了!」
紀晚西猛喝了幾口烈酒。之後,迷糊的趴在桌子上。
這時,歐西寧看清了來人,眉頭一挑「蘇東坡?!」
蘇東坡說道「對啊!是不是很意外?我可是冒著殺頭的危險才跑進酒吧來接我的晚西的!」
蘇東坡轉而看向不省人事的紀晚西接著道「瞧你這熊樣!唉!晚西!咱們回家吧!」
歐西寧倒是一臉驚訝「難道我打錯了電話?」
蘇東坡道「你沒有打錯電話,是龍乘那小子叫我來接她的!」
紀晚西猛地抬起頭「什麼?叫你來?」紀晚西氣得手都抖了起來。可奈何她喝了幾口烈酒,感覺大腦都開始不聽使喚。只好迷糊的說道「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蘇東坡見狀連忙給她遞紙巾,「哎呀!別哭了!你為什麼非要喜歡他啊?」
她接過他遞來的紙巾道「你懂什麼?我喜歡他不行嗎?我就是愛他不行嗎?」
看著她執拗的性子,蘇東坡生氣的說道「得!你自找的!現在你總可以和我回去了吧?紀伯母會擔心你的呢!」
紀晚西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這看著像一個滑稽的小丑。
蘇東坡好笑的說道「紀大小姐!你也不怕你這妝會引來多少笑話。」說罷,將一面小鏡子遞了過去。
紀晚西哭著哭著就笑了。自己倒是被自己逗到了。
「我們回家!」紀晚西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
她好心情的扶著他的肩,一步一步的往酒吧外走。
歐西寧的神色複雜了起來。
再次進入盜夢時空的李伯元和吳爭這次進入了劇情盜夢。任務是「請完成夢裡的故事情節」。
睜開眼,一個女孩正認真的望著一棵桃樹在數數「一瓣,兩瓣,三瓣…」
走近看才知道,她在數著風吹碎在枝頭的花瓣。她的眼睛是那麼的純粹。
「小姑娘!你為什麼要站在這裡數花瓣啊?」吳爭走過去不解的問著。
「因為我想知道現實的落花是不是和我夢裡的花瓣一樣多。」小姑娘認真的看著那些紛飛的花瓣認真的看著那些紛飛的花瓣認真的記著數。
「有什麼意義呢?」吳爭的眼神暗了暗。
小姑娘看著飛落的花瓣說道「因為夢裡說,等落到花瓣的盡頭,我的爸爸就回來了。」
吳爭好奇的問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她回道「阿桃!」
吳爭說道「其實,不用等花瓣落到盡頭,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力氣,將這棵桃樹搖動起來,那麼你一樣也可以看見盡頭。」
阿桃看著吳爭道「那不一樣!有時候等待是很美好的一件事。而且,這些自由的花瓣一樣,它們都是有生命。你為什麼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剝削掉還想活著的那些枝頭生命呢?」
吳爭被她那單純而天真的思想問題給問得啞口無言。
「你能告訴我,你的家在哪嗎?」李伯元這時開口了。
阿桃指著盡頭的一間小平房道「那就是我的家。」
李伯元對著吳爭道「咱們去看一看吧!」
吳爭贊同的點了點頭。
一路走過,這四周都圍著長長的籬笆。一個女人剛好從這裡經過。
李伯元叫住了女人,問了起來「你好!阿姨!請問這裡是阿桃家嗎?」
女人詫異的看著他「請問你們是?」
李伯元道「我們是路過這裡的遊客,所以剛好看見了阿桃在那裡數花瓣,所以就想了解一下,她的狀況。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會想辦法解決她的心結的。」
女人嘆了聲氣道「這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