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玄清道人一臉慈祥,江白薇壯著膽子問道:
「玄清道人,我找到了東陵國至陽之人,可惜他不願意與我同房,您能不能再幫忙想個法子讓我回去?」
玄清道人聞言,微笑著捋了捋自己雪白的鬍鬚。
「施主,貧道上次說過,那是唯一的法子,沒有你說的其他法子。」
「誒,那確實有些難啊。」
江白薇眼中的希望逐漸退去,被失望所替代。
「所以貧道還是奉勸女施主就留在這一世,你留在這一世結局會更好。」
玄清道人從江白薇臉上看到不少她的命格,她上一世為太多男子治病,所治療的病症不能普濟眾生,所以她在上一世並未留下什麼福報。
這一世,命運之輪已然轉動,她若願駐足此間,必將收穫無盡的造化與福澤。
玄清道人洞悉天機,他只稍作勸誡,卻不多言。
「可惜我在這一世沒有家人,我不想留下來。」江白薇一臉惆悵。
「你待久了自會有家人,人不可能孤獨一輩子,不是?」玄清道人一直笑臉盈盈溫和勸慰她。
「都說此心安處是吾鄉,可是,我在此地,心並不安穩。」
今日,江白薇特地前來拜訪玄清道人,不僅是為了求解疑惑,更是為了尋求一份心靈的慰藉。
「女施主,你在上一世有家人,你的心是安穩的嗎?」玄清道人問了句。
此問將江白薇問住了,是啊,在現代時,她的生活是快活,她看上去整日樂呵呵的,可是她也有好多煩惱。
煩惱自己的父親背叛母親,煩惱為何自己變成大齡剩女,煩惱為何男朋友劈腿自己的閨蜜,煩惱自己那一身奇怪的病痛,她的心在現代確實並不安穩。
「大師果然是高人,能看到我的心境。」
江白薇苦笑,她只有在玄清道人面前才敢露出這般負面的情緒,玄清道人真像現代的心理諮詢師,能帶她走出困境。
「貧道與女施主有緣。」
玄清道人溫和笑著,揮了揮手中雪白的拂塵。
「玄清道人,我前段時日做了一個夢,夢到我的母親得了不治之症,不知那夢是不是真的?」
江白薇見玄清道人對她的問題展現出了極大的耐心與熱忱,她決定今日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所有疑惑一併向玄清道人求解。
「看女施主的面相,父母格里,你母親確實有一難,不過只要能過這一難,你母親後半輩子就會很順遂,如過不了,那就……」
玄清道人未曾料想,江白薇竟會邂逅如此夢境,實乃天意垂青,福澤深厚之人。
玄清道人認真看著江白薇的臉面,他似乎看出了什麼。
「不過你母親這一難,確實需要你來解。」
「當真!大師,你說我母親的命還需我來救?是這個意思嗎?」
江白薇明白算命的人一般不敢太過泄露天機,但在這個問題上,她要問清楚。
「嗯。」玄清道人微笑點頭。
「那我如果能回去,我能不能帶這裡的物件回去?」
「能,你只能帶這裡的三件物件回去,這物件包括人和物,最多三件,多了,你的魂魄承受不住物件之重。」
玄清道人真想道破天機讓她留下來,可惜,他給人看相有自己的底線。
「哦,那就好,大師,你說我回去後,如果再次投胎還能投到好人家嗎?」
江白薇想到她的那個夢,夢裡母親的意思是她已經下葬,看來如果她回到現代,她只能重新投胎。
「上蒼曾兩度賜予你顯赫的家世,然而你並未將其視為珍寶,女施主,執掌投胎轉世的轉生司,面對你這般不知珍惜之人,又怎會再次將那般優渥的福緣交付於你,任你蹉跎?」
玄清道人自知此話是重了些,但他想提醒眼前的有緣人,不要浪費自己的福澤。
江白薇聞言,心口一顫。
是啊,她在現代生活優渥,從未體會什麼叫生活的疾苦,再是這一世,她魂穿到了鳳燁最愛的女人身體裡,可以說如果她好好把握,她這一世應該也會衣食無憂。
如果她非要辜負天意,她的第三世未必能投個好家庭。
還好她問了玄清道人這個問題,不然她又莽撞行事了。
人,確實不能太過貪心。
她雙手合十,跪地給玄清道人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玄清道人的提點,我記下了,這些是給玄雲觀的一些香火錢,還望大師收下。」
江白薇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沓銀票,2000兩雖不是很多,也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好,多謝女施主的銀錢,貧道替玄雲觀收下,他們的道觀是該修葺一二了。」
玄清道人看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微笑點頭道謝。
「大師,那我就先回了,祝大師仙遊愉快,希望我們日後還能相見。」
江白薇起身,臉上的笑容堅定從容,今日得玄清道人的提點,她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多謝女施主,有緣人自會再相見。」
玄清道人微笑和她告辭,他看到了她眼裡的光芒,想來她應該做出了對自己有益的選擇。
半炷香過,冷夜和冷風正想要衝入玄雲觀,江白薇就打開了觀門。
看到冷夜和冷風兩人一副要殺人的架勢,江白薇唇角揚笑,鳳燁給她找的下人都很稱職。
「走吧,今日難得出府,我帶你們幾個吃好吃的去。」
江白薇今日得大師提點,頓悟了人生,她想用美食犒勞自己。
「是,主子。」
暖春和暖秋和自己的主子一起逛街吃過好吃的,看主子從玄雲觀里出來面露喜色,看來今日主子請他們這群人吃的是大餐。
江白薇和兩貼身丫鬟上了馬車,一行人往城裡趕。
幾人往回走到一處偏僻的林子,冷風騎著馬在最前面,他先聽到了林子裡有打鬥聲。
「停。」冷風舉手,示意馬車前打馬的冷夜和凝雪停下。
「怎麼了?」江白薇見馬車停下,問了句。
「回主子,前面林子裡有人打鬥,我們最好避一避。」冷風調轉馬頭回到馬車旁邊小聲說道。
「打鬥?」江白薇想起了前段時間她被刺殺的事。
她撩開車窗,透過茂密的樹林,能看到有黑衣人在和什麼人在打鬥。
「救命,母親小心,你們有什麼事沖我來,別傷害我母親!」
一位年輕女子的呼救聲傳入了江白薇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