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燁和鄭瀟回到鄭瀟的辦公屋喝茶等審訊結果。
「王爺,魏南珩前途大好,竟然為自己的嫡妹做到這份上,屬下真是不解。」
鄭瀟心中一直縈繞著這問題,渴望得到解答。
「這世間不解的事就多了,本王也不解魏南珩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兩人喝著茶,審訊室里不停地傳來魏南珩的嘶吼聲。
「看來魏南珩是個硬骨頭,只怕他不會道出是靖王妃這幕後黑手。」鄭瀟認真道。
「慢慢審吧,他也是個人,只希望在魏靖川到東廠時,他肯招供。」
鳳燁口中的魏靖川就是當今手握20萬兵權的護國大將軍,魏南珩的父親。
幾年前,鳳安才薨不久,成妍真當時垂簾聽政,迫於當時朝臣們彈劾反對她女子干政,她不得已,將輔佐幼帝的重擔交給鳳燁,在交接權利之前,將魏靖川從邊境調回京城,負責訓練護京20萬大軍的重任。
「王爺怕什麼,魏南珩買兇殺人證據確鑿,我們是能給他定罪的。」
鄭瀟敏銳地捕捉到了鳳燁言語間流露出的絲絲憂慮。
「你有所不知,魏靖川手上握著太皇,也就是本王父皇賜予他的兩枚免死金牌,即便我們能給魏南珩定罪,或許到最後他也被無罪釋放,最多丟了官職。」
鳳燁緊握雙拳,心中翻湧著難以抑制的憤懣與不甘,一想到魏南珩最終可能逍遙法外,無罪脫身,他的胸口便像被巨石壓住,難以喘息。
「原來魏家還有太皇的免死金牌,看來還不能將他置於死地。」鄭瀟面色沉重。
魏家在朝堂上處處掣肘鳳燁,好不容易抓住魏家的錯處,看來這次卻是枉然。
兩人正尋思著,屋外一位廠衛稟報。
「靖王,江側妃在東廠門外求見。」
「薇兒?快讓她進來。」
鳳燁沒想到這麼晚了,他的薇兒會到東廠來,他明明叮囑她先睡的,竟然又不聽話。
江白薇帶著凝雪、冷風和冷夜進入東廠,來到鄭瀟的辦公屋,就看到兩人沉著臉。
「王爺,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她坐到鳳燁身旁的椅子,握住他的手問道。
「薇兒怎麼這麼晚了還到東廠來?」
鳳燁舒展自己的眉心,笑著看向她,他不想將自己的煩心事告知她,讓她也跟著煩惱。
看鳳燁不願說,江白薇看向鄭瀟。
「鄭瀟,你來說,王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這……」鄭瀟一臉為難,看向鳳燁。
「是不是魏南珩不肯招?」
屋外時不時傳來一男子被用刑後的嘶喊聲,江白薇猜測應該就是此事了。
「也不算是吧,待會他就招了。」鄭瀟笑盈盈看了眼江白薇,又瞟了眼鳳燁。
「王爺,要不告訴江側妃吧。」
鄭瀟心中總存有一份獨到的見解,他認為江白薇乃是一位深藏不露、扮豬吃虎的女子。
平日裡,她以嬌俏可人、不拘小節的姿態示人,仿佛不諳世事;然而,每當關鍵時刻,她那看似不經意的言辭間,卻往往蘊含著令人嘆為觀止的智謀與遠見,主意一出,便能一鳴驚人,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嗯。」鳳燁點頭。
鄭瀟得到鳳燁的同意,將剛剛兩人的顧慮說了。
「哇,魏家厲害啊,手上竟然有兩塊免死金牌,還有誰家有免死金牌?」
江白薇像聽八卦新聞一樣,眼裡閃著好奇的光。
「目前只有魏家有免死金牌,當年魏靖川東征西討,為父皇開拓不少疆土,兩次著名的戰役後,父皇龍顏大悅,分兩次賜予魏靖川兩枚免死金牌,當時魏家榮光無限。」
鳳燁回憶起小時候他聽到的消息,如今想來,魏家戰功赫赫,還和自己的母后有較為緊密的聯繫,要想拿魏南珩和魏南夕給薇兒報仇,確實不易。
「魏家原來是如此門楣顯赫的家族啊。」江白薇到今日才知曉魏南夕背後的家世。
「嗯,如今魏家子弟在朝中為官的不少,可以說魏家在朝中的權勢地位極高。」鳳燁一臉嚴肅道。
「王爺,其實這是好事呢。」江白薇又往好的方向想。
「何以見得?」
鳳燁揚起唇角,洗耳恭聽,他的薇兒總能將看似不幸之事以樂觀的角度解讀。
「王爺,魏南夕和魏南珩兩兄妹最終定的是殺人未遂罪吧?」
她看向鳳燁溫聲問道。
「是。」鳳燁點頭。
「殺人未遂能把魏南珩的官職撤下嗎?」她追問。
「能。」
「殺人未遂罪,你能將魏南夕休了嗎?」她繼續道。
「能。」鳳燁再次點頭。
「那他們兄妹倆犯殺人未遂罪會判什麼刑?」江白薇不了解東陵國律法,她問道。
「按情節輕重,判10至20年牢獄。」鳳燁熟讀律法,脫口而出。
「這牢獄還挺長,就不知魏家願不願意用他們手上的免死金牌換他們魏家的嫡長子和嫡長女,如果願意,是我們賺了啊,
免死金牌多珍貴啊,能換回來,我和任雪寧被陷害算不得什麼,最好讓任雪寧裝一場大病,越嚴重越好,最好將魏家兄妹倆的刑期定在20年,
魏家嫡系兄妹的20年時光與手上的免死金牌相比,我想護國大將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江白薇其實心裡清楚得很,鳳燁看她受魏家兄妹毒害,想為她報仇,要置那兄妹倆於死地,她領他的情。
「燁郎,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其實無需如此讓他們一招斃命,對待敵人我們不能急於一時,嗯?」
她緊握鳳燁的手,讓他將眼光放遠些。
「我的薇兒就是懂事,我知道如何做了。」
鳳燁輕輕執起她的手,溫柔地在唇邊印下一吻,眼中滿是對她寬宏大量之心的深深感激。
「咳咳,王爺,屬下還在呢。」鄭瀟看兩人突然親密無間起來,他識趣地背過身去。
「你可以出去了。」
鳳燁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笑著看向鄭瀟的後腦勺。
「王爺,這是屬下的辦公屋,要不你倆回府敘舊?」
鄭瀟無語了,今晚他還要守著魏南珩的案子,他沒地方去啊。
「薇兒,我們回吧。」
外面是魏南珩陣陣的嘶喊聲,他不想她見到如此殘酷的審訊。
「我今晚過來是有事來的,和你們聊著就忘了。」江白薇這才想起自己到東廠來的目的。
「何事?」鳳燁好奇。
只見江白薇從自己的袖袋裡掏出一個木盒,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