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兩盤棋後，老龍一臉匪夷所思。
「你小子不對勁！本龍不跟你下了！」
灶王爺聞言一愣，舉起的茶杯僵在半空中，驚奇道：
「老龍，這是怎麼著了？你活了這麼多年，連程小友都下不過嗎？」
老龍憋著一股氣，不忿道：
「這小子的路數也忒邪門兒了，總是能從本龍意想不到角度殺出一條血路。」
「老灶，不信的話你來試試，說不定這小子還會給你一個驚喜哩！」
程帆聳了聳肩，無辜地笑了笑。
灶王爺捻起一根鬍子，笑道：「那就讓老夫來會一會小友！」
「灶君大人，請！」
說著，程帆收回神識，露出一抹笑容。
……
半個小時前，廢棄倉庫外。
廖師傅護著紅毛退出來，兩人傷痕累累，傷口處還冒著陰氣。
剛一出來，就看到門外負手而立的徐歡。
廖師傅面露怒容，氣不打一處來。
「道長，為何讓孩子回來送死？」
徐歡沒有回應，看了眼兩人身後瀰漫而來的黑霧，緩緩舉起右手。
十二道劍光分化而出，掠影浮光，無痕無跡地散去。
下一刻，廢棄倉庫當中的黑霧消散一空，無數黑影被瞬間斬滅，不復存在。吧書69新
「嘶——！」
紅毛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王德發？
這就殺光了？
廖師傅眼皮抖了抖，沉默不語。
確認過眼神，惹不起的人。
徐歡輕笑道：「師父說要磨一磨這孩子的性子，看他會不會進去救你，如今看起來倒是個可塑之才。」
廖師傅微微一愣，旋即拍了拍身邊兒的紅毛小子。
「孩子，跪下叫師父。」
「啊？廖叔？」
徐歡連忙擺了擺手：「廖師傅誤會了，師父沒有收徒的意思。而且我也沒有資格收徒。」
「……」
紅毛臉色漲紅，似乎覺得自己被徐歡瞧不起了。
梗著脖子道：「廖叔，我覺得你的剃頭刀也很厲害，我跟你學！」
廖師傅看了他一眼，眼神閃過一絲猶豫。
這孩子他從小看著長大，若是他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傳承那就再好不過了。
廖師傅又看了徐歡一眼，見她實在是沒有收徒的意思，這才點頭道：「好，過兩年吧。如果你肯等，我就教你。」
「但有一點，我要提前告訴你。」
紅毛摸了摸後腦勺，「啥呀廖叔？」
「學了以後，你這輩子剃不了發財頭。」
「呃……」
正當兩人聊得正歡之時，徐歡忽然出聲打斷：
「事情還沒有結束，你們等危機解除了再聊也不遲。孩子，你該走了。」
紅毛不解道：「剛才您不是已經……」
廖師傅按住他，沉聲道：「聽道長的，你快離開這裡。」
紅毛咬了咬牙，舉起左手說道：「廖叔你看，我可以幫你們的！」
徐歡搖了搖頭。
「沒有用，以後也不要輕易使用這個方法，否則有可能會吸引到一些更加恐怖的存在。」
紅毛抬頭看向廖叔。
廖師傅點了點頭，推了他一把。
「回家吧，你父母該等急了。」
紅毛抿了抿嘴，一步一回頭，遲疑的離開此地。
兩人等了半晌，周圍遲遲沒有動靜。
「這個大傢伙還真耐得住性子，手下死光了都不出來。」徐歡意興闌珊地說道。
廖師傅：「……可能是被你嚇到了。」
「呃，應該不至於吧。」徐歡訕訕道。
廖師傅聳了聳肩，身周的陰寒沒了，那種獵物般的感覺也已經消失不見。
「是真的，我現在很安全，多謝道長援手。」
廖師傅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頗有幾分英倫紳士的味道。
「好……那我就回去向師父復命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滴水觀找我和師父。」
徐歡無奈地笑了笑，拱手作揖，隨後便祭出飛劍離去。
廖師傅推了一下單邊眼鏡，悄然離去。
……
徐歡回到滴水觀復命。
程帆正在和灶王爺對弈，微微抬手，示意徐歡有話直說。
「師父，您說的那個大傢伙沒有出手。」
程帆淡笑道：「你把它的小弟一口氣全做掉了，它哪兒還敢露面呢？」
徐歡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哪知道那傢伙膽子這么小。」
「下次穩健一點兒，別一上來就暴露底牌。」程帆笑著說道。
「可這也不是底牌呀，只是簡簡單單的劍光分化罷了。」
老龍聽到後不由得嘴角一抽，連忙問道：「妮兒，你分化出了多少道？」
「十二道。」
徐歡乖乖答道。
「呵呵呵……要是讓當年那些圍剿本龍的劍修聽到，怕是要羞愧到自殺了吧。」
徐歡訕訕地問道：「有這麼誇張嗎？師父能分化出的劍光可比我多多了！」
老龍眼珠子一瞪，「小子，你能分化出多少道劍光？」
程帆提馬踩死灶王爺的小卒，淡笑道：「天罡之術而已，最近沉迷丹道無法自拔，對劍道有些倦怠了。」
此話一出，就連忙著折磨大虎的年歲夕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天罡之術？三十六道劍光？」
「玩不玩？」
「你管這叫倦怠？」
程帆聳了聳肩，沒有回應。
隨後仔細看了眼棋盤，輕笑道：「將軍！」
灶王爺聞言大驚失色，試圖補救，卻發現已經被將死了。
「不算！這盤不算！」
「剛才被明真影響了，這不公平，我要求重賽！」
程帆無奈道笑了笑，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捉住徐歡的手腕。
誒？
徐歡愣住了。
這、這是？
難道說，師父對我也……
這也太突然了吧，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然而，下一秒卻聽程帆說道：
「明真，你來替我下棋。」
說著，便把徐歡拉到了座位上面，自己溜之大吉。
灶王爺卻是急得跳腳：「臭小子，老夫不服啊！快回來再與老夫大戰三百回合！」
「拜拜了您內！」
程帆微微一笑，一個挪移來到主殿。
心道：嘿嘿，再下一盤就贏不了了，傻子才回去重賽呢！
程帆嘴角噙著笑意，取出三支香燭，為三清道祖神像上好香。
隨後便開始了雷打不動的晚課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