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小子眼神清明，目光堅定，看起來不像是在逞能。
紅毛這果敢的舉動，倒讓程帆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程帆點了點頭，輕笑道：
「好，我便教你一招速成的。」
「中指的陽氣最足，咬破你的中指，用鮮血在掌心寫上一個『退字』，會有奇效。」
紅毛按照程帆說的，狠狠地咬向中指。
中指上頓時多了一圈淺淺的牙印，卻連一處破口都沒有。
「好痛啊！」 ✪
「我咬不開……」
程帆笑得肩膀一陣抽動。
徐歡和小囡囡都樂開了花。
「諾，用這個。」
程帆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一柄指甲刀，信手扔過去。
紅毛接過來，對準左手中指，遲遲不肯動手。
程帆輕笑道：「不著急，你慢慢做心理建設。廖師傅應該還能撐幾分鐘。」
刺激完紅毛，程帆向徐歡遞去一個眼神，示意她做好出手的準備。
紅毛看到程帆嘴角的笑意，愈發覺得是在嘲笑他。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廖叔，你等我！」
紅毛咬了咬牙，狠下心用力按動指甲刀。
一抹鮮紅飛濺到他的臉上。
紅毛眼神堅毅，強忍痛楚，在左手手心寫下一個「退」字。
「道長……這樣可以嗎？」
程帆神色稍濟，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法子只能對付一些道行不高的小鬼，足夠應付倉庫裡面的那些小東西了。」
「那就好……廖叔，我來了！」
紅毛捧著左手，呼喊著沖向倉庫。
咔咔咔——！
倉庫門口的黑色人影扭動脖子望向他。
軀幹和關節詭異地扭曲起來，在地面和牆體上快速爬行。
眼眶空洞，閃爍著幽綠色光芒。嘴巴猛然長大，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聲。
「廖叔，堅持住！」
紅毛高呼一聲，舉起左手靠近黑影。
窸窣的聲音響起，門口的數隻黑影快速爬向他。
黑洞洞的嘴巴驟然長大，散發出腥臭的氣味。
害怕，恐懼，驚慌頓時從四面八方向紅毛侵襲而來。
「給我讓開！」
紅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舉左手。
「退！退！退！」
下一刻，紅毛的手心綻放出淡淡的紅芒，黑影嚎叫著退散開來。
凡人的陽氣較弱，只能短暫驅散黑影，若是換成修道之人，效果會強上數倍。
當然，尋常修道之人也不會用這樣的笨辦法。
此時此刻，紅毛喘著粗氣，腦海中一片空白。
程帆淡淡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做得好，快去吧，廖師傅需要你的幫助。」
「對，廖叔在等我……」
紅毛再次高舉左手，一頭闖進倉庫之中。
程帆暗暗點頭，旋即轉過頭，對徐歡說道：
「明真，做好準備，前菜快要結束了。」
「是，師父！」
……
倉庫中。
廖師傅察覺到門口的異動，眉頭一皺，手裡的剃頭刀愈發凌厲。
這地方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來？
是滴水觀的道長嗎？
看到闖進來的紅毛，廖師傅臉色大變。
「孩子，你怎麼回來了？快離開這兒！」
紅毛看到幾乎被黑影籠罩住的廖師傅，連忙高呼一聲：
「廖叔，堅持住！我馬上就過來救你出去！」
廖師傅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滴水觀的道長不是在嗎？
怎麼讓這孩子冒險？
顧不得多想，廖師傅心中焦急，揮刀斬滅身前的黑影，快步向紅毛的方位走去。
只是沒了牆壁抵住後背，反倒讓黑影得了從背後偷襲的機會。
還沒前進幾步，背後就多了數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程帆和徐歡通過神識看到這一幕，小聲議論道：
「師父，您這樣磨礪那孩子，廖師傅會不會沒法接受啊？」
「也許吧，但我想他會理解的。」
「……」
「好了，先不說了。藏在後邊的大傢伙要來了，你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徐歡點了點頭，祭出飛劍，坐鎮在倉庫之外。
程帆抱起來小囡囡，小傢伙都開始打哈欠了。
「囡囡，困了嗎？師父帶你回觀里。」
小囡囡臉色睏倦，強打精神道：「師父，沒關係的，今天的晚課還沒有做呢，啊~~~啊欠。」
小囡囡不受控制地張開嘴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程帆輕輕拍了拍小囡囡的背，小腦袋靠在程帆的肩上，很快便進入了夢想。
程帆輕聲道：「明真，我和小囡囡在觀里等你。」
「放心吧師父，這裡有我。」
程帆微微頷首，緊了緊小囡囡，身形一晃便挪移回到觀里。
……
滴水觀後院。
年歲夕握住大虎的前腳，沉聲道：
「大虎，以後你就是我年某人一輩子的好棋友！」
大虎腦瓜子嗡嗡的，兩眼冒著金星。
你是大佬，你開心就好。
一旁，灶王爺和老龍一臉鄙夷地搖了搖頭，繼續下棋。
這時，程帆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後院裡。
「小友，回來啦？」
幾位前輩笑著打了聲招呼。
程帆早就在小囡囡耳邊設下靜音結界，微笑點頭。
「小傢伙有些困了，我先帶她去休息。」
說完，把小囡囡抱進屋，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輕輕颳了一下小囡囡的鼻頭，輕笑道：「小傢伙，今日困的這麼早，晚課都被你逃掉了……好夢。」
說完，程帆離開屋內。
小囡囡聳了聳小鼻子，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走出屋內，程帆便看到年歲夕和大虎緊緊抱在一起，親熱的不得了。
只是，大虎的表情頗有些微妙，眼眶裡泛著淚花，可憐兮兮地望著程帆。
「年前輩，大虎，你們這是……」
年歲夕一把攬住大虎，笑道：「哈哈，大虎是我的好棋友。」
程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大哥，你確定不是因為大虎學不會下棋，好欺負嗎？
「呵呵……前輩開心就好。大虎，你辛苦一下，我回頭給你加餐。」
聽到程帆的話，大虎只得含淚點了點頭，乖乖認命。
老龍翻了個白眼，對程帆說道：
「小友，來跟你龍大爺走一盤，讓咱看看你的水平。」
程帆嘴角一抽，咱能換個別的娛樂項目不？
老龍正在興頭上，一把拉住程帆的手。
咱下不過老灶，虐一虐你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過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