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揮了揮手，和徐歡一同退出李鶴的意識世界。
「師父，這是出道前的他，還是出事後的他啊？」
程帆淡淡道：「這是找回了初心的李鶴。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從一開始就爛到骨子裡。」
徐歡收拾好茶具，笑道：「果然，一切盡在師父的掌握之中啊。」
程帆笑了笑，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
李鶴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木然地看著前方。
慢慢轉過頭，一臉苦澀道：「道長，像小寧這樣的女孩……是真實存在的嗎？」
「手機在你手裡，你想知道的話不妨搜索看看。」 ✴
李鶴搖了搖頭，低下頭，鼻頭一陣發酸。
「當我看到小寧和……另一個我，一起走進酒店。那種感覺，真的跟天塌了一樣……」
「得知她的苦衷之後，從那一刻起，我每時每刻都在想，怎樣才能幫助她逃脫魔掌？」
「我一心想要推翻灰色產業鏈，真沒想到，我自己卻成了其中的一環，卻還對此不以為然……」
李鶴捂著臉，無地自容了。
程帆淡淡道：「那麼，我可以理解為這場賭局你認輸了嗎？」
儘管李鶴此時態度良好，但程帆並不會就此原諒他。
讓李鶴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愚蠢，乖乖去自首道歉，這才是程帆的目的。
李鶴沉默了半晌，指尖深深地刺進手心，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謝謝道長，我知錯了。我立刻就去自首，配合官方一舉搗毀這個灰色產業鏈，我知道一些內幕，會有用的。」
得到李鶴的答覆，程帆點點頭，淡笑道：「如此甚好。浪子回頭，為時不晚。」
「多謝道長。」
李鶴站直身子，向程帆深深地鞠了一躬。
「隨我去前殿，去見她一面吧。畢竟，她為你可是做了不少善事。」
「……好！」
……
二人來到主殿。
女人站在三清道祖神像前閉目祈禱。
此時距離程帆離開僅僅過去了五分鐘。
聽到腳步聲後，女人睜開眼，憂心忡忡地問道：
「道長，我上完香了，您能幫幫他嗎？」
話音剛落，轉身便看到了程帆身旁的李鶴。
「姐，你也來了。」
李鶴勉強地笑了笑。
「李鶴，這麼巧？你也在這裡？」
看到李鶴和程帆一起出現，女人頓時愣了一下。
但想到剛才「大凶」的竹籤，她也顧不上多問，心急如焚道：
「算了，顧不得那麼多了，剛剛我請道長給你卜了一卦，大凶！你快問問道長有沒有辦法！」
李鶴搖了搖頭，苦笑道：「不用了，姐，我對不住你。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還不止一次。」
女人呼吸猛地一滯，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噗通一聲！
李鶴猛地跪了下來，沉聲說出了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酒駕肇事，pc……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觸目驚心。
女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態當場炸裂。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從李鶴出道開始，一路看著成長的優質明星，竟然做出了那麼不堪的行為！
「你……你！我真是看走了眼！」
女人眼神複雜地看著李鶴，交織著冰冷和厭惡，還有濃重的不解。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還記得剛剛出道時，那個陽光乾淨的男孩。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姐……」
看到女人氣憤不已的模樣，李鶴露出一絲苦笑。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你打我，罵我吧！」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我立刻去自首，去揭露這個灰色的產業鏈，盡力贖罪！」
女人氣得渾身發抖，閉上眼不去看他。
「就這麼辦，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你是我捧起來的，這些事我也有責任，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姐……」
李鶴露出苦澀的笑容，順從地點了點頭。
兩人向程帆道了別，告辭離去。
次日，一張藍底白字的公告從官方平台發出。
官方根據李鶴的供述，一大批公眾人物紛紛被拖下水，又根據多方證詞，一舉搗毀了肆虐圈內的灰色產業鏈，引起了全社會的轟動。
塌房來得太快，各家粉絲紛紛崩潰大哭。
吃瓜群眾們卻是喜從天降，一連幾十個大瓜，信息量過大，吃瓜吃得大腦都快要宕機了。
這場軒然大波的動盪遠不止於此，李鶴背後的資本多次幫他瞞天過海，全數被扒了出來。
大老闆還被查出來偷稅漏稅，連夜捲款帶著小姨子跑路，卻被等候許久的執法人員逮了個正著，鋃鐺入獄。
那個兩頭受氣的經紀人，由於包庇違法行為被拘，事後女人看中了他重情重義這一點，帶他投身正能量的公益事業。
不光是李鶴背後的資本，整個圈內的資本無不風聲鶴唳。
這場風波持續了數個月才逐漸平息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引爆風波的核心導火索，滴水觀從未受到過任何波及。
程帆和滴水觀從未在任何報導中出現過。
早在李鶴兩人離開時，程帆就在他們體內下了一道禁制，不允許他們通過任何方式提及「滴水觀」、「道長」等類似的字眼。
因此，不管媒體和官方如何詢問，李鶴都只能閉口不談，讓滴水觀依然保持著安靜祥和的氛圍。
……
李鶴下山的當晚。
滴水觀上空，三道身影緩緩出現。
「咦？咱們離開這些日子，滴水觀變化挺大啊？瞧瞧這符合陣法，威力十足啊！」
「不錯不錯，靈氣也更加濃郁了，比你那破龍宮可強太多了。」
「去去去，少說兩句。金窩銀窩都不如本龍的老窩。走，快去觀里，給小囡囡看看她龍爺爺帶來的寶貝，那可是東海才有的稀罕玩意兒！」
「提前說好了，一人一件，可別再卷了！」
三道身影有說有笑地落下，山門處的青龍白虎兩位神將定睛看了看，主動打開大門。
三人笑著拱了拱手，施施然步入觀內。
還沒走兩步，便看到程帆站在殿門處，笑吟吟地向他們拱手作揖：
「三位前輩，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