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所謂的隱秘

  慕容天霜沉默了片刻,半晌之後說道:「天雲山的掌教似乎不是你說的那樣,你跟他有仇不成?」

  「你又想多了。」

  說起獨孤望師徒兩人,李修元面若寒霜。

  冷冷的回道:「獨孤望不配做天雲山的掌教,他只是一個跳樑小丑而已。」

  「想不到,你竟然對天雲山之事了如指掌。」慕容天霜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可眼下他依舊是天雲山的掌教。」

  只是一句話,兩人又把天聊死了。

  面對變緊張起來的氣氛,神算子嘴角動了動,意思是勸李修元不要跟這女人磨嘴皮子,要動手就趕緊。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笑:「你錯了,便是獨孤望把天雲山出賣給三大聖地,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站在街邊的少年,整個人像竹峰上的紫竹一般倔強不屈。

  看著身前不遠處的女人冷冷地說道:「你且聽好了,他若是做出一些人神共棄之事,只怕他活不過今年的冬季!」

  「這無關私人恩怨,不過,有些事情我就算說出來你又怎麼可以相信?世人哪個不是頭撞南牆也不願回?」

  這番話的聲音很輕,輕得只有慕容天霜才能聽到。

  即便是身為無極聖地的尊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依舊忍不住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變了變。

  若按眼前少年所說,只怕此行天雲山並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只不過,轉眼一想又不是只有無極聖地一家前往,三大聖地誰都少不了,最多,她到時候坐山觀虎鬥,看一個熱鬧。

  打死打活,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干?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輕蔑笑道:「他的死活我並不關心,你說的這些話對於我也沒有什麼效果。」

  李修元神情不變,只是靜靜地說道:「你想多了,他請你們前往,只想用天荒山的秘密將你們綁在同一條船上,讓你們為他所用,做下惡事而已。」

  想著王家公子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李修元搖搖頭。

  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你不殺無辜,無辜也會因你而死。」

  「而我不需要為天雲山承擔任何責任,因為我也不是天雲山的弟子,就算那幾座山峰倒塌下來,關我屁事?」

  聽著面前不遠處少年說出的這番話語,慕容天霜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天巨浪。

  這種震驚來自於李修元的這番話,就好像眼前的少年明明掌握了天雲山所有的秘密,卻依舊不在乎。

  而傢伙完全沒有必要跟自己說出這番話,便是自己知道,也不會亂了心境。

  就像李修元所說那般,便是天雲山的幾座山峰倒下來,關無極聖地何事?

  直到她想到那個關於天荒山的傳說,想著自己一直對那片莽莽山脈有著莫名的興致,想來天龍聖地,甚至雪原聖地也是一樣。

  難不成,天雲山的掌教會拿這個秘密,來跟自己交換一些好處不成?

  而他們想要的好處,又是什麼?

  盯著風中的少年,不知道這傢伙究竟知道多少內情,如果自己一方到了天雲山真的被獨孤望所利用

  她這才想起來,只怕天雲山的掌教完全可以天荒山的秘密來要挾自己,但要挾三大聖地為他做一些事情。

  可是為什麼眼前這傢伙,卻偏偏在自己面前提起眼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隱情?

  想到這裡,慕容天霜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旋即又恢復平靜。

  冷冷地說道:「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天雲山的這些隱秘?你又如何得知我將要前往天雲山?你是誰派來的奸細?」

  站在遠處的神算子嘆了一口氣,心道這事我也想知道啊?

  只是這傢伙原本就是一個謎,他連我都不曾細說,又怎麼可能告訴你,你想多了。

  一幫好事之徒更是死死地盯著風中的少年,豎著耳朵聽,想要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這膽大包天的傢伙來自何處?

  就在這個時候,城主府里也亂了起來。

  師爺一路匆匆進了客堂,跟正捧著一卷書在司徒天行說道:「大人出事了,無極聖地的尊者來了樓蘭。」

  司徒天行眉頭一皺:「這麼快,來就來了,又會有何事發生?」

  師爺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李修元跟那女人在酒樓里打到街上,正在街邊對峙,不知會發生何事?」

  「神仙打架,這是要來難為本官啊?」

  司徒天行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放出神識望向酒樓外,跟樹下的李修元傳音詢問了一番。

  直到李修元跟他交代一番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最多離她遠一點,那些都是瘋女人。」

  不等李修元再回話,看著眼前的師爺回道:「我一會兒就帶人去看看城外的秋收,若是無極聖地的尊者來找我,你知道該怎麼做事。」

  用李修元的話來說,要麼就舔著臉結交無極聖地的尊者。

  要麼就遠遠地躲起來,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而眼下的司徒天行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城主大人,他又哪裡會舔著臉,去想著結識無極聖地的瘋女人?

  師爺一聽,頓時一拍大腿笑道:「這是最好的主意,誰都不用得罪,還落得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好心情。」

  司徒天行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也就是李修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酒樓里跟那瘋女人動手,換你試試?」

  莫說師爺,連眼下的司徒天行,自問也不敢。

  畢竟他算是有境界,卻沒什麼修為,眼下的他只想著一天天熬下去,將一些修為打磨到最終的那一層境界上去。

  世間的風風雨雨,他是絕對不會去摻和。

  說完放下手裡的書卷,抬腳往客堂外走去,一邊說道:「你去叫一隊護衛,隨我出城?」

  師爺哈哈一笑:「大人不吃午飯?」

  司徒天行罵道:「吃個屁,他們火燒眉毛在街上打架,也不想想我這個做城主的最後要如何收場?」

  師爺點了點頭:「這事怕怨不得李修元,遇到這樣的女人,怕誰都躲不過去。」

  站在樹下,李修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跟一臉怒容,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慕容天霜回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一個無名之輩說出來你也不知道。」

  他還要去天雲山,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秘密告訴眼前這個女人。

  雪原聖雪的那些傢伙知道,但是,只要歐陽重明不來,換成是歐陽軒和歐陽漫雪,兩人便不會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

  等到四天聖地齊聚之時,他便無須再隱瞞下去。

  聽到這裡,慕容天霜眉頭微皺,冷冷說道:「一個無名的小卒,也想擋下我的腳步,也想掀翻四大聖地的尊者長老?」

  「你又想多了!」

  李修元冷笑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尊者,我何時想要擋下你的腳步,好像是你跟我過不去,我幾時招惹過你們?」

  站在遠處的神算子更是嘆了一口氣,嘴裡呢喃了幾句。

  一幫修士商人,連著酒樓里的夥計都快要瘋了,兩個傢伙在酒樓里過了一招,竟然飄身來到街邊拉起了家常?

  既然不用拼命,為何不坐在酒樓里喝酒聊天,非得跑到這樓下?難不成,樹下比酒樓里要涼快一些?

  李修元的話還沒有說完,繼續說道:「就算你欠了宇文天成的人情,關我屁事?是不是有一天我欠了某個人的情,就要去找你徒兒的麻煩?你是不是白痴?」

  話雖如此,他的神識卻落在了慕容天霜的劍上。

  司徒天行已經往城外而去,不到天黑不會回來,就算這女人一會發瘋衝到城主府,也沒有人理會她。

  看著慕容天霜若少女一般纖細的玉手,卻握著一把殺人的靈劍,李修元忍不住想罵人。

  若不是看在慕容芷蘭跟百里雲煙的那一點情分,他現在就想在樓蘭的街邊,跟這女人大戰一場。

  他相信,只要這女人重傷之下,只怕無極聖地也來不及再派一個尊者前往天雲山了。

  聽到眼前的少年一再罵自己是白痴,慕容天霜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漠,漸漸地有了一抹濃濃的殺意。

  冷冷地說道:「既然你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那就迎接我的怒火吧!」

  眼見一場打鬥無法避免,李修元話鋒一轉,冷冷地說道:「說了這麼多廢話,要動手就快點,我一會兒還要趕路回家。」

  慕容天霜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李修行。

  手裡的靈劍輕輕地抖動,發出一聲清鳴,一聲呵斥:「你也知道我要出劍了?還是你怕了,想要低頭求饒?」

  李修元搖搖頭,冷冷的回道:「我從來沒有跟人低頭求饒過,打不過,我不會跑路?你當我也是白痴不成?」

  神識之中,看著慕容天霜這張冷若冰霜的面容,李修元一身戰意已經到了頂點。

  抬頭望著天空的黑雲,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

  不當下冷冷地喝道:「記住,你一旦向我出劍,之後就別怪我無情!」

  慕容天霜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你還不配,你算什麼東西?」

  李修元冷冷喝道:「記住你以大欺小,仗勢欺人,要不了多久,你也會嘗到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慕容天霜沒人說話,只是靜靜地往前踏出一步。

  李修元手裡的那張紙劍此時已經快要捏出一滴水來,或者說,他手裡搖晃的蒲扇已經快要著火了。

  慕容天霜看著李修元風中凌亂的模樣,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在想著到底要不要留下這瞎子一條小命?還是一條手臂?

  上前一步,冷冷喝道:「別以為你了解一些隱秘,便可以試圖威脅一個聖地的尊者,那都沒有什麼用處。」

  李修元搖搖頭:「一個所謂的尊者,很可怕嗎?」

  神算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天要下雨了,再不動手,你就要濕身。」

  「讓我看看你的劍吧。」

  李修元緩緩抬頭,望向天空中越來越密集的黑雲,想著自己究竟會不會濕身,這女人一會兒發瘋了怎麼辦?

  堂堂的聖地尊者,好大的氣派,倘若輸在一個瞎子手裡,會不會讓酒樓外的一幫閒人,整整笑話十年?

  一時間,慕容天霜眼裡殺光意漸濃,一道讓人心悸殺氣瞬間往李修元身前蔓延而來。

  冷冷地說道:「看了我的劍,它會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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