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中注定,淑子聚氣

  說來也巧,淑子便是上天送給張良這一生最好的禮物。

  亡命之下匆匆逃離了博浪沙,張良在路上買了一匹馬,便一路狂奔往皇城而來,他要趕在皇城封城之前回來。

  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路上遇到幾個土匪正在打劫官道上的行人。

  身為夫子學生的張良哪裡忍得了,當下上前揮劍便砍。

  殺了土匪,救下淑子才知道她也是來韓-國,父母雙亡的淑子眼見無法在本地生活,於是想著皇城裡的書院。

  想要在書院裡學幾年六藝,再作他想,沒曾想到還沒有皇城,便遇上了劫道的土匪。

  張良一見之下,便連夜跟淑子兩人一路狂奔,終是在書院詩會舉辦的第二天進了皇城。

  跟淑子不同的是,張良進城出城用的都是李修元給他的兩張隱身符文。

  包括他在府上生病,也只有管家一人知道,同樣是一張符文做了張良的替身,連兩個侍女和廚娘都不知道。

  回到府上,他花了兩天的時間,反覆跟淑子交代兩人的關係以及更多利害關係。

  只說等到皇城風波過去,便帶著她去見夫子。

  只是這會的張良哪裡知道少女的心思,在淑子裡心,無非是去書院學了六藝之後,以後找一個好人家,給自己找一個歸宿。

  打從張良衝上官道砍了幾個土匪之後,她的心裡便再也放不下其他的男子了。

  在少女的心裡,張良便是上天送給她的。

  否則,就在自己生死一瞬間,怎麼偏偏只有張良沖了出來?

  直到張良把一些事情告訴她,少女更是堅定了自己決定,一心一意要嫁給張良。

  張良想想未嘗不可,且不說有一個可以幫助兩人一起修行的大哥,便是書院的夫子想必也不會拒絕多收一個弟子。

  想到這裡,回到客堂的張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得尊重我那兄弟,他只要一高興,沒準就能幫你踏上修行之道。」

  淑子一聽,忍不住問道:「什麼是修行,難道六藝不是嗎?」

  張良淡淡笑道:「學了六藝你不一定打過得那些土匪,但是你只要踏上修行之路,哪會害怕這些傢伙?」

  淑子一聽,頓時輕呼一聲道:「我要去見修元大哥。」

  張良笑道:「別急,下午讓廚房炒幾樣菜,我們再過去。」

  淑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夢是一個接著一個啊,我們何時去書院?」

  張良一聽笑了:「這事得問大哥。」

  ……

  中午簡單吃了一點白粥青菜,這便是李修元的日常生活。

  只要小黑不在家,只要小黑受忍受,他基本都是一碗白粥配兩碟青菜,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便足夠了。

  還沒等夜幕降臨,小黑還沒有坐著馬車回來,賣了兩壺酒的李修元,倒是等來了想見的人。

  看著靜坐櫃檯捏著一竹簡的李修元,張良有些飄忽,想了想指著身後的淑子介紹道:「大哥,這便是你未來的弟媳淑子。」

  橫豎兩人都下了決心不會更改了,張良也拼著不要臉,在李修元面前介紹起來。

  淑子聞言不禁飛紅了臉,上面跟李修元福了一下,輕聲說道:「淑子見過修元大哥。」

  李修元微笑著請淑子坐下,伸手間點著了桌上的小火爐,拎上水放上去煮。

  想著想著,看著張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得張良莫名其妙,笑得淑子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小嘴。

  笑了好一會,李修元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敲著桌子笑道:「你知道我帶著小黑參加了書院的詩會,還從盧元手裡贏了五枚金幣。」

  「窩草,竟然贏了他這麼多?」

  張良驚叫起來:「他拿什麼跟大哥打賭,說來聽聽,他不會是想打這間鋪子的主意吧?」

  「正是如此。」李修元搖搖頭道:「他賭我寫不出詩來,出了五枚金幣,你知道我窮啊,所以他讓我拿這鋪子做抵押。」

  「這豬頭有錢,讓他多吐些,沒事。」

  張良哈哈大笑道:「我以為自己笨,沒想到他比我更笨,想著法子給大哥送錢。」

  淑子到現在也沒聽明白,只好靜靜地看著兩人笑。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道:「那錢給小黑拿走了,你知道我笑的並不是這事。」

  「還有何事,能讓大哥如此開心?」張良一邊笑一邊問道。

  李修元搖搖頭,輕聲說道:「後來我上山去看夫子,卻在半路遇上了兩個打死你也想不到的傢伙。」

  「誰?說來聽聽?」張良一聽,緊張地問道。

  李修元瞪了他一眼道:「你至於緊張成這模樣嗎?一個是公子蘇,另一個卻是去年天雪那天,我跟小黑在相府門口,看到的那少女……」

  李修元感慨道:「我本來一直想著,這事要如何開口,還警告小黑不得告訴你,這下好了,大家一別兩寬,各不相干。」

  「吁!你竟然認識公子蘇?不可思議。」

  張良以自己的方式阻止住李修元的感慨:「話說那傢伙,我可以許久沒有見到他了。」

  李修元雙手一攤,笑道:「我一個賣酒的商人,哪裡認識公子蘇?這是夫子告訴我的。」

  張良一聽,惱火地說道:「這傢伙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還敢來噁心我,當心我哪天黑他一道。」

  直到這時,淑子才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問道:「張良,你跟大哥說的是誰哪?」

  張良嘆了一口氣,笑道:「大秦只有一個公子蘇,自然是大王的兒子了,那女子卻是我之前追的相府千金,沒想到他們兩人好上了。」

  有了淑子之後,張良毫不掩飾自己的過去,一時間讓淑子囁嚅不知如何回話。

  李修元給兩人倒上剛剛煮好的茶水,嘆道:「原來這事只有我跟小黑兩人知道,也沒想跟別人說,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你。」

  張良嘿嘿一笑道:「那你跟夫子那日是怎麼說的?!」

  李修元哈哈一笑道:「夫子問我詩會若是寫另一首詩,會寫什麼?」

  張良端起面前的茶杯,問道:「怎麼說?」

  「我說:人不如新,衣不如故,急得夫子要跟我拼命,說我亂改詩詞。」

  李修元兩手一攤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我看見那女子的時候,心裡就想到了這首詩,正好夫子又問了我。」

  張良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心公子蘇知道,要跟你拼命。」

  淑子安靜地喝了一口茶,看著終於忍不住說道:「張良,我覺得你挺有本事的,連相府的小姐也追過。」

  張良一聽頓時紅著臉,看著她小輕說道:「這不都是過去的事了嘛,大哥今天看見你開心,才把這事說出來。」

  李修元猶豫片刻後認真問道:「今天有人登門了?」

  淑子靜靜地捧著手裡的茶杯,這事輪不到她來回答。

  張良自嘲說道:「他們倒是想來找我麻煩,我怎麼能讓他們如意?」

  李修元淡淡一笑,說道:「早上小黑還沒出門呢,公孫清明便帶著手下來我這查問了,這幾日皇城怕是不得安寧了。」

  正說話間,店外響起了粼粼馬車聲音。

  接著便是小黑乍乎的喊叫聲:「哥哥我回來了,張良哥哥不在府上哦。」

  一頭鑽進酒肆的小黑抬頭一看,隨即嘿嘿笑道:「早知張良哥哥要來,我也不用繞路過去找你了。」

  張良拉著小黑的手,指著身邊的淑子說:「這是你淑子姐姐,以後她也會去書院。」

  小黑一聽,圍著淑子轉了兩圈,然後扭頭看著張良說:「夫子知道嗎?」

  張良搖搖頭,指著李修元說:「這事得問問你哥哥,究竟是先去見夫子在書院學習六藝,還是跟我一樣,可以修行了?」

  「自然是先去見夫子了。」

  李修元想了想說道:「修行路漫漫,又不急於一時,先去見夫子聽聽他的安排,趁著春日正好。」

  要替淑子淬體,對於李修元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讓他意料不到的是,張良竟然真的找到了自己終生的伴侶,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兩人會在何時遇上。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這一天,最高興的還是小黑,因為回來就有飯吃,張良和淑子帶了他喜歡吃的醬牛肉。

  多了一個姐姐,終於不用再纏著哥哥陪他逛街了。

  張良則是圍著院子裡的桂樹轉了幾圈,驚叫道:「這沒過去多久啊,這桂樹,這紫竹怎麼就瘋長起來了?」

  李修元淡淡笑了笑:「你信不信我給他們澆了不少的靈酒?」

  小黑一聽也驚叫了起來:「不對,小黑早上走的時候還沒這麼高呢?」

  淑子在一旁輕聲說道:「可以吃飯了。」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兩人說:「今天是淑子第一天上門,我請兩位喝一杯靈酒。」

  ……

  讓李修元意料不到是,只是給張良和淑子兩人喝了兩杯在天山釀的杏花靈酒,張良便連破了三境,到了聚氣六重。

  而淑子更不可思議,看似文弱的少女竟然不弱於張良。

  李修元還沒有開始給她配上靈藥淬體,便一日間聚氣成功,如當日的張良一樣,一路直上,到了聚氣三層之境。

  如此一來,李修元反倒不好立刻讓她淬體了,讓兩人明日先去書院見夫子,等到秋天再考慮替淑子淬體的事情。

  小黑看著又驚又喜的淑子笑了起來:「別害怕,等哥哥給你削一支竹劍,姐姐就要跟我一起開始練劍了。」

  張良苦笑一聲道:「如此一來,我們到底是在這酒肆後院練劍,還是去夫子的山上練劍?總不成在書院那大湖上的花園中吧?」

  李修元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道:「我這裡是酒肆,哪能讓你們成日在此練劍,自然是去夫子的山上了。」

  想想不對,只好改口道:「過些天,先在這裡練,學會了最基本的方法,再帶著小黑一起去夫子哪……爬山,正好練練你們的耐力。」

  張良不是沐沐也不是南宮如玉,李修元只想教兩人一些簡單的修行法門,為是害怕兩人以後會破壞這方天地的平衡之道。

  小黑想著哥哥在天山上練劍的模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張良哥哥,你準備好吃苦了嗎?」

  淑子嚇了一跳,看著小白問道:「練劍,很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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