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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波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施無鋒。
施無鋒卻沒有伸手去接,只見他拍了拍手,門外很快就進來兩個下人。谷主示意一名下人接過包袱,轉頭對葉北枳說:「深海玄鐵乃時間至堅之物,我也是第一次用它鑄刀,不知需要多長時日,你就先在谷中住下,待刀成之日我自會囑人去通知你。」
定風波點了點頭。
施無鋒對另一位手中空著的下人吩咐道:「燒水,焚香。我要先去沐浴,你去知會谷內眾人,這段時間竊陽樓閉樓,除了日常用度,所有人一律不得進樓。」
下人頷首表示明了,自往樓上去了。
施無鋒斜眼看著定風波,發現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彈,只得側身伸出手來,對定風波說道:「——請吧。」
定風波看著他,不明就裡。
施無鋒無奈地憋了癟嘴,指了指年輕男子,又指了指門外,說道:「我要鑄刀,你——出去。」
「……好。」定風波想了想才答道,往門外去了。
「咚——」大門在定風波身後重重地關上了,他回頭看去,卻只看到了門環上的口銜彎刀的獸首。
門裡的一切都被厚重的大門掩蓋了起來。
年輕男子一語不發,就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已經發硬的饅頭,想了想,又掰成了兩半,把其中一半塞回了懷裡,拿著另一半吃了起來。
西山日暮,夜色將近。
定風波望著被夕陽映成一片橘紅的遠山,有些發神。
「嗒。」清脆的聲音從手邊傳來。
發神的年輕男子被這聲異響打斷了思緒,側頭看去,一個食盒正擺在自己手邊,一名下人就在邊上垂手而立。
見年輕男子看來,下人低頭輕聲說道:「谷主吩咐了,不能怠慢了少俠。就寢的屋子也收拾乾淨了,我來領少俠過去。」
下人打開食盒的蓋子,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定風波也不見外,從食盒裡捻起了一個窩頭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少俠,我領你去房間。」下人輕聲提醒道。
「不用了……」年輕男子卻擺了擺手,回頭看著緊閉的大門,「……我就在這等他。」
「這……」下人面露難色,還想再勸卻又被男子打斷。
「你走吧。」定風波頭也沒抬,繼續吃著手中的窩頭。
下人抿了抿嘴唇,無奈之下只得說道:「那……我下去了。」
固執的男子這次更是理都沒理他,只是看著遠方的群山,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入眼處只剩一片朦朧的黑暗。
日出月落,循環往復。
定風波數著日子,在太陽第五十四次升起的時候,身後的大門終於開了。
定風波坐在門前台階上,聽見動靜正欲回頭看去,一把刀便被扔在了他的懷裡。
他低頭看著懷裡,只見這把刀長約三尺,通體漆黑,刀柄與刀鞘的銜接處嚴絲合縫,渾然天成。定風波握住刀柄,略一使勁便將刀拔出了幾寸,刀一拔出來頓時寒意森森。刀身上不飾任何花紋,只開了兩條深深的血槽;刀刃上的水紋細密,如一條條游龍一般晃得人眼花。
這是一柄殺人的利器——年輕男子雙眼放光。
定風波正看得入神,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什麼時候履行承諾。」
定風波抬頭看去,只見施無鋒正依著門框站著,蓬頭垢面,鬍子拉茬,身上散發著一股流汗後的濃濃的酸臭味。
「你……」定風波張了張嘴,有些愕然,「你不先歇息?」
「歇息?」施無鋒對年輕男子一瞪眼睛,「萬一我歇息的時候你跑了我找誰說理去?」
「不會。」年輕男子搖了搖頭,「……我會與你打。」
「嗯?」谷主眉頭一挑,「後生,你就這麼自信?你可想好了,你若輸了,這刀可就是我的了。」
定風波看著谷主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打不過我。」
「哈哈——初生牛犢不畏虎?」谷主施無鋒不怒反笑,也同樣盯著面前年輕男子的眼睛,「何其囂張!」
施無鋒眯起了眼睛,身為大宗師的氣勢節節飆升,定風波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
「哼——有幾分膽色。」谷主一甩袖子,背對著定風波說道,「去演武台等我,我去梳洗一番就來。」
定風波在下人的引領下來到演武台。懸鋒谷的演武台其實就是一座獨立的小山的山巔,山巔被人給削平了,就成了演武台。
將定風波帶到,下人便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演武台上。時間已近晌午,定風波便席地而坐,從懷裡掏出一個窩頭吃著——這是前幾天沒吃完剩下的。
一個窩頭還沒吃完,便有一人從下面上了演武台,正是那懸鋒穀穀主,施無鋒。
「我已經囑咐谷內門人不得靠近演武台,」施無鋒兩隻手中分別握著一柄彎刀,「免得你到時候輸了寶刀不說,還丟了臉面。」
定風波三下兩口將窩頭全部塞進了嘴裡,從地上站了起來:「嗯,可以開始了。」
施無鋒雙手一抖,兩柄彎刀就既已出鞘,在其手中像蝴蝶一般打著旋:「雄刀名鴛,雌刀名鴦。敗在這對彎刀下,你也不算丟臉……看好了!」說罷,只見谷主左臂一擺,雄刀便旋轉著朝定風波飛去!
雄刀來得飛快,定風波立馬一個側身,彎刀擦著肩膀飛過。定風波剛喘了口氣,誰知那刀卻如活物一般,在半空中停了一停,迅速轉向,這次竟是朝著自己脖頸削來!
這一刀來得比之前竟還要快上幾分,情急之下,定風波就地一滾,終於是避了過去,還不待站起,頭頂卻又是破風聲至!
「連該看哪裡都不知道——!」一聲暴喝如炸雷一般在定風波耳邊響起,他猛地抬頭,就見施無鋒右手反握雌刀,從半空中向這邊直撲而下!
「這樣的你——也配和我打?!」
「鏹——」利刃出鞘的聲音有若龍吟,久久不散,這齣鞘聲中還夾雜著一句細不可聞的話。
「呵,聲東擊西……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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