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〇章——「毒」計

  寢宮中,皇帝被按在龍榻上,臉色鐵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年邁的太醫搬了凳子坐在床邊為陳勛號脈,臉色從凝重轉為嚴肅,又從嚴肅轉為疑惑,最後從疑惑變成了思索。

  這番臉色變化,不僅江公公看得提心弔膽,就連陳勛也忍不住開口罵道:「到底有病沒病!你倒是說給朕聽啊!」

  太醫惶恐跪下:「稟陛下,臣才疏學淺不敢妄言,陛下這脈象平穩,不似患病,但奇也是奇在這裡,陛下分明感染風寒,不該是如此脈象才對……」

  「那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陳勛急道。

  太醫把頭又伏得更低了點:「臣……臣不知……」

  「廢物!朕養你們何用!?」

  ……

  殿外,蘇亦安靜站在柱旁,戚宗弼左右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卻不知說的什麼。

  蘇亦看得煩悶,索性偏開頭,眼不見為淨,但戚宗弼的腳步聲卻一直傳進耳朵里。

  蘇亦嘆了口氣:「戚相,急躁無用,還是等太醫的說法吧。」

  戚宗弼面露苦澀看來:「若是能被太醫輕易解決,極樂……他也不會這般得意。」

  蘇亦思忖片刻:「我覺得……這會不會是司空雁的攻心之計?」

  戚宗弼嘆氣搖頭,苦笑道:「他那時已知自己是將死之人,哪屑用什麼攻心之計這種小手段。既然如此說了,那必然是留有後手。」

  蘇亦想了想:「可這已經五天過去了,我觀陛下並無什麼異常。」

  正說著,殿門開了,太醫被江公公送了出來。

  蘇亦和戚宗弼趕緊迎上去,戚宗弼急問:「陛下如何?」

  太醫朝二人拱手,低著頭難掩羞愧:「下官……診不出來。」

  「什麼叫診不出來?!」戚宗弼眉毛一豎,「病了便是病了, 沒病就是沒病!」

  蘇亦抬手攔住戚宗弼,聲音放低:「張太醫,莫急,慢慢說來。」

  張太醫拱手道謝,說道:「陛下脈象是無病之兆,但觀其臉色,也確實不好,眼白泛紅,舌苔滲青,這與脈象衝突,委實奇怪。」

  雙方又詳細交流了一番,卻沒有結果,最終太醫告退離去。

  「這該如何是好?」戚宗弼一臉頹然,直接坐在了台階上。

  蘇亦伸手扶他起來:「擔心無用。既然太醫診不出來,我們便找診得了的來。」

  戚宗弼抬起頭看向蘇亦:「太醫都不行,還有誰?」

  蘇亦看向宮外方向:「那人還沒走。」

  ……

  自那日京變平息,第二日百里孤城便與楊露一起,踏上了北去新城的路途。

  又後面一日,葉北枳池南葦,方定武施淼淼,也買好馬車,備好乾糧,自西門出城南下,準備回蜀地了。

  京變之後,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蘇亦近日公務實在繁忙,所以都未來得及與這兩波人告別。

  葉北枳離京時,京城外十里別亭,夜凡隻身一人前來送行。

  方定武把馬車停在路中,兩名女眷侯在車裡,葉北枳一個人下車來見夜凡。

  亭中,夜凡把一個很有分量的布包扔給葉北枳。

  葉北枳打開瞥上一眼,包袱里是厚厚一沓銀票,每張都是萬兩的兌額。

  「蘇立之託我送來的。」夜凡抬了抬眉毛,「打北羌時你功勞大,但估計你也不貪圖官身,便給你兌成銀子了。你在京城那日對戰浪淘沙,這份功勞的銀子後面會給你送去。這些加起來,你也可以安心做個富家翁了。」

  葉北枳點了點頭,並不道謝:「應得的。」

  「你真就打算大隱隱於市了?」夜凡無奈地看著葉北枳,「反正你後面也沒安排計劃,不如留在京城,偶爾還能幫我做事。」

  葉北枳回頭看了眼馬車:「方大哥說是想回去重開鏢局,我的話……看南葦吧,看她想做什麼,我便陪著做。」

  「也在嘉定州?」

  「八九不離十。」

  夜凡也不再勸了:「那好吧,嘉定州也有我閣內的人,記得時常來信——說不定哪天我也能窺見天人境界了,還要找你討教。」

  「等到那天再說吧。」葉北枳低頭,「走了。」

  ……

  葉北枳和百里孤城都走了,只唯獨唐錦年留了下來,窺天想要半個朝廷金身,這其中還有許多事要與蘇亦交接。

  客棧二樓,唐錦年與阿三相對而坐,饒霜趴在欄杆上百無聊賴朝街上張望。

  「楊露隨百里孤城北上了。」唐錦年用絲綢小心翼翼擦拭著煙杆,神情專注,「你這次都不去送送,日後再想見就難了。」

  「不見比見好。」阿三低頭盯著茶杯,「能讓她繼續不待見我就最好了,見面說清當年事,只不過是無端多份牽掛,不好。」

  這時,饒霜轉過頭來,朝唐錦年說:「宮中來人了,像是找你的。」

  不一會兒,叩門聲傳來,饒霜去打開門放進來人,原始司禮監掌印江書黎親自前來。

  「唐盟主,蘇太師傳話,入宮一見。」

  唐錦年眼都沒抬:「這個時候要見?什麼事?」

  江書黎面露難色:「這個……還是在路上,雜家說給唐盟主聽罷。」

  「嗯?」唐錦年這才抬頭,見江公公面色凝重,心知怕不是小事,遂起身,「也好,那便走吧。」

  江書黎鬆了口氣,先一步領路。

  走出門時,唐錦年忽然駐足,並未回身,卻開口道:「窺天勢力鋪開已成定局,各地都需設立分盟。阿三,你去北邊吧,那新城乃是重要地方,就讓你負責罷。」

  阿三一愣,還未來得及開口,唐錦年卻已經離開了。

  前往皇宮的馬車上,江書黎把聲音壓得極低,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最後,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太醫也診不出來,所以太師大人便說讓你來看看。現在也不知陛下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唐錦年只沉思片刻便冷笑起來:「症狀表現如此古怪,哪裡是什麼病,多半是中了毒。」

  江書黎臉色一變:「中毒?怎麼可能——司空雁早就下獄,看管那麼嚴,誰能給陛下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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